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青華再次睜眼,卻見自己已躺在石崖前的草地上,身旁站著兩個戴安全帽和穿電力工作服的男人。她想爬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雙手已經(jīng)被反綁了。
“你們……”她掙扎著,瞪眼凝視著對方。
兩人中,年輕些的那個瘦子她認(rèn)識,就是方才在蝙蝠洞口忽悠自己的假采藥人。而另一個,就是旁邊那滿臉絡(luò)腮胡、看去年紀(jì)更大些的男人,則不知是從哪冒出來的。想必剛剛暗算自己的,就是這家伙了。
“你是什么人,昨會跑到這來?”絡(luò)腮胡聲音冷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青華狠狠剜了兩人一眼,不說話。“我大哥問你話呢,聾了嗎?”瘦子過來就給她一腳。你個雜碎竟敢打我?青華氣得撇撇嘴,咬緊牙關(guān)沒出聲。
“大哥,這小爛屎裝憨,剛才都還跟我逼哩逼哩練嘴呢?!彼懞玫膶j(luò)腮胡說。隨即扯來一根藤條,掄起照著青華屁股就是一抽,嘴里罵道:“叫你裝逼,叫你裝?。 ?p> “哎喲!”青華痛得在地上打滾。別看這藤條軟兮兮地,可抽在人身上就像皮鞭一樣,那才叫一個疼啊。
“你還敢叫?”瘦子抬手又是一條。
“啊!”青華這次疼得連眼淚都下來了。
“行了!”絡(luò)腮胡看出她不像裝的樣子,擺手制止瘦子:“別再亂叫讓人聽見?!?p> “哼,要不是我大哥說了,看我不抽死你。”瘦子余怒未息。他整日呆在這深山之中,差不多憋得都快瘋了,正愁無處發(fā)泄。好不容易碰見個人,且還是個女的,別說抽兩條,他甚至恨不得立刻撲上啃咬幾口呢。兩相比較,倒是年長的絡(luò)腮胡似乎顯得更理智些。
“告訴我,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絡(luò)腮胡再次開口:“我要聽實話?!彼掷锬笾话褮⒇i的尖刀,邊用刀尖剔著指甲垢邊說。
青華瞅絡(luò)腮胡一眼,她從對方眼神里讀到了狠辣?!翱磥磉@個不是一般貨色,好漢不吃眼前虧?!边@么想著,青華連忙作出一幅害怕樣子,顫聲答道:“上早就給那位大哥說過了,我是來找黃草的?!?p> “放屁,你之前說找蘭花,這會又說找黃草,滿嘴跑火車沒一句真話?!笔葑臃瘩g道。
“蘭花和黃草,都大概是一類的東西啊,遇著什么就拿什么嘛?!鼻嗳A嘟嚷一句。
“還嘴硬!”瘦子舉起藤條又想再抽。絡(luò)腮胡搖頭,一把將他拉到一旁,小聲道:“看來咱們可能暴露了,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薄安粫?,大哥,給是你想多了?”瘦子置疑?!奥犖业?,不會錯?!苯j(luò)腮胡道。
這時,瘦子走過來,伸手在她身上亂摸?!案?、干什么?”青華嚇得驚叫?!笆謾C(jī),你的手機(jī)呢?”廋子問?!皦?、壞了,你要干什么?”青華顫聲問?!胺乐鼓氵@爛屎打電話呀!”瘦子終于在她身上摸到了一個硬邦邦東西,他將手伸進(jìn)她的褲袋。
“啊……”青華大叫。“吼什么吼?”瘦子罵道,“皮癢癢了不是?”
“你、摸著我大腿了!”青華說。
“摸摸咋啦?看我等下不剝了你的皮才怪!”瘦子流著口水:“說,密碼多少?”“啥密碼呀?”青華充糊涂?!吧傺b逼!”瘦子道:“就是你的開機(jī)密碼?!?p> “哥,我不是告訴過你壞了嗎?”青華道:“剛才我去洗澡,不小心掉水里了。不信你看,我這頭發(fā)還濕著呢?!?p> “算你聰明,還知道洗了澡才來找你哥!”瘦子邪笑著。他隨手將手機(jī)朝腦后一拋,上來對青華的下巴就摸了一把,嘴里也不干不凈道:“瞧這小臉嫩的,原來是剛洗過。咋樣,下邊是不是也洗干凈啦?”
