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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刑獄司

十八、湯湯王師助關(guān)外,巍巍廣廈潰內(nèi)中

天庭刑獄司 如墨君 3397 2022-01-30 19:44:00

  月圓之夜,渭澤邊境的守衛(wèi)聽到了一絲“悉悉索索”的聲音,提起手中長矛還沒來得及四處看,數(shù)十只鮫人身披藤甲自茂密的水草中竄出,尖牙利爪將人撕咬的血肉模糊,守衛(wèi)在黑夜中拿著長矛亂刺卻只是徒勞,更多的鮫人從水中爬出,穿過水草向城寨爬去。

  鮫人作亂之事,獻惠在見那些宮女說的振振有詞時早已料到,她又問:“是這個方位?”小兵答:“是。”

  獻惠發(fā)覺不對,那群鮫人進攻的方位實在不妥,他們在渭澤生活了這么多年,總不可能還沒她一個外人清楚地形,除非是聲東擊西之計。她圈出幾個可能被突襲又派人前往,果不其然,在渭澤與錦州、玚州相連處發(fā)現(xiàn)了天庭叛軍的蹤跡。

  陸承言本以為此次偷襲萬無一失,誰知方入渭澤便遇上獻惠持戟相待,惱怒之下下令出擊,卻耗費數(shù)個時辰也未能攻下,獻惠想是覺得無趣,遂出言譏諷陸承言叛逃,陸承言一時心虛漏了個破綻遭獻惠重創(chuàng),無奈只得鳴金收兵。這邊雖是偷襲不成,卻也留有后招,那便是辛芷的母親阿克娜。

  阿克娜本是渭澤的一個鮫人,因家中犯了事,被充入教坊,憑著好相貌與嗓子,倒也能將就著混下去。當年正逢魔族入侵神州,渭澤亦遭波及,天庭助渭澤擊退魔君,渭澤設(shè)宴犒賞眾天兵,阿克娜奉命為天庭貴客演奏,卻遭人有意作弄,將繩索鋸斷,她自半空中跌落,幸得驪王接住,因此有了數(shù)面之緣。

  后阿克娜得渭澤王器重,封作王妃,又懷上王嗣,引得王后妒忌,尋了個苗頭要糾集宮女將她處死,關(guān)鍵時刻她為王后提了條妙計,讓王后假裝懷孕,自己則不聲張,將來自己的孩子生下來,便給王后,只求事后得以出宮。

  哪知王后不守信,既得了孩子又要她性命,她帶著孩子連夜出逃,半路將辛芷放在人家門口。王后對阿克娜本就厭惡至極,禁止任何人將辛芷找回,阿克娜在逃亡途中又遇驪王搭救,方幸免于難。這些年她被驪王養(yǎng)作外室,恐驪王與渭澤交惡,只道是仇家,因如今驪王聯(lián)合魔族對抗天庭,便將此事道出,欲助其一臂之力,先前與王后假意和好,騙其讓辛芷繼位,誰知辛芷不愿,她如今再次回到渭澤,便是要曝光辛芷妃子所出的身份,逼其退位。

  此時的她在給陸承言上藥,陸承言疼的呲牙咧嘴,嘴里止不住的說:“嘶……我先前聽他們說,那個王姽婳入真武神殿,不過是因為是女子,特地放寬了招進來對付女囚罷了,如今一看,我倒覺得,此人倒更像是男扮女裝,圖事兒少俸祿多,故意以女子身份挑了文職去……哎呀……”

  阿克娜被他這話逗笑了:“你呀你,受傷了就受傷了,還耍個什么貧嘴?”言罷猛的將繃帶扎緊。陸承言疼的嚎了一聲,直道:“娘娘好狠的心,我已是身受重傷,你非但不安慰我,還道我貧嘴?”

  “喲,說你貧還不樂意了,”阿克娜將熬好的藥倒在碗中遞與陸承言,“說正經(jīng)的,那些人進去了嗎?”

  陸承言喝了一口藥,苦地眉頭一皺,聽阿克娜問,又得意地嘿嘿笑著說:“娘娘放心吧,我剛剛收到消息,那些人早已入了渭澤境內(nèi)。”

  這邊陸承言勢在必得,誰知那邊負責散播辛芷真實身份的人好不容易進了渭澤,卻沒成想獻惠早已做好準備,找來一個據(jù)說是當年接生辛芷的婆子作證,又讓一個渭澤旁支的王室擔保,還在大街小巷貼滿了告示,分發(fā)糧食安排難民。

  俗話說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在渭澤百姓眼中,當今王上到底是從哪個女人肚子里出來的與自己沒什么相干,自己覺得她是誰所出也影響不了她的位置,只要嘴上認了辛芷是王上,碗里的飯吃的就不虛。那群人費了好一番力氣一無所獲,轉(zhuǎn)向游說渭澤官員,卻因舉止可疑被天兵捉拿。

  卻說這邊辛芷醒了過來,回想起那些宮女的話,還是覺得心慌頭暈,又回想起上一次來渭澤時,她莫名奇妙被人抓走,說她是奸細,要將她押入天牢,她活動了一下,發(fā)現(xiàn)毒已解,好在恰逢那人從天牢里跑出,半道上幫了她一把,二人一同逃離,那人還教她從南天門回天庭,不要說遇到了他,真武神殿那群人也自然會順坡下驢。辛芷從他口中得知天庭那些神官背地里做的事,辛芷不知她現(xiàn)在是否能信得過獻惠。

  辛芷思來想去,竟欲逃走。遂起身梳妝,借口出去走走,本想繞到偏僻處就將宮女打暈逃走,誰知一出門卻撞見獻惠回來,獻惠不知她欲離去,還問她身體情況。辛芷見她渾身是血卻不以為意,反倒是笑瞇瞇的問自己,不禁將要逃的事拋在了腦后,任由她叫人帶自己去沐浴更衣。

