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國皇宮,薛子羨一路趕來,看到的卻是他的父皇正在親手教他的傻弟弟寫字,原來父皇也可以這般溫柔的
心里雖是有些失落,卻以很快的速度掩藏好,對著臺上的人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那低著頭的這才抬頭看他,卻見他只是“嗯”了一聲,轉(zhuǎn)而對著薛子寧道:“阿寧,你先下去,父皇與你皇兄有些事情要談”
薛子寧放下筆木楞的點點頭“好哎好哎,父皇,和……和皇兄談……談事情……阿寧不能聽……不能聽……”說話時還帶著結(jié)巴
薛成義十分溫柔的摸了摸薛子寧的腦袋“對,小孩子不能聽,阿寧乖,和平安先下去”說罷,薛成義給一旁候著的小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
薛子寧倒也懂事,叫他和平安先下去,他就去拉著平安的衣角,和他一起退出了御書房。
待薛子寧走后,書房里的氣氛又恢復(fù)到了往常不茍言笑的樣子
“聽說,你府上那女子是昔日算得天命的盛家女兒?”他清楚自己兒子的德行,這女子若一直留在他身邊,只會礙事。
“回稟父皇,正是,兒臣心想,留下她還有些用”其實,早些時候確實是這樣想的,不過后面就不是了,他早已是舍不得了。
“何用?彈琴下棋?”薛子羨府里的動靜他是在清楚不過。
“父皇放心,兒臣發(fā)誓,她不會影響您的大計”對于薛成義的過分了解,他也能猜出個一二,他府中人并不多,有幾個值得懷疑,有幾個能有機(jī)會知道的,也自然不言而喻
“朕聽說,她樣子極美,你就沒有半分對她的喜愛?”他今日叫他來也不過是為了看他的態(tài)度,若他全力相護(hù),那他自然也不便說什么,倘若他覺得無所謂,那他可就要做順?biāo)饲榱恕?p> “并沒有,兒臣帶她回府,不過是想著她還稍有用處罷了,父皇大可放心”為了保護(hù)她,卻也只能這么說
“隨你吧,你既如此,她我就交給你處置,自己看著辦”
說完,薛成義擺了擺手,言下之意就是要他退下。
他也不含糊“兒臣多謝父皇”說完又接著道“兒臣告退”
這一躺皇宮來的屬實沒什么意思,光看了別人的父慈子孝,自己落得個什么都不是的樣子。
而這府邸里的人,父皇之所以敢明目張膽的說出相關(guān)信息,想必也是料定了,他不會因為這些事,開罪那人,為了個盛長歌和他撕破臉皮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
回到府中,長歌竟還睡著,薛子羨這酒是醒了個完全,索性他也睡不著,看著長歌熟睡的樣子竟發(fā)起呆來。
他還真是疏忽了,他原以為只要將她留在府里就可以保護(hù)她周全,卻不曾想,只要有人想動她,其實也并非那么難。
看來,還是得把天影調(diào)來好些。
反正也無事,薛子羨撲開畫紙,照著長歌的樣子一頓描摹,也只有在她旁邊,他才能輕松一些,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只是可惜,身在皇家,他沒得選。
薛子羨拿起畫紙,對著上面未干的墨跡吹著,榻上的女子,呢喃著蹙了蹙眼睛,薛子羨一驚,急忙將紙折起來,想要塞進(jìn)自己袖子里,聲響惹得長歌側(cè)著頭看他,他強(qiáng)裝鎮(zhèn)定,雙手背在身上,笑著問“醒啦?”
盛長歌傻傻的點了點頭
薛子羨走近她笑道:“怎么醒了還這般傻傻的”
盛長歌略有些尷尬,自己的酒品,她向來是知道的,沒幾杯的酒量,倒是貪杯得很,盛長歌甩了甩腦袋,想要努力回想自己可有逾越之處,可這就是想不起,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是說了想父親母親的話,至于其他,倒是真的沒映像。
“我……沒有做些什么吧?”長歌試探性的問道,回想起上次跟阿亞一起,她也是醉的不省人事,她非得鬧著去妓館,就算把她扛回去了,她還得鬧著出來,阿亞自是拿她沒辦法,只得哄著換了身男裝,也就隨著她去妓館
在妓館里,她可是好生微風(fēng),撞到她的小廝,她都是直接用腳踹的,然后還往桌子上扔了一大錠銀子,高喊著“把最漂亮的都給爺請出來”這可把那老鴇笑的合不攏嘴,老老實實的請了十好幾個姑娘,站她面前,供她挑選。
也沒等她有機(jī)會胡作非為,她本打算走進(jìn)去看清她們,卻還沒等她看清楚,她就整個人像后倒了下去。
當(dāng)時可把阿亞嚇壞了,趕緊伸手去抓住她下墜的身子,也是幸虧她湊得近,沒有摔到長歌。
這些還都是阿亞給她說的,回想起往日種種,她是真不敢想,她會有多失態(tài)……
還未等薛子羨回答,盛長歌又補(bǔ)充道:“算了,殿下不說,長歌也能猜到一二,反正定是丟臉丟了個夠,長歌若有出言不遜之處,還請殿下見諒”
“并未,長歌只是說,想爹娘了,其他并未有何逾越”她確實是說的想爹娘了,至于她那哭唧唧的樣子嘛……也說得過去,想爹娘了,哭一哭,倒也沒什么,就是她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都擦他身上了!
“當(dāng)真?”長歌半信半疑
“真的”
得到薛子羨的肯定,盛長歌才放下心來,也許是她經(jīng)過上次,已經(jīng)改了這胡鬧的習(xí)慣呢,那最好,反正他都說沒事了,那定然無事。
薛子羨倒了杯水,端過去遞給她之前還不忘用指尖感受了下杯身的溫度,覺得差不多時才遞到她手里“等江夏下起雪時,我?guī)闳ヂ犙怯^雪,且等雪再大些,咱們可以去無期山賞那一片的臘梅,另外我再命人去把無期山中最漂亮,毛色最好的狼殺了,給你做身披風(fēng),可好?”
薛子羨眼里盡是期待
“殿下,會不會太麻煩了些?”盛長歌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不想去?”
“長歌沒有”
別的也不用在乎了,反正她愿意去就行,就這個答案就足夠了
薛子羨不給她反駁的機(jī)會“那就行,說定了”
“謝過殿下”兩人都是心思細(xì)膩之人,長歌來江夏這么一遭,太突兀了,這無論是誰都會想到,把盛長歌送給他,能有什么算盤呢,薛子羨這樣的人不可能想不到,她原以為,他只是做做樣子,回了江夏就變了,就連前幾天他沒來看她時,她也這般想,許是也不愿和她產(chǎn)生交集,可這人,怎么現(xiàn)在還上趕著來!
“江月,我有別的事吩咐她去,就善自把她換下了,你不會怪我吧?”
“殿下嚴(yán)重了,對長歌來講,都是一樣的,其實長歌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也許她一個人反倒還自由自在
薛子羨不聽這些,笑道:“陳述已經(jīng)回來當(dāng)值,晚些我叫他新挑個伶俐機(jī)靈的給你送來”
盛長歌深知拒絕無用,便也只得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