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一聽王倫這話陪笑道:“王倫哥哥,他不過是我等辦渾事領(lǐng)的渾人,這讓性子悶,不愛見人,哥哥不要怪罪才是?!?p> 王倫不說話,只是看著躲在暗處的宋江一言不發(fā),局勢瞬間冷場,林沖胯下的寶馬也不安的發(fā)出希律律的嘶鳴聲。
半晌,見王倫沒有就此揭過的意思,吳用又想說話。
“哥哥......”
“你不是梁山的人,也配叫哥哥?藏頭露尾有什么意思,閣下到底肯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王倫冷聲問道。
宋江知道今天想就這么走了怕是難了,他一把扯下包臉黑布,苦笑道:“小可鄆城宋江,入不得頭領(lǐng)法眼?!?p> 王倫當然知道是宋江,他不過是想和宋江打個照面,給他留個印象罷了,讓他知道王倫不是好相與的就夠了。
對于宋江這樣心高氣傲的人來說,這次他折在王倫手上,心底難免會有陰影,王倫就是為了打他的臉,挫挫他的銳氣。
而且最主要的是只要宋江露面了,他就算欠了王倫一個人情。
越是胸中有溝壑抱負的人越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朱仝看樣子很明顯心有不甘,作為宋江心腹,宋江被當眾折了面子他難辭其咎。只是眼下很明顯這個虧他們只能吃了。畢竟哪怕他們所有人一起上都不一定是林沖的對手,何況這些劉唐手下的嘍啰不太可能對王倫出手。
王倫臉上一副大吃一驚的浮夸表情:“你就是江湖上號稱及時雨的山東黑宋江,果然名不虛傳?。 ?p> “啪啪啪!”
王倫鼓起掌,其中的諷刺意味不言而喻。
等王倫覺得差不多了才開口道:“既然這樣那各位就離開吧,王倫就不送了。”
吳用陪笑著帶著幾個都頭拉著朱仝就走,忽然王倫對著柴進開口道:“下次別像一條狗一樣祈求憐憫,再落到我手里,王倫必斬你!”
柴進嘴唇囁嚅了一下終究是沒敢放狠話,這一幕卻被王倫看在眼里。
王倫冷笑一聲,口中念咒:“天地即,火靈敕令,疾!天地即,清風(fēng)敕令,疾!”手中燃起一團烈火,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這團烈火就被一股強度極高范圍極小的強風(fēng)吹向柴進的腦袋。
光是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那團烈火恐怖的高溫。所有人都不懷疑,這一下要是中了,柴進絕對沒有活路!
千鈞一發(fā)之際,柴福推了柴進一把,然后主動沖向那團足以燒死他的火焰。甚至沒等柴福的胸膛接觸到火焰,恐怖的高溫已經(jīng)點燃了他的身體?!按汤病币宦暡窀5纳习肷碓谧采匣鹧娴乃查g直接碳化,他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意識就已經(jīng)陷入無盡的黑暗......
看著幾塊黑渣稀稀落落的碎在地上,只有柴福的兩條腿還站著……
柴進的理智頓時蕩然無存。
他瘋了一樣大喊:“王倫,小人!你不守信用!......”
一旁的吳用見王倫眼光再次變得銳利深沉,連忙拉住歇斯底里的柴進,然后給朱仝使了個眼色打暈了他。
“哼,廢物!”王倫冷哼一聲。“我給過他平安離開的機會,他自己作死怪得了誰?我王倫可是一言九鼎,說放他就放他?!?p> 吳用暗罵一聲王倫陰險心狠,又狠狠瞪了一眼柴進,暗罵一聲惹是生非,還讓老子給你擦屁股!
同時也后怕驚恐王倫居然可以修煉道術(shù),而且已經(jīng)強大到如此地步!
如今怕是一般的領(lǐng)悟了武勢的武夫都不是他的對手!
宋江的黑臉面無表情,心里對王倫的忌憚更深了。
別看王倫現(xiàn)在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實際上他完全是在強撐著,剛剛他為了使道術(shù)威力更強大,直接透支了靈力和精神力,雖然威力連王倫自己也難以置信,不過以后可不能這么用了,他現(xiàn)在腦子昏昏沉沉,還伴有一種刺痛感。
好在現(xiàn)在是深夜,眾人也看不清王倫蒼白如紙的臉色。
強撐著想要倒頭睡去的欲望,王倫慢慢道:“你們走吧,在相見,就是敵人!”
被剛剛王倫的狠辣嚇了一跳的眾人連忙出了寨門下山去了,臨走前吳用還讓人把柴福的兩條腿帶上......
所有人走后,王倫這才松了口氣,癱軟在屋頂上,眼看就要滑下去,這一摔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直隱藏自己怕暴露的地十四只得現(xiàn)身扶助快要摔下屋頂?shù)耐鮽悺?p> 只是這一幕恰好被林沖看到,林沖皺了皺眉,從馬上飛躍過去,一槍抵住地十四粉嫩的脖頸。
“你是誰?為何我在山寨里從沒見過你?放下我哥哥?!?p> 地十四看著昏睡的王倫陷入沉思;早知道還不如讓這家伙摔下去,現(xiàn)在該怎么說?!
說我是留在梁山的探子?主要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誰的人??!
地十四看著煞氣流露的林沖,抬起蒙著面紗的臉,有些頭疼,伸手撥了撥林沖蛇矛卻紋絲不動。
她訕訕的放開懷抱著的王倫交給林沖,林沖顯然不好打發(fā),地十四只能攤了攤手無奈道:“我是奉命保護這個家伙的,至于是奉誰的命,你還是等這個家伙醒了自己問他吧!”
等林沖扶住王倫再一看地十四身形已經(jīng)變淡,原來他分神的一剎,地十四就化為一道殘影遠遁了。
林沖瞳孔一縮,好快的速度!看來感悟的勢不是武勢,是疾速之勢。不過看來這個女人確實對哥哥沒有惡意,這幾個月林沖也在山寨隱約見過她好幾回了,本來林沖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實在是這個女人行蹤如鬼魅不定。
還是等哥哥醒了再問吧。
——
另一邊,阮小五面色復(fù)雜的看著劉唐帶著晁蓋和手下嘍啰離開。手里拿著刀和剛剛割斷的袍子一言不發(fā)。
“五哥,咱們就這么把他們放走了?這可怎么和王倫哥哥交待?。 比钚∥迕嫔羁?。
“怎么,你忘了是誰把你從家里帶出來的了?難道我們還能對晁蓋哥哥動手?”
阮小七沒有反駁,和同樣愁眉苦臉的阮小二對視一眼。
三人均是嘆了口氣。
緘默片刻,阮小五又道:“晁蓋哥哥下了山對他,對我們,對梁山和王倫哥哥都是一種解脫,今日我們兄弟三人和他們割袍斷義,以全晁天王和王倫哥哥兩人忠義。事已至此,我們現(xiàn)在回去請罪便是!”
其他兄弟二人也只能點點頭,反正無論什么時候,他們兄弟三人始終是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