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百萬軍中斬敵首
“六街鼓歇行人絕，九衢茫?？沼性隆！?p> 這句詩是用來形容長安城夜晚街頭的景象。
目前，全天下只有大宋的幾座城市，未實施宵禁，其余城市均有宵禁，而這其中，長安城堪稱實施宵禁的典范。
每當(dāng)黃昏時刻，長安的承天門擊鼓四百下，城門全部關(guān)閉。
鼓聲再響六百下后，城內(nèi)的坊門一律關(guān)閉，行人也禁止夜行。夜鼓和曉鼓之間，在街上行走即為犯夜，違者笞打二十。
然而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淡，但數(shù)匹快馬卻從坊間的道路上呼嘯而過，完全無視宵禁。
之所以城中衙役衛(wèi)士無視這幾人，是因為他們身著身穿飛熊服，腳踩鏨金虎頭靴，這是千牛衛(wèi)標(biāo)配，作為皇帝陛下身邊的貼身衛(wèi)士，誰人敢攔他們？
幾人來到一間略帶斑駁的院門前，紛紛下馬，其中為首之人，器宇軒昂，姿容美麗，誰看了不稱一句年輕俊杰。
先是敲了兩下狄府大門，接著高聲喝到：“千牛衛(wèi)備身長孫泰奉旨拜見狄閣老！”
此時狄府內(nèi)的一處花園涼亭內(nèi)杯盤狼藉，一眼望去就知已經(jīng)酒過三巡，狄仁杰與李逍遙相談甚歡，李元芳、小竹、郭定相陪。
只見府內(nèi)管家狄春快步來到?jīng)鐾?nèi)，附耳在狄仁杰說道：“老爺，千牛衛(wèi)備身長孫泰奉旨前來。”
“既然圣人派人前來，你便趕緊將人帶來！我在此待客，想必圣人不會怪罪?！?p> “是，小的這就去辦！”
待狄春走后，狄仁杰捻須對李逍遙笑道；“看來我們這酒宴是不能繼續(xù)下去了。”
聽狄仁杰如此說，李逍遙也苦笑一聲，道：“哎，終究還是驚動了我們的圣上?。 ?p> “既來之則安之，你也多年未見圣人了，這次相見也是好事，或許對你此次前去西域會有幫助?！钡胰式馨参康馈?p> 在狄仁杰的安慰下，李逍遙打起了精神，散了散酒意，見到了來傳旨的長孫泰。
“……著，李逍遙入宮面圣！欽此！”
就這樣，李逍遙接到了入宮的通知書。
“狄大人，李大人，既如此屬下便先行告退！”那名傳旨的千牛衛(wèi)備身長孫泰，向一起跟出來的狄仁杰與李元芳拱手道別。
“慢走！”
換上早已備好的白色錦袍，李逍遙也向二人揮手告別，接著跟著長孫泰為首的千牛衛(wèi)，一起朝皇宮方向而去。
望著幾個身影消失在坊門，狄仁杰與李元芳收回目光，狄仁杰緩步朝府內(nèi)走去，邊走邊道：“元芳，你怎么看？”
“大人，屬下認(rèn)為，此事必有蹊蹺！”
“誰問你這件事了，我是問你對李逍遙有何看法，畢竟你們是第一次見！”狄仁杰帶著一絲笑容，一手背后，一手放在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上，緩步走在院內(nèi)。
“原來大人問的是這個?。〈巳饲逍驴∫?、儀表不凡，雖然舉止有些孟浪，但在年輕人中，也算是人中龍鳳了?！?p> “呵呵呵，年輕人？我十多年前初見此人時，他便是這副模樣！”
“這怎么可能？如此算來此人年紀(jì)豈不是已近不惑之年？”李元芳驚訝道。
“不是已近，而是已過，所以他可比你大多了！”
“大人怎么不早點提醒我？害的我整晚都叫他賢弟，這實在是太過失禮?。 崩钤家荒槍擂?，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大可不必，逍遙這人，雖然驚才絕艷，但性情卻頗為古怪，別人若是說他年輕，他不會生氣，反而會高興！相反，你若稱他為李兄，我怕他反而不會高興?！?p> “天下居然還有此等古怪之人，是了，他的兩個下人，倒是一直稱呼他為‘少爺’！”
