一個月后。
車丘國,宏圖城。
午間,某間酒樓之中。
“我的酒怎么還沒來呢!”酒樓二樓,一聲大吼突然響起,蓋過了原本的嘈雜。
聽見這聲,原本還在角落里招呼客人的小二趕忙應了一聲,然后馬上就跑了過去。
由于跑得急,在路過一張桌子時,它還差點把一位客人的酒水撞倒了。
幸好有一位看起來像道士一樣的男子眼疾手快,一把將那掉落的酒瓶接過,這才讓他免于責罵。
心中懷著對那道士的感激,小二將剛才發(fā)出大吼的客人的酒放到桌子上,然后轉(zhuǎn)身就要走。
就在這時,那客人頭一轉(zhuǎn),看著剛才接過酒水的道士,面露嘲笑:“嘿,你說這道士,他怎么也喝酒吃肉啊?!?p> 小二心里暗道一聲麻煩,就見到那邊的道士也看了過來。
“這道士他也不是和尚啊,怎得就不能吃肉喝酒了。”
那道士身子一斜,好像并不惱,反而又夾了塊肉放在口中,吃完又喝了口酒。
這下可把剛才那大吼出聲的男子氣到了,一按桌子就要站起,但感覺身子一重,卻又坐了回去。
眼色驚疑不定,男子憋紅了臉想要起來,但無論怎么用力,屁股都離不開凳子一寸。
到了這個地步,他哪能不知道自己被對面施了什么東西,面目一橫,就要怒罵出聲。
但他脫口的臟話還沒說出,就見一道黃符從對面飛過來,一把黏在他嘴上,讓他怎么都說不出來話。
“好了,現(xiàn)在安靜了,大家繼續(xù)吃飯吧?!陛笭栆恍Γ朗颗e杯向周圍的人示意了一下。
場中眾人被鎮(zhèn)住,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開口說話。
“這位道長,我聽說那新王登基,建了個請仙臺說要宴請群仙,道長我看你一身本事,何不去試試?”
“微末伎倆而已?!陛p笑一聲,道士目光橫移,透過窗戶,看向了那邊墻頭。
那里,貼著一張皇榜,卻是不知道道士能不能看見。
目光越過酒樓,來到皇宮之內(nèi),高高的龍椅上,這個國家現(xiàn)在的君主正俯身看著下方的一眾大臣。
“朕說過,不需要再辦這什么請仙宴,車丘,是朕的國家,是朕的百姓的國家,而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們的國家!”
沉厚的聲音傳遍整個金鑾殿,馬上就有兩人上前,然后跪下。
“陛下,雖說仙人不喜親臨人間,但其畢竟庇護著我們免受妖獸和那魔道之困擾,不可不敬啊?!?p> “庇護?那朕怎么聽聞七千里之外的楚國被那些魔頭攪了個民不聊生,那些仙人才施施然出手?”
“陛下,仙人也不可能每日盯著人間啊?!蹦莾扇司S持著姿勢,開口回應道。
“罷了,罷了!那你們便辦吧!”無奈的聲音自上面?zhèn)鞒?,新王疲憊地躺回了座椅上。
過了一會兒,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出聲問道:“那秀川郡那邊的水渠是否修好了?”
“陛下,這十數(shù)天,全國上下都在忙著請仙宴,那邊的修建工作卻是暫時放下了?!?p> “唉?!币宦晣@息。
狹窄的過道中,許遠回頭,看著兩個跟著自己的粗壯漢子。
“我說,跟了這么久,兩位是想干嘛呢?”
“沒什么,你個道士害我剛才丟臉了,現(xiàn)在無論如何得找回場子!”
兩個漢子中的一個狠狠啐了一口,惡狠狠地說道,瞧他的樣子,便是剛才酒樓中出言喝罵小二的那人。
“那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嗎?”好笑地看著兩人,許遠手一招,一道黃符被他拿在手中:“而且,你們兩個也斗不過我呀?!?p> 說完,許遠手一揮,一個力士就出現(xiàn)在了兩人面前,然后左右兩把掌將他們扇飛到了墻角。
“好了,如果你們還能找到我的話,歡迎再來打擾?!?p> 收回這普通的黃符,看著它在手中自燃,許遠手一翻,任由飛灰從掌間飛走,眉頭一揚,就要轉(zhuǎn)身。
就在這時,一身喝叫在后面?zhèn)鞒觯骸靶葑撸谶@天子腳下,宏圖城中公然聚眾打架,還想逃?”
聽到這聲音,許遠無奈地轉(zhuǎn)過身,就又見到一身穿黃甲,手持剛刀的巡邏士兵。
這一刻,許遠想起了那天在陳府中遇到那個士兵統(tǒng)領,所以靈機一動,右手負于后面,從地上攝來一塊小石頭。
邁過還躺在地上呻吟的兩人,許遠手一遞,那原來的石頭已是變成了一塊碎銀子,遞到那巡邏士兵面前:“這小事就不麻煩你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巡邏士兵面目一變,直接對著許遠喝道。
“我們當初跟隨者陛下征戰(zhàn)的時候,就從沒有受過百姓一點東西,你現(xiàn)在是要賄賂我嗎?。俊?p> 說完,那士兵直接將刀橫握,就要往許遠身上架。
“有意思,他的兵能這么有意思,那我現(xiàn)在倒是有點期待那位新國君了。”臉上露出笑意,許遠伸手一抓,將刀拿在手中。
隨后,沒有再看那士兵的眼神,許遠身上雷光一閃,就消失在了這巷子中。
離開了巷子,許遠沒有直接前往皇宮之中,而是往右邊一拐,來到了一間客棧之中。
晚上的請仙宴他肯定得去看一下,不僅是宗門的要求,還有他現(xiàn)在對那位君主也很感興趣,他在想是怎么一個人能在這樣的世道帶出這樣的兵。
這個人,又會想建立一個怎么樣的國家。
人間大劫將至,各種魔道亂像,怨氣淤積,自有仙道巨擘解決。
但人間劫難,只能由凡人自己解決,所以這才是云霄宗要挑選入世應劫之人的原因。
讓應劫之人去引導一個國家行走,然后讓他們在凡間建立一個統(tǒng)一的國家,即便不能,至少也要出現(xiàn)一個足夠強的領頭者。
唯有如此,才能使人氣民心不再飄蕩,讓世間清氣上升,濁氣沉降。
這些事情,在許遠接過掌門賜予的令牌之后,他便明白了。
而他現(xiàn)在正在內(nèi)視自身,看著道法《僻邪神雷》凝聚的道種,計劃著晚上給這個新生國家的君主一個驚喜……
白筆素描
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