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禍從口出惹是非
龜茲國是西域大國,其實力在西域諸國中足以排進前五,地處塔克拉瑪干沙漠北道,東通焉耆,西通姑墨,北通烏孫,人口接近十萬,傭兵萬余人。
此次七國聯(lián)合伐白云,龜茲國也是重要一環(huán),然而讓人感覺詫異的是,龜茲國出兵卻很晚,而且出兵之后部隊就沒走遠(yuǎn),一直很磨蹭,看起來,他們更像是在等風(fēng)向,等時機。
和樓蘭國的權(quán)力不在樓蘭王宮一樣,龜茲國的權(quán)力,也不在居住于國都延城的龜茲王手上,而是在龜茲王妃石觀音手中。
當(dāng)然,雖說是王妃,可石觀音卻并未住在延城,而是住在沙漠之中的石林洞府,奴役了一群美男子,以之為樂。
可憐的龜茲王,人如其名,就連王冠上都閃閃發(fā)綠。
老實說,李逍遙并不太愿意來龜茲,畢竟他也是個美男子,他可不愿被人奴役,哪怕那個人是個絕世美人。
然而他還是來了,甚至直到他出現(xiàn)在延城郊外,韓靈兒依然忍不住好奇道:“為什么要來?”
對此,李逍遙只是回答:“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應(yīng)該來!”
其實李逍遙的回答并不是敷衍,而是他真的不知道為何要來。
按理來說,葉良辰做事如此不地道,自己本該怪罪他才是,然而自己居然還感覺挺理解葉良辰的,完全不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恨他。
甚至對于葉良辰所說的,厲勝男這段時間不會出現(xiàn)在天山派也表示相信,見鬼的,他明明才騙了自己一回。
當(dāng)然,這些他絕不會表現(xiàn)出來,至少在韓靈兒面前不會。
延城因為位于絲綢之路的北道,周圍又皆是沙漠,只有這里的庫車綠洲是方圓百里之內(nèi)最大的綠洲,因此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樞紐型城市,城市人雖不多,但卻非常繁華。
然而,當(dāng)李逍遙走進延城后,卻有些大失所望,在他的想象中,這個誕生了龜茲樂的地方,應(yīng)該是一個浪漫的地方,可他卻感受到了一種腐朽。
高門大院修的異常華麗,可與之相比的,卻是沿街隨處可見的奴隸,他們衣不蔽體,吃不果腹,躺在街角、小巷,不時一群小孩子蒙頭垢面,伸出黑黢黢的小手,向來往的商旅討要食物或者錢財,當(dāng)然,其中也不乏直接下手去偷的。
韓靈兒看到這些,心中頓時升起了惻隱之心,只是,他們這次前來要需要盡量低調(diào),不能太過張揚,因此只能打消這個念頭。
誰能想到,惡名遠(yuǎn)揚到整個焉耆國人盡皆知的靈鷲宮主,居然還有如此心善的一面。
事實也很好理解,靈鷲宮全宮上下皆是女的,一個個不結(jié)婚、不生子,如何來繁衍后代,其實大多靈鷲宮的女童,除了收養(yǎng)孤兒,皆是附近活不下去的人家將女孩抱上山的。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延城街頭,葉良辰雖然讓李逍遙來龜茲,卻并沒有告訴他要做什么,李逍遙見狀,便走進了一家酒肆,畢竟初到一地,想要知曉此地之事,最好的方法就是去酒肆茶館,沒辦法,誰讓這年頭沒有出租車司機這個職業(yè)呢!
酒肆的正中間,四名舞者,紅摸額,緋祅,白布褲,帑烏皮鞋的打扮,正在跳著著名的《小天》龜茲舞曲,據(jù)說是龜茲“樂舞之神”呼哈兒收集整理的。
可惜不是什么穿著客氣、膚白貌美的胡姬,令李逍遙多少有點失望,甚至都升起了換家酒店的念頭。
不過,就在這時,李逍遙聽到了酒肆里的一番談?wù)摗?p> “要我說,咱這大王,實在是昏庸無能,荒唐放蕩,雖說王妃武藝高強,可如此放縱,實在太丟王室顏面??!”
聽到有人在議論國王與王妃,而且用的還是漢語,李逍遙頓時來了興趣,便和韓靈兒找了個角落,安靜的坐下來聽八卦。
“誰說不是呢?雖說國家需要王妃的支持,可也不能任由她胡作非為吧?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幾人的討論沒什么心意,無非就是貶低一番王妃的胡作非為,龜茲王的昏庸無能,甚至連臟話都沒有。
罵人不罵媽,傷害如刮痧,罵人不罵娘,氣勢不猖狂,就這樣的罵人,實在是隔靴搔癢。
“真沒想到龜茲國居然會是這樣?那石觀音明明也是地榜高手,怎么會如此變態(tài)?”韓靈兒聽著關(guān)于龜茲王妃石觀音做過的事情,忍不住小聲對李逍遙道。
“武功本就與人品沒有任何關(guān)系,同樣武功高也不可能與把國家治理好有什么必要聯(lián)系,像石觀音這樣自私自利之人,怎會在意草民的生死呢?”
當(dāng)然,說這話時,李逍遙還看了一眼韓靈兒,心想:你還好意思說人家,你在焉耆國也沒啥好名聲,頂多就是不給我戴綠帽罷了。
等等,我為什么要說我?
“嘿嘿嘿,不過我還真見過王妃一次,那模樣國色天香世間罕有,我都無法跟你們形容,若是能跟她床笫之歡一夜,我怕是死也愿意了。”
“那你就去死吧!”
正當(dāng)那人口無遮攔之際,突然酒肆門口飛進來了一人,劍光一閃,那人面容扭曲的倒在地上,滿頭都是黃豆大的汗珠,雖然用盡力氣,也發(fā)不出一點聲音,片刻之后不再掙扎,而他的咽喉天突穴上,沁出了一點鮮紅的血。
見到有人當(dāng)街行兇,整個酒肆都炸了鍋,尤其是剛剛與死者攀談之人,更是嚇得魂不附體。
就在這時,門口又走進來一個白衣人影,手足面目,都藏在白袍白巾里,連眼睛都瞧不見,不過看身形,應(yīng)該是個女人。
“這人居然敢對國王、王妃出言不遜,實在死不足惜,我勸你們牢牢記住這一點,禍從口出!”聲音很好聽,這下基本上可以確認(rèn)是女人了。
說完,那白衣女人便翩然離去,而那名劍客,同樣將劍收入袖中,跟著那白衣女子離開了酒肆,留下一具尸體和被驚嚇到的一群酒客。
“這沒想到,居然會是他!”李逍遙一臉驚訝道。
“你在說誰?”韓靈兒不解道。
“我們走!”說著,李逍遙站起身來,便要帶著韓靈兒離開。
“客官你的酒……”這時小二端著酒菜走了出來,看到李逍遙準(zhǔn)備離開,便連忙叫住。
李逍遙看了一眼小二,從懷中摸出一枚銀幣扔給了小二,然后拿起那壺酒帶著韓靈兒離開了。
身后傳來了小二的聲音:“客官,你錢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