  辛芷在折騰了一圈之后,總算又見到了獻惠,遣散了宮女,辛芷鄭重其事地對獻惠說:“還請元君,放我走罷。”獻惠聽了這話,眨眨眼睛,似乎不明白辛芷為何會提出如此奇怪的請求。

  辛芷又道:“還請元君放我走罷,那些宮女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我并不是王后所生,或許我根本就不是先王的孩子,這個位置不應(yīng)該由我來做,就像她們說,我與她們沒有什么不同……”

  辛芷說著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雙手無助地將自己剛洗好的頭發(fā)揉亂,明明自己當初是最不屑那種憑出身就能高人一等的,偏偏自己還沒混出什么名堂,卻因為自己的出身被人推上王位,莫名地被別人安排,突然之間一舉一動可能都牽扯著無數(shù)蒼生,她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而且在別人眼中自己還本是個低人一等的奴隸,她已不知自己現(xiàn)在是對是錯了。“既然我不配坐這個王位,也做不好這個王,那你們不如去找那個辛什么的便是了,也省的你們再為這些打仗了……”

  獻惠笑瞇瞇地將她拉到鏡子前坐下,舉起梳子將她的頭發(fā)梳好:“傻丫頭,你以為你現(xiàn)在能走嗎?”辛芷如同木偶一般被獻惠打扮著動也不敢動一下,“你走了又能到哪去?現(xiàn)在全渭澤都知道你是王后所出,是那位名叫阿克娜的妃子假孕爭寵,偷了王后的孩子想裝自己孩子結(jié)果露了餡,才把你遺棄的?!?p>  “至于你到底是不是王后與先王生的,又有什么重要,渭澤從前這么多嫡出的王,難道就風調(diào)雨順天下太平了?那個辛夷勾結(jié)叛軍,又怎能讓他繼位。至于這王位你配不配坐,如今渭澤的百姓需要你在那個位置上,你在上面,我們天庭與渭澤方能聯(lián)手對抗魔族,還百姓們一個太平?!鲍I惠將辛芷的頭發(fā)分作三股,又分別編成大辮子,盤于頭頂與兩側(cè)。

  “再者,你不忍心那些宮女對你三跪九叩,你不坐這個王位又能如何,即便是你讓位與其中一人,她也會將其他宮女踩在腳下,你若是為她們好,就應(yīng)該坐穩(wěn)這個位置,還百姓一個太平,讓她們不再需要跪拜他人?!鲍I惠將藤鳥冠與辛芷戴上,冠身由烏紗制成,飾以金藤,金藤純金打造,盤曲在烏紗上,象征渭澤被藤曼所庇護的主城,以八根白銀所制的飛鳥形發(fā)簪固定,代表渭澤八個城寨。

  “至于會不會做王,哪有人天生下來便會飛的,你瞧那些凡間的帝王,有哪個能真真做到滴水不漏完美無缺的,只要他們在那個位置坐地穩(wěn),便有人為其行徑尋找合理的解釋,你又何必如此憂慮?!鲍I惠最后將一串兩端綴著紅寶石的夜明珠串繞過數(shù)根發(fā)簪掛在辛芷頭上,寓意著為渭澤鮫人帶來富饒,如此,渭澤新王登基的冠帶算是準備妥當了。

  “梳好了,你看看?!鲍I惠將鏡子移向辛芷。

  辛芷的登基典禮如期舉行,獻惠自然不會讓陸承言帶著據(jù)說是新王之母的女人在邊境鬧騰太久,她讓召集一群渭澤士兵,由一隊天兵帶領(lǐng),扮作百姓的模樣,聲稱渭澤百姓前來求證,又修書與武平,兩軍夾擊之下,陸承言只得后撤。

  叛軍暫退的消息傳到天界的修文院中,卻只帶來了極短的喜悅,如今修文院幾個高位的神官仍為了嚴鶴的事爭論不休。威德真人覺得就是這群人太過注重這表面的功夫:“既要到披香殿上殺那司法神殿的銳氣,就應(yīng)待手里有了足夠的證據(jù)再來,如今是臨時做的處理,尚未準備周全,還應(yīng)謹慎為上,直接讓王錦在天牢里把人弄死就完事了,人一死,至于事情到底是如何,不就是由我等說了算嗎,難道不上披香殿就不能動他們不成。”

  恭元真人冷笑道:“早覺得應(yīng)該直接做掉就早些說,如今來做什么事后諸葛,不是我愛做這表面的功夫,是不愿為了這區(qū)區(qū)一個真君敗了我修文院的名聲?!?p>  威德將手中的竹簡在恭元面前晃了晃:“早些時候我到大仙那送東西去了,大仙還說恰好翻到了大家最近常說的那個陸曜的文章,中規(guī)中矩,不似我等說的那般行事偏激,我說那是,論刺頭誰還能有景行弟弟刺啊,大仙還說我貧,不信的話問大仙就是,不是我要在這做事后諸葛,原本這提議就不是我出的,我不過是見大家都是同僚,給個建議,聽與不聽,還請隨意?!?p>  思敬真人眼看二人要例行斗嘴,忙在一旁調(diào)停:“如今不是當初誰做這決定的事,我聽下面的人說,天兵在天牢里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尸體,該如何圓上,現(xiàn)在圣壽那些人又在天牢那杵著,我也不好派人去打聽。”

  威德道:“這有何難,排查一下當時進出天牢的人,有嫌疑的就追下去,那邊審不出來也不必通氣,找到了是被誰帶走的尸體就直接做掉,只說是那同伙抗拒抓捕被殺,把兩具尸體都帶到陛下面前,直接坐實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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