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嗎?
第一次和兩位漂亮的女孩子一起跨年,而且這還是跨他十八歲的新年,但也有那么些失落,他的父母還是沒有回來看他。
或許……
已經不在乎他了。
或許已經忘記他了,他突然流下眼淚,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么?
莫不是自己的飯桌上只有一具碗筷,只有他孤獨的一人,就連跨這成年的一天,他的父母也沒在身邊,他不狠他們,他們有很重要的工作事業(yè),但那事業(yè)卻從沒有和他說過。
可究竟是什么樣的事業(yè),讓他們就連過年也沒有辦法回來看自己的孩子?就連電話也不能打一個嗎?
“你怎么哭了?”赤蘿問。
“電話?”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父母沒有他的手機號碼?而他們有家里的座機號碼。
“能扶我起來嗎?”他突然抓住赤蘿的手。
“怎,怎么了?”她突然看他這么激動。
“我需要回趟家,時間還趕得上,父母會給我打電話,他們的號碼是保密的,也只能他們給我打,我想求件事,你現(xiàn)在能送我回去一趟。”
赤蘿扭頭看了一眼琴,琴點了點頭。
“行?!?p> 赤蘿扶他下來,“你能走嗎?”
“可以?!?p> “好,我會以最快的速度送你回去,”她接過琴遞過來的衣服給白皓,這是赤蘿剛見到白皓時他穿的那些“畢竟,不要留有遺憾,明天就要出發(fā)去學校了?!比缓笏颓倬烷_門出去了
過了不久,白皓穿好衣服開門出來,而后赤蘿扶他走進電梯,琴沒有跟去,這件事,赤蘿去就好了,畢竟可能要見家長的。
琴站在走廊門口那里目送他們,披散的發(fā)絲飄蕩,獨自一個人的新年而已,自己也經常度過,而且自己的手藝應該沒那么好吧,她看了眼餐車上豐盛的飯菜。
來到樓下。
赤蘿打開車門,將他放進去關上,她走到那邊坐進駕駛室,“五分鐘。”
“嗯。”白皓點頭。
她看了一眼后視鏡臉色十分蒼白的少年,而后目光堅決的發(fā)動汽車引擎,即將十二點的夜晚街道沒有什么車輛,都在家里等待著夸年。
她將車速開到一百以上,爭分奪秒,即使即將紅燈,她也敢一腳油門沖過去。
四分鐘,抵達小區(qū)樓下。
“到了。”赤蘿將發(fā)動機熄火,順手將鑰匙拔下,開門下車。
白皓將車門關上,靠在那里。
“我扶你上去吧。”
白皓點頭,他真的使不上一點力氣。
赤蘿扶著他,向樓里走,順勢看了一下表,十一點三十六分。
沒有電梯,他家的樓層也不是很高,在四樓,他們走樓梯上去,在走上四樓后,他的額頭上滿是汗水了,他真的沒有一點力氣,他真的好恨!
拿出衣服里的鑰匙開門,然后走進去,新年,但門上連個福字都沒有。
他將燈打開,房間很干凈規(guī)整,一看就經常收拾,但色調風格卻有些冰冷。
他走到座機那里,有未接來電,好多,但對方加密,而最近一個在十一點三十八,響鈴結束,他看向一旁的鐘,十一點四十。
他走樓梯就用了四分鐘嗎?他為什么這么廢物?為什么?他蹲在地上痛哭,可惡,他晚了兩分鐘,兩分鐘……
可突然,座機的電話鈴聲響起,他擦凈該死的淚水,站起來抓過座機聽筒。
“喂?!彼柿艘幌驴谒?,但嗓子那里刺痛
“喂,是皓兒嗎?”
白皓想立刻回答,是我,媽媽,但是說不出話來,聲音嘶啞著,嗓子很疼,他努力的去發(fā)音,發(fā)出“是”這個音節(jié),但就是說不出。
“皓兒,我知道你可能恨爸爸媽媽,但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們也想回去陪你,我知道你不想去你姑姑家住,那就不去了,早的學會堅強自立也不是壞事,”那邊頓了頓,“我的皓兒最堅強了,比世上任何的孩子都堅強,都優(yōu)秀,媽媽愛你,爸爸也愛你,我們沒有放棄你,我和你爸爸都很在乎你,你是我的孩子,我最寶貝的孩子,新年快樂?!彪娫拻鞌唷?p> 他將座機聽筒放回去,然后劇烈的咳嗽,扶著桌邊,最后蹲在地上,嗓子如刀割般的疼痛,赤蘿跑過來,遞給他一杯水。
他接過來,將其喝下,原來上火真的是一瞬間的事嗎?他有聽出母親的嗚咽聲,但他也在哭,說不出話。
“我扶你去那沙發(fā)那邊休息吧?!?p> 白皓點了點頭。
赤蘿扶他過去,“沒事的啦,開心點,最起碼你要開啟你新的人生了,一個嶄新的旅程在等著你,你要學會放下曾經的自己,好嗎?”
白皓看著她的眼睛,沒有說話,他覺得自己可以發(fā)聲了,但他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現(xiàn)在可不是沮喪的時候!”赤蘿突然大聲的說,“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你這么脆弱像個什么樣子,你要是在這樣,明天我就回校,把你扔在這自生自滅?!?p> “我,我沒有,我只是……”他不知所錯的說。
“你只是什么?世界上像你這樣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你特殊嗎?就這么一點點的痛苦你都抵擋不住?”赤蘿嘲諷著說,“你就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這個世界上沒人需要你,我曾經承受的痛苦是你的無數(shù)倍,你根本無法想象我是怎么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彼难壑蟹路鹩刑鴦拥幕鹧?。
“赤蘿……”
“三分鐘,我希望在樓下看到你,現(xiàn)在計時?!闭f完,她轉身離去,四層樓高的樓梯,她直接抓住扶手翻下去,落在地上干凈利落的起身,然后遙控啟動汽車走過去打開車門,坐進去,腳放在油門上,看著搭在方向盤上纖細手腕上帶的手表。
她在計時,仿佛,時間一到,她立刻離開。
三分鐘的時間,不漫長,但對于白皓來說,這三分鐘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她紅色帶著冷漠的瞳孔掃了一眼樓門口,沒有人,又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到了,有時就是這樣,懦弱就會被淘汰,神子又怎樣?任務?我可不想帶一個廢物回去。
即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很強,但內心懦弱,在殘酷的戰(zhàn)場上,強大的敵人比比皆是,他們可不會給你猶豫的機會,就像昨天的我,有傷也不是理由。
但其實你還有機會不是嗎?
她踩下油門,驅車離開。
“對不起,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這是你最后的孤獨了,你一定要堅持住?!彼恢獮楹瘟飨卵蹨I,她剛剛還那么堅決的說很傷人的話,眼神那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