“沒錯！”
說話間兩人回到了涼亭，殘杯濁酒尚未被換走，狄仁杰又給李元芳倒了一杯。
“大人，這位李兄究竟做了什么事？居然讓您和圣上對他如此另眼相看呢？”
聽到李元芳問到這個，狄仁杰臉色一變，回望了四周花園一圈，這才附耳低聲道：“你可知十二年前，當(dāng)今圣上登基前發(fā)生的一次叛亂么？”
“大人說的可是不良人造反案？”
“沒錯，事實上那次造反中，外界轟轟烈烈的起兵都只是障眼法，不良人真正的殺招是宮內(nèi)的一個小丑伶人！”
“伶人？此人也能決定造反勝負(fù)！”
“當(dāng)然可以，因為他還有一個身份，正是不良人三十六天罡校尉天罪星鏡心魔！”
“什么？”李元芳不知其中還有如此辛密，不由驚呼道。
“趁著宮內(nèi)空虛，鏡心魔聯(lián)合宮內(nèi)李唐實力，將眾多不良人放入宮內(nèi)，猝不及防之下，他們一度殺到了圣上的房門之外。當(dāng)時，這個李逍遙一人赤手空拳，愣是阻擋了不良人數(shù)百人半個時辰之久，同時，還斬殺一百多人，并在萬軍之中，殺掉了鏡心魔！”
“竟然如此厲害！”作為習(xí)武之人，李元芳的武藝自然高強(qiáng)，盡管他未能入地榜，但也在去年被選入了人榜，稱得上是江湖年輕一輩中的頂尖高手。
不過，即便如此，李元芳也不認(rèn)為，自己在面對如此境地之下，能夠做到這些。
“此役過后，圣上很是欣賞他，甚至一度想要將他收為女婿……”
“女婿？十年前還適齡的公主，那便只有……”說到這里，李元芳再次驚訝，盡管今晚他已經(jīng)驚訝了無數(shù)次了，可當(dāng)他聽到如此匪夷所思卻又發(fā)生在一人身上的事跡時，還是忍不住驚訝。
“沒錯，正是太平公主！”狄仁杰點頭答道。
“可是……既然……這……”李元芳此時腦子有點懵，一時都不知道該問什么了。
狄仁杰似乎知道李元芳要問什么，便繼續(xù)說道：“后來，李逍遙拒絕了圣上的好意，也拒絕了太平公主的好意，毅然出走，離開了大周，歸隱江湖，不見蹤跡?！?p> 驚訝之余，李元芳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問道：“不對??！既然他擁有如此實力，為何江湖風(fēng)云榜上不見其事跡和名字呢？”
“這就要說到另一個詞了，玩家！就是他們的名字！”說到這兒，狄仁杰已經(jīng)沒了此前的輕松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眉頭緊鎖的神色。
“玩家？”
“沒錯，這是一群約20年前突然出現(xiàn)的海外人士，大約有千人左右，他們互相稱彼此為玩家，當(dāng)時江湖中處處有他們的身影，每個人的武功都不在你之下！”
“什么？”李元芳驚訝N+1次。
“沒人知道他們的來歷，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只知道一出現(xiàn)各個都是高手，一直在江湖上橫行了數(shù)年，好在他們內(nèi)部彼此矛盾重重，被天下不少勢力利用并圍剿，風(fēng)頭這才漸漸落下。
但殘存的這些人，數(shù)量依然不少，其中不乏李逍遙這樣的人中龍鳳！”
“既然如此厲害，為何如今在江湖上，都不顯山不漏水呢？”
“若只是想要低調(diào)行事，倒也罷了，只怕所圖甚大??！”說到這里，狄仁杰那雙眼睛中，閃過了一絲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