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金魚佬

　　……

　　音樂會如期進(jìn)行。

　　這是一個不足五十人的管弦樂團(tuán)，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豎琴、貝斯、圓號、木管、銅管……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指揮手持銀頭指揮棒站在指揮臺上，等待主持人報幕。

　　音樂廳內(nèi)觀眾數(shù)量并不多，觀眾等待樂團(tuán)成員準(zhǔn)備完畢后便不再出聲。

　　主持人站在大廳中央，沒有多余的問候和介紹，直接切入主題。

　　“請大家欣賞金禮納音樂團(tuán)帶來的管弦樂《法郎多爾》?！?p>　　“滴滴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

　　大概十分鐘后，演完了。

　　管弦樂也好，交響樂也好，秦顧根本聽不出什么區(qū)別，像是電影里烘托氣氛用的純音樂，激不起他絲毫興趣。

　　坐在前排的腓特烈才是他的目標(biāo)。

　　趁著休息，秦顧起身來到了腓特烈的身邊。仿佛在等待著他坐下，樂隊馬上又開始了新曲目的演奏。

　　近距離觀察下，這個cos腓特烈的女人更是美的不可方物，但她似乎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到來，只是專心致志的聽著樂隊的演奏。

　　腓特烈文靜的坐著，雙手將一個指揮棒按壓在腿上，她的靴子像是金屬制成的，神秘的幽黑帶著耀眼的赤紅。

　　秦顧越看越覺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被吸引住了，目光如同落入泥潭越陷越深。他甚至忘記了此時臺上樂團(tuán)正在演奏，或者把他們的演奏當(dāng)成了自己接下來搭訕用的背景，短暫醞釀后，他開口道，

　　“你好，美麗的小姐，很高興認(rèn)識你?！?p>　　腓特烈沒有轉(zhuǎn)頭，

　　“不要說話，人類。”

　　聲音深沉而嫵媚，像是石子丟進(jìn)井中激蕩起的回聲，更遠(yuǎn)勝于臺上樂團(tuán)演奏的音樂百倍。

　　“小姐，您喜歡音樂嗎？看你手中的應(yīng)該是指揮棒吧！”

　　“……”

　　“小姐？”

　　“雜音太多了?！?p>　　腓特烈不知是在說臺上的樂團(tuán)，還是在說身旁的自己，秦顧決定還是要進(jìn)一步的試探一下，

　　“小姐，你……”

　　肅！

　　一抹亮光飛馳而來，劃破了秦顧和腓特烈大帝之間的空氣，豎直的插在秦顧的咖啡桌上。

　　那是一把寒光閃閃的餐刀。

　　秦顧憤怒地轉(zhuǎn)頭看去，這把刀再歪上幾分，就插在了自己的后腦勺上！

　　“準(zhǔn)吧，親愛的！”

　　“不錯，有我?guī)追稚癫??！?p>　　“那是肯定不如親愛的的?！贝篪P瞇著眼看著陳溫言。

　　大鳳不知從哪里又掏出一把餐刀，遞給了陳溫言，“要不親愛的也試試？”

　　“不了，我人送外號血魔，一旦出手不見血不罷休?！?p>　　“那大鳳再扔一次好了?！?p>　　秦顧親眼看著坐在自己后三排的黑發(fā)紅瞳女人，向自己拋來餐刀，僅一瞬間，咖啡桌發(fā)出一聲巨響。

　　秦顧害怕的用手阻擋，但刀子已經(jīng)插在了桌上。

　　生與死之間有大恐怖，秦顧能清晰的感覺到額頭冷汗的凝聚，身后的兩人不像是在做游戲，是專門針對他的。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臺上的樂團(tuán)，徑直地站起身，向自己走來。

　　“你好，我叫陳溫言，看你很久了。你身旁的是我的艦?zāi)铮灰獎油嵝乃剂伺?。?p>　　“哈哈！艦?zāi)铮磕阒离杼亓掖蟮凼鞘裁磫帷?p>　　身旁的腓特烈聽見那人的聲音站起身來，她確實(shí)很高，精致的像個大手辦，

　　“孩子，你去哪了？”

