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是一片寂靜,夜,靜的可怕。
她微微皺眉,等了半響也沒人回答,邁步垮了進去,一張大網(wǎng)從天而降,她仿若早就料到了一半,在空中一個翻身跳開,網(wǎng)子落在地上,她剛站穩(wěn),幾枚散發(fā)著冷厲的暗器沖右側(cè)面飛來,一切來的太快,暗器充滿了強勁的殺氣,她急忙后退,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暗器與她的臉頰擦過,右臉頰劃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她吃痛的倒吸口氣,手摸了摸臉頰,手指沾滿了血,一抹黑影快速的從房梁上飛躍了出去,快如閃電,她想也沒想的跟著追了出去。
不過眨眼睛,黑影已經(jīng)跑了很遠,她輕功提到極致,跟了上去,衣袍在夜風中刮得簌簌作響,一雙深邃的黑眸眼底暗流涌動。
樓雅君緊緊的抿著唇,這世上沒幾個傷的了她,而今晚連人都沒看到,就幾枚暗器讓她掛了彩,可見今晚這人絕對是高人!
腳底生風,如鬼魅般在黑夜中飛掠著,幾次眼看就要追到,黑衣人瞬間又飛出很遠,樓雅君有些氣惱,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得見卻追不上!氣得一掌不客氣的揮出。
嘭!黑衣人閃遠,旁邊的一棵樹光榮的犧牲倒下了。
轟轟!又是幾掌打出,都沒碰到黑衣人的衣角,林子的樹木反而被摧毀了不少,一人跑一人追在黑夜中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游戲。
然而,在安靜的王府中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水蘭閣。
屋內(nèi)漆黑,一抹白色的身影坐在床榻邊,頭發(fā)披散在肩頭,精致的容顏上鑲嵌著一對如葡萄般黑溜溜的大眼睛,此人正是半夜被嚇醒千亦蘭,驚愕的瞪著眼前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女子:“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女子一襲黑衣笑吟吟坐在桌旁,雙手撐著下巴,好不悠閑的看著他,朱唇輕啟:“想我嗎,蘭兒。”
性感的聲音如清泉般在他耳邊響起,千亦蘭這才確定自己沒有做夢,噌的站起身,快速整理好衣襟,動了動唇角卻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以往面對樓雅君的躁動樣子早已消失不見,如矜持的公子般端莊的站在那,一言不發(fā)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此時的千亦蘭如變了一個人一般,矜持可人,清清冷冷。
昔日傲嬌,無理取鬧,任性,早已經(jīng)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端莊,矜持,清冷。
面對兩個不同的女子,他的態(tài)度改變確實是天翻地覆。
想她嗎?剛到元國的時候他確實是想,可嫁到元國已經(jīng)兩年了,想她的時間是越來越少,更多的埋怨,因為當年女皇讓自己嫁給樓雅君兩國聯(lián)姻時,她跟本就沒有阻止!甚至從頭至尾一言不發(fā),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他穿著紅色嫁衣嫁到了元國!
兩年了,整整兩年了,沒想到再次見面會在這樣的情景下!想起白天在書房樓雅君給自己看的那些文書親印,心里火燒一片,捏緊拳頭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語氣生硬道:“你怎么來元國了?你是怎么進王府的?她呢?”樓雅君說過王府最近晚上不太平,侍衛(wèi)都添加了很多,那她又是怎么進來的?
女子對千亦蘭冷硬的態(tài)度有些意外,笑眼里閃過一絲冷意:“本宮千里迢迢趕來,蘭兒也不關心下,張口就是問樓雅君,真是讓人寒心。”故作傷心狀的嘆了口氣。
千亦蘭別開頭不去看她:“千里迢迢趕來肯定是怕白玉佩被別人先得手吧!”拳頭捏的更緊了,他真的好想大聲質(zhì)問,當年皇女死傷那么多,到底是不是她干的!當年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難道一切真的如樓雅君所說一般,自己只是她的一顆棋子嗎?
女子這才覺得千亦蘭的真正變化,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勾起他的下顎強迫他與自己對視,千亦蘭倔強的瞪著她咬著下唇,女子揉搓著他的唇:“兩年不見,蘭兒的爪子倒是鋒利不少?!钡皖^附在他的耳邊輕輕吐納了一口熱氣,“蘭兒可是在怪當年本宮漠視不管,眼睜睜看著女皇把你嫁到元國?”
“當年我派人給你寫信求過你的!”千亦蘭怕引人注意,低吼一聲,想起當年自己寫信苦苦哀求于她,她都無動于衷未在女皇面前替自己求情,他就感到寒心和委屈,為自己當年的傾心感到不值得。
女子低頭吻住他的唇,加深了~~~
千亦蘭沒想到流音居然膽大包天如此地步,半夜敢闖近斬王府也就算了,居然還對自己動手動腳,怔愣在原地,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感受到了細膩地觸碰,他才反應過來,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猛的推開了流音,下意識的去擦嘴唇,大眼染上一層薄怒:“這里是斬王府,不是千機國,三皇女請自重!”
流音神色倏然順變,眼底一片陰霾,沉沉的看著他:“你愛上了樓雅君?”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問道。
千亦蘭聽到流音質(zhì)問的話,渾身一震,雙眼迷茫,想要反駁大聲說沒有,可是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樓雅君邪魅的身影,那時不時的壞笑表情深深的刻印在他的腦中,嫁給樓雅君兩年,一直都將自己遠嫁他國的氣發(fā)泄在她的身上,對她各種抱怨和仇視,甚至不讓她碰自己一下,如今兩年過去,她從邊關回來了,再加上之前兩人之間已經(jīng)行了閨房之事,自己對她的埋怨不知何時已經(jīng)沒有了。
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樓雅君了?想到這,千亦蘭瞳孔緊縮,心砰然的跳動了一下,不,自己不可能喜歡上樓雅君,之前那么討厭她的!
流音將他變幻無常的神色全部收入眼中,心中更加肯定他已經(jīng)喜歡上了樓雅君,只是還未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感覺罷了!想到這臉色更加的陰沉了,屋子中一片安靜,壓抑的氣氛讓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流音忽然勾唇一笑,剛剛陰冷的神色全然消失,目光溫柔的看著千亦蘭道:“蘭兒兩年前我沒有能力改變母皇的決定,可如今不同,這次我是準備帶你回去的?!弊叩剿拿媲埃曇魷厝?,“跟我回去,做我的夫可好?”
尉遲后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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