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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刑獄司

五十二、山中苦修接敵情,亭里雅宴得良機

天庭刑獄司 如墨君 3228 2022-03-05 19:44:00

  陸曜如今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連玉帝也下圣旨讓人去他家里問話,故雖然他心中有氣,也只能把自個兒悶在被子里說幾句“我不吃藥了吃什么藥啊不好就不好愛如何如何我瞧天庭也不需要我”,讓旁邊的侍女憋笑憋的很辛苦。

  不過這種情況一般持續(xù)不了多久,每當陸曜聽見懷錦端著藥進來對他說“夫君,該喝藥了”,便會有一種罪惡感充滿心頭,連忙垂死病中驚坐起,接過藥碗噸噸噸,待懷錦給他換完了藥離開,他過不了多久又悶回被子里。

  懷陰城的事,天庭派來人調(diào)查之后,又有無數(shù)天兵出來作證,但玉帝卻只給丹霄先定了個停職反省,說是天庭事務繁忙,之后再議,武平的下落也至今沒有找到,但是因為對于陸曜的調(diào)查很完整,所以罰他山中苦修一月。

  陸曜聽見這個消息人都懵了,懷錦和陸承蕭也不信,忙問可是看錯了。那小神官把玉帝的圣旨遞給她們看,道:“陛下的旨意卻是如此,真君,這結(jié)果,我也是不服的,我、我們通天府聽了,也覺得不好……”一邊說一邊悄悄抬眼看床上的陸曜,生怕他遷怒自己把自己打了,陸曜輕哼一聲,轉(zhuǎn)過身去把被子蓋上了。

  懷錦接過了圣旨,讓人帶這位神官出去喝茶休息,對陸曜說:“夫君,想是其中有什么紕漏,我找人讓我爹看看。”

  “嗯。”

  這個消息在天庭早已傳開了,圣壽真人端著茶碗,輕輕撥去了茶葉,說:“一個人能搞得天庭對魔族停戰(zhàn),不愧為閣下的愛徒?!庇竦廴古衍姷臎Q定實在是讓圣壽有些上火,本可以趁此機會收拾了成桓,結(jié)果卻冒出這個變數(shù)。

  “不敢,”坐在一旁的思敬真人冷汗直冒,他現(xiàn)在生怕有人再提他和武平的關(guān)系,“他的師父多了,恭元帶他才帶的更久些,而且威德也指導過……”

  “這不是重點,那苦修的事是怎么回事?”

  “我派人去問了,還真不是咱們的事,是陛下親自做的決定,我們也跟陛下說了許久……”

  思敬說話愈發(fā)沒了底氣,圣壽心里知道他在心虛什么,當初除掉哲孝的時候,是思敬和丹霄反水,把哲孝賣了,如今這就成了他們的免死金牌。

  不過圣壽轉(zhuǎn)念一想,姑且就跟陸曜說,是玉帝親自作出的這樣決定,這樣才能更堅定地做自己的內(nèi)應,故讓人拿了紙筆來,寫了封家書給懷錦。

  到了玉帝指定的日子,盡管陸曜萬般不愿,也只得收拾收拾上路,因苦修中帶了個苦字,懷錦給他準備的一堆東西全都不讓帶,僅帶了些樸素的衣裳和藥品,就被一堆天兵押著上了馬車。

  那車走了一天半,直接把陸曜帶進了深山老林,陸曜出來時一看周圍的環(huán)境,心想可真是偏僻,天兵再帶著陸曜往里走,陸曜才發(fā)現(xiàn)他苦修的地方竟是山體中央開鑿的洞,周圍也里外三圈都埋伏了天兵,天牢的規(guī)格也不過如此。

  走進洞中,洞里竟也有些人,一個個跑出來排成一列,向他行禮,道:“拜見真君。”陸曜這才發(fā)現(xiàn)這都是自己挑選出來打探叛軍情報的人,身邊的天兵解釋道:“啟稟真君,自真君去對抗魔族之后,陛下說玚州不安全,讓人給我們換到了這兒,如今讓真君來苦修,也是想讓真君來這兒指導我們……”

  天兵一邊說,一邊用余光打量陸曜的反應,本以為陸曜聽了會高興一些,但陸曜心里還是不滿,要他到這山里有千百種方法,可這處罰的決定一下,就是蓋章說自己有錯,這便不對。

  雖說不滿玉帝的做法,但為了百姓,陸曜還是接過天兵遞來的一堆資料。此山地處偏僻,與外界交流經(jīng)過重重守衛(wèi),對于處理情報機密一類的事是最適合不過。

  卻說陸承言那邊,他感覺自己的時運來了,自從得了柳云芝,總是經(jīng)過她不經(jīng)意間的提點就得到立功的機會,故對柳云芝百依百順,把她當作自己的小福星,冷落了金氏,每每有需攜家眷出席的場面時皆是帶著柳云芝出席,而柳云芝優(yōu)雅端方的儀態(tài)舉止也獲得了貴婦們的稱贊漸漸地,若有人要找陸承言,需先問了柳云芝,若陸承言要搭上人,也先讓柳云芝幫忙。

  得到天庭出兵對抗魔族,令成桓真君調(diào)兵回去的事情,驪州的貴族圈子頗為高興,連開了好幾次宴會。一日,在紀俊德家后山的亭中,紀夫人邀請夫君的數(shù)位同僚來家中品鑒美酒,酒意濃時詩興起,在場者一個個抽簽作詩,這邊紀俊德家的小廝拿了筆要將他們的詩記下,結(jié)果陸承言說話時語速快了些,小廝在眾人的目光下奮筆疾書,心急出錯誤了筆,柳云芝見他這模樣,不禁笑出了聲。

  小廝聽見她的笑聲,不覺臉紅了,陸承言到她身邊低聲道:“人家不過寫的慢些,原是我說快了。”

  紀俊德出來圓場說:“無妨,這個小廝原不善文墨的,一般也就伺候吃喝,我現(xiàn)在再讓懂得來?!闭f完就讓小廝回去喊人,但是有些路程,這一來一回難免耽誤了雅興。

  此時柳云芝開口道:“如若此時只有酒無詩,實在是可惜,我們中有一位是記的快的,只是不知她愿不愿?”