　　“四周逛了逛，腓特烈，你還要繼續(xù)聽嗎？以我不專業(yè)的角度來看，他們好像同樣不專業(yè)?！?p>　　“只不過是消遣時間罷了，我的孩子。”

　　此時兩個侍者弓著身子走來，由于陳溫言和腓特烈在前幾排，似乎對身后的觀眾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兩位……演奏期間不要說話?！?p>　　陳溫言一手挽著大鳳，走到腓特烈大帝身邊，“走吧，腓特烈，這里還是不太適合，《法郎多爾》是我小學(xué)學(xué)過的曲子，他們尚且演奏成這樣，此后的曲子也沒什么好期待的?！?p>　　“是的，我的孩子?！?p>　　腓特烈大帝挽上陳溫言的另一條胳膊。

　　腓特烈看著陳溫言，那盡藏眼底的溫柔深深刺痛了秦顧，他痛恨自己剛才表現(xiàn)出的懦弱，痛恨陳溫言幾句話便帶走了自己心儀的獵物。

　　秦顧巨力猛砸了一下桌子，巨大的震響打斷了噪雜的樂隊。

　　“在我面前扔刀子，險些插到我身上，現(xiàn)在又對音樂廳冷嘲熱諷，真當(dāng)我是軟柿子不成！高雄！”

　　不遠(yuǎn)處的高雄瞬間展開了艦裝，沖刺到秦顧身前，雙聯(lián)裝203mmSKC主炮，兩個黑漆漆的炮孔指向了陳溫言和大鳳。

　　“你說她是你的艦?zāi)镫杼亓?？哈哈哈，讓你看看真正的艦?zāi)锸鞘裁?！?p>　　腓特烈看著兩側(cè)漂浮著艦裝的高雄，指向陳溫言的炮孔，冷漠的眼神仿佛凝結(jié)成冰。

　　劇烈機(jī)械異動的轟響聲傳到音樂廳的各個角落，空氣中泛起一道黑色的折痕，巨大的機(jī)械龍頭從縫隙中鉆了出來，它張開恐怖巨口，將高雄的半邊艦裝一口吞下。

　　高雄甚至來不及躲閃。

　　“?。。。。?！”

　　眾多觀眾尖叫著亂作一團(tuán)。

　　“塞壬！是塞壬！”

　　機(jī)械巨龍從縫隙中伸出前爪，馱負(fù)在龍背上的兩座大炮顯露出來。

　　口徑即是正義，射程即是真理。雙聯(lián)457mm主炮MKA，第一次在大世界亮相。

　　“那……那好像不是塞壬科技，是鐵血的艦裝！她，她是真的腓特烈大帝?。?！”

　　看到機(jī)械龍破障而出的瞬間，秦顧就意識到了，眼前的男人沒有自我吹噓，這個自己一廂情愿認(rèn)為的coser，是貨真價實(shí)的腓特烈大帝。

　　原來有人已經(jīng)站在了自己終生不能企及的高度。秦顧自嘲一笑。

　　“讓艦?zāi)镆驗(yàn)樽约旱臓帍?qiáng)好勝而受傷，你還真不是一個合格指揮官啊，這位先生?！标悳匮缘统琳f道，聽不出什么情緒。

　　高雄伸開手臂，向后推了推秦顧。

　　“指揮官，先撤退吧，敵人過于強(qiáng)大。我雖不畏死亡，但您的安全更為重要?！?p>　　危機(jī)關(guān)頭，秦顧聽出了高雄包含在冷漠中的溫柔，或許自己真的不配做她的指揮官吧。

　　“撤退吧，高雄。”

　　“是！”

　　高雄攬過秦顧的胸膛，用的僅剩的半邊艦裝承載著兩人劃出音樂廳。

　　巨龍并沒有阻攔，無聲遁入虛空。

　　陳溫言也是第一次在現(xiàn)實(shí)里見到腓特烈的“寵物”，內(nèi)心的驚訝程度不亞于在場的每個人。

　　“沒事，不用害怕，你們繼續(xù)演奏吧。”

