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略帶著點郁悶,吃完陳陽送來的隔壁市最好的小籠包和豆?jié){,黎默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剛才,他又打了一次電話,不過,那頭電話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顯然,自己陳叔是真的要開會了。
沒辦法,他只能把郁悶發(fā)泄在早餐上。
而事實上,這個小籠包雖然已經(jīng)冷了,但是還是治愈了黎默的郁悶。
此時的黎默,已然是整頓了精神,準(zhǔn)備今天一天的補課內(nèi)容。
是的,他還沒有忘記自己答應(yīng)自家陳叔的事情。
當(dāng)然,這里也有陳陽在蕭瑾同學(xué)面前特別聽話和努力的成分在,大大減少了他的教學(xué)壓力,促進了他的就積極性。
不然,換做以前陳陽那小子的學(xué)習(xí)態(tài)度,今天他估計就準(zhǔn)備睡過去了。
畢竟,生物鐘亂了,他現(xiàn)在雖然醒了,但仍然有一種睡眠不足的感覺。
而這剛一出房間門,黎默就在窗沿處停頓了一下。
然后,從窗沿上拿下了一張便簽紙。
而看了一眼之后,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不過,他也并沒有表示什么,只是將便簽紙揣到兜里之后,就朝著陳陽家老屋走去。
陳陽老屋的客廳內(nèi),陳陽和蕭瑾正將一大堆的學(xué)習(xí)資料歸攏放置在一旁,廚房那邊正傳來陣陣飯菜的香味。
“默默?你醒了?”
很快,陳陽就注意到了黎默,當(dāng)下招了招手。
而蕭瑾則是禮貌而克制的對著黎默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仿佛昨天晚上兩人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夢境,他們之間,仍舊是陌生而有些疏離。
“嗯。”
對此,黎默倒也不糾結(jié),對著蕭瑾點了點頭之后,就看向了陳陽。
“正好你來吃飯,然后昨天你布置的試卷我和小瑾都已經(jīng)做完了,吃完飯你幫我們看看?!?p> 看著黎默陳陽笑著站起來,如是說道。
說著,眼角余光還不自覺的瞥了一眼蕭瑾,嘴角笑容更甚。
小瑾……
對此,黎默臉色不變,應(yīng)了一聲“好的”,不過,他的內(nèi)心,卻是皺起了眉頭。
雖說蕭瑾和小瑾同音,但是,這里陳陽的稱呼明顯是更加親昵的小瑾,而不是蕭瑾或是蕭瑾同學(xué)。
顯然,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內(nèi),陳陽和蕭瑾同學(xué)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是進了一大步。
至少,陳陽不是扭扭捏捏連看都不看一眼蕭瑾同學(xué),甚至,還用上了比較親昵的稱呼。
和陳陽昨天對待蕭瑾同學(xué)的態(tài)度可是完全不一樣了。
一頓晚飯,竟然能拉近這么大的距離嗎?
陳叔是用了什么樣的魔法?
對此,黎默非常疑惑。
“走吧,一起吃飯!”
不過,接下來,他并沒有思考下去,而是被陳陽一把抓住,拉到了廚房間。
而看著兩人拉拉扯扯的離去,蕭瑾也淺淺一笑,站起身來,跟著兩人一起進了廚房間。
“快,幫我從蒸屜中拿出來,你昨天沒有去吃,我爸讓打包了幾份,可能味道不如新鮮的時候,但是我保證,這家飯店的菜你一定喜歡。”
“還有啊,你下次也一起去,你是沒看到,一晚上,我爸都在說你的事情,全夸你了。我特別丟人有木有,幸虧小瑾在,不然我估計都不像是吃飯,像是批斗會。”
“還有還有,你看,是不是放點水啊,一天做那么多的卷子,你也知道,提升成績也要勞逸結(jié)合嘛。你也不用太累不是?!?p> “而且,我還沒有小瑾優(yōu)秀,你就不能給我簡單點的題么,如果不是小瑾在,我估計一份卷子我都做不完。”
“當(dāng)然,小瑾只是教我做題,可沒有給我作弊?。 ?p> 而廚房間,則是傳來了熱熱鬧鬧的碗碟碰撞的聲音,以及陳陽似乎控制不住的嘮叨聲。
當(dāng)然,他的嘮叨,回應(yīng)他的只有黎默的放著盤子的沉默,等蕭瑾進門之后,頗有種單口相聲的感覺。
“你還想不想你的寶貝電腦復(fù)活啊?”
而等到飯菜都上齊了,這單口相聲才在三人落座的瞬間,被斜著眼睛的黎默給打斷。
顯然,黎默也真的是一針見血,直接就打斷了陳陽接下來所有的嘮叨。
只是,看他三句話離不開蕭瑾同學(xué)的模樣,吃飯的時候,黎默只有沉默。
看的出來,陳陽是真的動心了,不但真的動心了,而且至少是單方面擦出火花了。
而他之前和以后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讓他遠離蕭瑾同學(xué)。
不得不說,黎默有點高估了自己。
他以為“蕭瑾同學(xué)不是陳陽能夠駕馭的”、“蕭瑾同學(xué)和自己一樣危險”、“不想讓陳陽和這個以未來為賭注的游戲有任何瓜葛”這些理由就足以讓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dān)的去做這件事情。
但是,很明顯,并不是。
也并不足夠。
至少,現(xiàn)在的他,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
有點……愧疚。
但同時,他也明白,要掐斷一段感情,對當(dāng)事人傷害最小的辦法,就是在這段感情還沒有正式開始之前就掐斷。
是的,這個時候阻撓和掐斷兩人的感情發(fā)展,是對陳陽傷害最小的辦法。
一開始,他簡單的以為從陳叔那邊掐起就可以了,讓陳叔不再撮合就行了。
但現(xiàn)在,事情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必要的話,他要做的事情,可能就是介入他和蕭瑾同學(xué)之間,以第三者的身份插足。
當(dāng)然,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而且,代價可能是他與陳陽之間的友誼。
而這一段飯,注定是陳陽一人的單口相聲,因為不曾有過的愧疚,黎默變得沉默寡言,連和陳陽的斗嘴都沒有任何興致。同樣的,蕭瑾也只是禮貌性的附和幾句,避免陳陽一個人說話太尷尬,也并沒有什么說話的興致。
不過,這一頓飯陳陽倒是吃的熱火朝天,沉浸在能夠叫心上人小名的無限快樂之間,連自己的發(fā)小的異常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而吃過飯,則是枯燥的學(xué)習(xí),不過,解題答題,重復(fù)的做試卷,聽黎默講解并沒有消減陳陽的熱情,一下午,他的情緒都很高亢,當(dāng)然,進步也是神速。
某種意義上,陳陽就是那種想要做就能夠做成的類型。
一直到吃過晚飯,陳陽才在和黎默和蕭瑾的熱情道別中,離開了村子。
“到底什么事情?。俊?p> 目送陳陽離開,黎默轉(zhuǎn)過頭,看向了一同來村口送別的蕭瑾,拿出了那張便簽紙,問了起來。
紙上,是讓黎默在陳陽走后來找她。
而蕭瑾則是一眼也沒有看那便簽紙,只是看著黎默,忽的笑了笑。
“我明天,就會離開這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