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那個在我窗前唱歌的人?”
昭只是笑了笑點點頭繼續(xù)唱著那支歌謠——我不會記錯的,那是我在祠堂聽到的歌。
她似乎要把這首歌唱完,但卻被敲門聲打斷了,她皺了皺眉但還是囑咐我閉上眼睛她要去開門。
可并我沒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反而昭好像出去了,我慢慢睜開眼睛,果然昭不在房間里。
她出去了——敲門的那個人又是誰?
我走到門口,將耳朵貼在了墻壁上,我還真是養(yǎng)成了一個壞習慣,我不應該去偷聽別人說話的。
這也算是昭口中的“盜竊”嗎?
我偷走了門外兩人交談的話語,竊走了她們的秘密。
“果然是你,蕭醫(yī)生——你怎么會好意思來做心理醫(yī)生?。俊?p> “請你不要質疑我的專業(yè)水平。喻昭小姐,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事早就過去了,你不要來橫插一腳?!?p> “過去?這事兒永遠都過不去,為什么你還可以在這若無其事的生活!你對得起希嗎!”
我愣在那兒,對不起的希,這個希是我嗎?
門外一陣沉默,短短的幾句話在我腦海里炸開,昭的全名叫喻昭——和蕭醫(yī)生本就認識;她們之間有過節(jié),而這個過節(jié)有關于“希”。
她們到底是誰,希又是誰,這一切都是偶然還是命運早有的安排,我曾在困在路途的枷鎖中,我越前行越緩慢,越向往越迷茫,我很久沒有見過母親了,有很久沒有感到過安逸了。
我感到過嗎?
好像沒有。
我生來就是為了讓母親笑,我的努力就為博她一笑夸夸我就足夠了。我奢望我彷徨,突然之間沒了母親的出現(xiàn)我頓時不知道為了什么而呼吸。
我擁有的只有一具皮囊和一個“?!钡拿帧?p> 門外的人還在說話,她們逐漸變?yōu)闋幊尘墼陂T口的人越來越多,而我卻回到床上安靜的坐著。
我很好奇,但又不想知道了。
“你為什么沒有和你叔叔一樣!憑什么!”
喻昭小姐的聲音尖銳刺耳,和她剛才唱歌時的溫和截然不同,我撫摸著那支她送來的玫瑰,親吻著她的玫瑰,莖上的尖刺猶如短劍透如我的手掌,痛而短促。
血液流到花瓶之中渲染了清水,而瓶中的花也紅的更耀眼。
醫(yī)生姓蕭?她姓——蕭。
“老蕭,要我說你就換個口味兒,成熟的女性有什么不好的,你有錢什么樣的來不了?”
“那些為錢試圖的人有什么好的?你看看那些小姑娘,百合花似的純潔干凈誰不喜歡?”
“正反都是嫖,找個技術好的,有什么不知足的……”
“你不懂……這叫情趣?!?p> 我坐在房間的椅子上你聽著門外兩個男人的交談聲,他們時不時的大笑,讓我倒是也聽得清楚。
我被困在那里,像是被拔了翅膀堵住嘴的夜鶯,我甚至無法為我討厭的人而歌唱來宣泄我心中的憤怒。
那年冬天也因為我歌唱卻凍死在了那個窗外,如果它沒有對我抱有幻想,那么它將還是一個美麗的生命。今年夏天我被困在這屋子里,我想為我自己而歌唱,卻再也無法發(fā)出聲音,如果我沒有對那個祠堂唱歌女人抱有幻想我也不會來到這里。
因果輪回善惡有報,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說說你十年來口味兒都不變,那小姑娘現(xiàn)在也是個心理醫(yī)生了,你怎么不讓她幫你看看?”
“我就是瘋了,我才當初供她去讀大學,拐她走的時候,我可沒想她有娘生沒娘養(yǎng),連個贖金都沒找地方要去。”
“得得得,還成人家小姑娘的錯了。你又不是沒在她身上嘗著甜頭啊。你這當?shù)之攱尩哪阏f你圖啥?當初撇了得了唄。”
“你說這可不?后老悔了。她現(xiàn)在反而不走了,可這長大了沒意思我留著她干嘛?童養(yǎng)媳?。课椰F(xiàn)在還嫌她老呢?!?p> 對,那個大腹便便膀大腰圓的男人——姓蕭。
他當時提到了心理醫(yī)生,有沒有一種可能——就蕭醫(yī)生就是那個在祠堂唱歌的女人。
我希望這不是真的。
大概過了一段時間,喻昭一個人回來了,她眼睛泛紅不和我說話。
“怎么了?昭……”
“沒事,你不是想聽歌嗎,我唱給你聽?!?p> “你看起來很難受,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休息一段時間——要不明天你……”
“不行!我絕不會離開你了!”
“昭……”
喻昭像是突然緩過神來,慢慢的把頭別過去,她支支吾吾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想起孫奶奶曾經(jīng)在我面前橫唱的那支歌。她說母親小時候最喜歡聽這支歌,每次母親的不高興的時候她就會唱給她聽……
我憑著記憶里的歌謠輕輕吟唱,昭眼中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滾落在我的床上。她抬起手撫摸這我的臉,呢喃著“希”這個名字。
“你真的太像了……像我心里面那個人?!?p> 她哽咽著抱住我,淚水浸濕了我的肩膀,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哭過,她總是在笑的,笑的如同冬日暖陽如同春日繁花。
但她哭了,這是她真實的情感嗎?
但我并不在意
“我到底像誰?”
她緩緩地抬起頭,從我的懷抱中抽離。她擦擦拭著眼角的眼淚,聲音沙啞而顫抖,“我可以告訴你嗎?你母親不希望我告訴你?!?p> “你告訴我的一定是真相嗎?告訴我‘?!降资钦l……”
她看向窗簾的位置,看向那個藏有相冊的位置,她不會知道我曾經(jīng)碰過那本相冊——永遠不會。
但她沒有去拿,仍是坐在我旁邊,好吧——她終究不想告訴我。
但我永遠不會自己去打開那個相冊。永遠不會。我希望有一個想要告知我真相的人來打開它,然后親口告訴我:你是誰,你為什么而活。
猛然間我的房門被打開,喻昭迅速起身護住我以免我看到光線,走進來的女人我既熟悉又陌生,那是我朝朝暮暮思念的人,她來了,眼神中帶著厭惡與不屑。
“喻昭小姐好興致,不去學校反而來陪我女兒?!?p> 她把門關上倚靠在一旁,她將手中的百合隨手丟進的垃圾桶里,等待著喻昭的回應。
“我請你放過這個孩子,她不是希,她有自己的生命與人生?!?p>
窈愿Moyoyi
謝謝票票,謝謝閱讀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