　　陳溫言帶著大鳳和腓特烈走出了音樂廳。

　　走出門，陳溫言看看腓特烈大帝，笑道，

　　“謝謝，腓特烈。老實(shí)說我還沒讓艦?zāi)锏呐炁诖蜻^，不知能不能扛得住?！?p>　　“你如果對我也說謝謝的話，我就要生氣了，親愛的孩子?！?p>　　“……”

　　大鳳倚在陳溫言肩膀上的腦袋抬起，

　　“親愛的，區(qū)區(qū)高雄，大鳳也可以毫不費(fèi)力的打敗她。只是我的艦載機(jī)在里面有些施展不開……”

　　“知道你厲害了?！?p>　　“要去找他嗎，親愛的？大鳳可以派出彩云編隊巡航，很快就能找到了?！?p>　　“不用，我們又不是惡霸，略做小懲就可以了，指揮官之間要和睦相處?！?p>　　“但是他想挖你的墻角唉，親愛的?！?p>　　“大鳳，你怎么像個反派一樣?！?p>　　“親愛的教的好嘛?！?p>　　陳溫言彈了一下大鳳的額頭，“我什么時候教過你了?！?p>　　柴郡這樣，大鳳也這樣。

　　“嘻嘻?！?p>　　幾人回到寢室，圣地亞哥和島風(fēng)也上岸了。

　　“我回來了。”

　　“嘰揮官！”

　　圣地亞哥小跑過來，仰著腦袋眼睛里充滿了智慧。

　　“指揮官，圣地亞哥剛才跑贏了島風(fēng)呢！”

　　“真的假的，這么厲害？！”陳溫言托著圣地亞哥腋下將她抱了起來。

　　“真的！圣地亞哥是港區(qū)的NO.1?！?p>　　“么﹏還不是你說跑不贏就要一直跑啦?！睄u風(fēng)小聲抱怨道。

　　不知為什么，島風(fēng)看著被陳溫言舉起的圣地亞哥，自己竟也想試試。

　　陳溫言放下圣地亞哥，看看企業(yè)和埃塞克斯，道，

　　“大家過來開會，我有件事要和你們說一下?！?p>　　“柴郡呢？”

　　“柴郡在這里！”

　　貓貓的聲音從浴室里傳來，“親愛的說就好了，柴郡可以聽見的?！?p>　　“沒有什么大事，等你洗完澡再說吧。”

　　“好呢?！?p>　　陳溫言伸個懶腰，閑致地倚靠在沙發(fā)上，腓特烈大帝也從一旁坐下。

　　“島風(fēng)，過來一下?！?p>　　“怎么了，指揮官？”

　　島風(fēng)今天穿著貼身的深藍(lán)色死庫水，外面穿著白色坎肩，明明是個小蘿莉穿衣風(fēng)格卻十分大膽。

　　島風(fēng)走到陳溫言面前，看到倚在沙發(fā)靠背上的陳溫言，青澀的笑了笑。

　　“讓指揮官抱抱你?！?p>　　“指、指揮官！不可以吧……”

　　“為什么不可以呢，好久沒看見島風(fēng)了，有點(diǎn)想念?！?p>　　抱抱小蘿莉不算犯法的吧。

　　“嗚……”

　　島風(fēng)腦海中浮現(xiàn)了陳溫言抱起圣地亞哥的畫面，

　　“好吧……指揮官，只能抱一小會?！?p>　　這可由不得你啦！

　　陳溫言一把抱起島風(fēng)放在懷里，手臂攬過島風(fēng)的小腹。

　　“好香啊，島風(fēng)?！?p>　　“么！指，指揮官，不要在島風(fēng)脖子上吹氣啦！”

　　陳溫言手指按了按島風(fēng)的小腹，

　　哇，好滑，好軟。小蘿莉最好了。

　　“指揮官，癢啦！”

　　“唉，抱歉抱歉。但是現(xiàn)在還不能走哦?！?p>　　“嗚……”

　　和小蘿莉貼貼應(yīng)該也不算犯法的吧。

　　嗯，親親抱抱舉高高，應(yīng)該都是可以的。

　　陳溫言嘴角翹起，眼睛閃光。

　　“企業(yè)前輩，那里有個金魚佬，好惡心?！?p>　　“哼。”

　　企業(yè)冷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