  聽她這話,眾人也環(huán)顧四望,只見角落里,葛堅白的侄孫女葛千雁害羞地從席上站起來,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边@邊柳云芝也過去拉她的手,笑盈盈地向眾人介紹:“妹妹真是自謙了,你們不曉得,她記東西是出了名的快,前些時候我們要考她,只從架上隨手抽了本書,又隨便翻了一頁念,念完拿她寫的一瞧,竟分毫不差?!?p>  柳云芝說這話時紀夫人也在點頭,眾人繼續(xù)作詩,王飛昂悄悄去看葛千雁手里的紙,只見葛千雁下筆干脆利落,縱有的典故是用了生僻字她也筆走如閃電,再看字跡,一個個小楷極為娟秀,不覺心動,回去之后問了旁人,方知她的身份,再去問葛堅白,得知她如今閑著在家,故將她要來做自己的助手。

  卻說王飛昂將葛千雁要來之后,本是想讓她先適應適應,結(jié)果帶她出去開了次會,會后一瞧她的記錄,雖席上爭論的人太多,到后面他們自己都要暈了,可葛千雁竟然記的頗為完整,便愈發(fā)的喜歡。

  原本王飛昂手下的大多是男子,見她是女子又是新來的,難免心生輕蔑,把王飛昂派下的任務轉(zhuǎn)手就交給了她,葛千雁表現(xiàn)的也老實,一樣樣做好了交上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那些文件中的重要機密都通過葛千雁流向了柳云芝。

  有了他們的幫助,成桓收復了驪西三城,驪王大怒,懷疑軍中有了內(nèi)鬼,下令嚴查,原本葛千雁作為新人是最容易被懷疑的,索性她的身份是葛堅白的侄孫女,又有柳云芝送的不少大人物的禮物,待到人來查時,葛千雁徑直在大廳里一坐,左邊擺著王飛昂送的根雕,右邊放著陸承言的花瓶,直把來人嚇的不敢進。

  待他們表明來意時,葛千雁柳眉倒豎直接罵:“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懷疑我是內(nèi)鬼?你們可知我叔爺爺是何人?是前不久到邙州收兵的葛帥!我吃飽了撐著我去賣我叔爺爺?我勸你們說話做事要有點根據(jù)?!蹦切┤四睦锔以齑?,隨便檢查了一番就匆匆離開了。

  葛千雁賣她叔爺爺還真不是沒事,只是她爹自小是跟著葛堅白四處征戰(zhàn)的,自然是教育她要愛家愛國,直至死前也不忘叮囑她要好好學習保衛(wèi)九州,如今驪王造反,還是勾結(jié)的魔族,葛堅白也昏了頭和他一起鬧。

  驪王為了供養(yǎng)他那些軍隊,加重了百姓的賦稅,可當百姓保守征戰(zhàn)之苦都填不飽肚子時,這些人卻在這尋歡作樂,葛千雁早已心生不滿,好在在一次宴會中遇見了柳云芝,她說瞧出自己與他們不同,邀她來做一番大事業(yè)。

  柳云芝也意識到了己方可能有暴露的風險,故和陸曜進行了匯報,得到許可之后,讓手下安插的一個少年松文弘主動請纓,做了回先鋒,和天兵一唱一和,給驪王這邊讓了場難得的勝仗,盡管丟了許多物資。這個方法在陸曜和一堆天兵在山洞里想到的,既然實在沒什么軍費,就只能從驪王那里搞一點。

  松文弘在驪王心里留了個印象,天庭這邊也乘勝追擊,安排了好幾場配合戰(zhàn),打擊了他的其他競爭對手,柳云芝也讓陸承言力捧,終于,松文弘成功地被紀俊德“挖”走。

  在山洞里成功完成了一月的工作,陸曜被送回了家中,才進門就被前來迎接的懷錦抓著左看右看,一會兒說臉又白了,一會兒說眼圈又黑了,想來在外面沒休息好,灶上熬了湯要陸曜喝。

  雖說如今天庭內(nèi)憂外患,休息不好是自然,陸曜也不想讓懷錦太過擔心,想來這些天她在家里也放不下心,正好玉帝還給了幾天假期,陸曜便讓人到外面的戲園子里訂包廂和曲目,要帶懷錦出去看戲,因洞里與外界相隔,陸曜同時讓林聽去整理一下天庭最近的大事向自己匯報。

  懷錦生性喜歡熱鬧,幼時爹娘就常帶她到戲園子聽戲,陸曜自從知道之后也常帶她來,此時戲還未開場,樓下的人還在喝茶聊天,陸曜正跟著引路人去包廂,只聽見下面的人說:“……自從成桓真君死了之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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