青華瞅著自己的手機(jī)被扔在草叢,心疼得不行。遂恨恨瞪著瘦子,沉下臉來不說話。
瘦子咽了口吐沫,眼睛里燃燒著熊熊欲火:“大哥,都好幾個月沒碰女人了,要不咱弟兄先把這貨給辦了再說,反正就她一個,怕什么?”
絡(luò)腮胡順手奪過藤條,反手就抽了瘦子一條,破口大罵:“辦你娘的辦,特么忍一下會死嗎?你個爛草包,見人就想搞,也不分個輕重緩急!快,先把那幾袋東西搬走?!?p> “那,這娘們咋整?”瘦子挨了一藤條,哭喪著臉。
“去,拿根繩子來,先綁在那?!苯j(luò)腮胡隨手朝草甸邊的一棵雞素果樹一指:“再把她嘴堵上?!?p> 瘦子不敢怠慢,趕緊撥開藤蔓鉆進(jìn)蝙蝠洞,一會兒就拿來繩索和毛巾,將青華捆在樹根上,又將毛巾塞入口中。
絡(luò)腮胡走過來,用手托起青華下巴,惡恨恨道:“最好聽話點(diǎn),不然在這深山旮旯,老子弄死個人就像踩死一只螞蟻,橫豎也不差你一個?!?p> 青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對方來脫自己褲子,或者有其它什么圖謀不軌的動作。真要那樣,眼下自己全身被綁得像個棕子,連半點(diǎn)反抗機(jī)會都沒有,豈不只能任人宰割。還好,絡(luò)腮胡對她似乎沒像瘦子那般有興趣。
青華急忙不住點(diǎn)頭,目光也可憐兮兮的看著絡(luò)腮胡。那意思是,我聽話、一定聽話。
絡(luò)腮胡又順手脫下自己上衣,扔過來罩在青華頭上。這下青華眼前一片漆黑,連眼睛也被蒙上了。蒙眼倒不打緊,她原本就沒打算偷看什么,可關(guān)鍵是這件衣服,估計至少半年沒洗。汗味、煙味、酒味、霉味、餿味、臭味……各種各樣雜七雜八的味道一古腦灌進(jìn)青華鼻孔里來。瞬間,她的腸胃里翻江倒海。想嘔無法嘔,欲吐吐不出,差點(diǎn)就被熏嗆得暈死過去。
絡(luò)腮胡見青華乖乖呆在那不動彈了,遂轉(zhuǎn)身朝瘦子吩咐:“快快、先將最值錢那口袋弄出來給我,你再去扛剩下那些,先挑貴重的搬?!?p> “大哥,要搬到哪呢?”瘦子問。
“笨逼,先從蝙蝠洞弄出來,轉(zhuǎn)移到崖子背后去藏起,這么大的山,他們上哪找?”“對對,還是大哥厲害,我這就搬。”瘦子拍著馬屁,鉆進(jìn)洞里搬袋子去了。
青華強(qiáng)忍住胃里的不適,默默計算著黑暗世界外的時間。一分鐘、十分鐘、半小時過去了,耳邊終于傳來說話和沉重喘息聲。
“大哥,歇歇,累死我了。”這是瘦子在講,還有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聲音。接著又聽見“嗵”一聲并傳來一句:“我也歇會,這鬼天氣,熱死逑。”這是絡(luò)腮胡聲音,看來他也坐地上了。
青華心想,從這兩人所用時間推算,來回半小時,還扛著口袋,在這山林中絕對走不遠(yuǎn),東西應(yīng)該就藏在附近。想到這她心里忽然一顫:都說狗急跳墻,這兩家伙會不會把自己也滅口了再藏起來呢?特別那個絡(luò)腮胡,眼神冰冷中帶著凌厲,明顯就不是一般馬鬃蛇。
“可千萬別把他們給惹毛了?!边@么想著青華的情緒馬上平靜下來。她調(diào)整呼吸,閉上眼睛,仿佛睡著了般,又像是跟樹樁已經(jīng)融為一體,附在上面一動不動。
“通、通、通!”這時,青華感到有人正朝自己走過來,腳步發(fā)出的聲響震得她心里慌慌的。嘩,頭上的衣物被人一把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