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用追了?那些家伙竟然敢對姑奶奶出言不遜,看我不把他們的嘴都給撕爛!”
夏曉玲顯然是憋了一肚子的火,連帶著方才對唐允的怒氣也要一并找人發(fā)泄。
“那邊有危險?!碧圃手皇谴致缘卣f了這么一句,便檢查起了困住夏曉玲的法陣,“這個東西怎么解?”
“哎呀,笨死了!”夏曉玲看著那名修士已經(jīng)消失在了視野當中,急得跺了跺腳,“你將法陣周圍的土地挖開,看看有沒有埋在地下的靈石,如果有的話,就把它拿出來,接下來的事不用你管了?!?p> 唐允撇了撇嘴,真想就這么一走了之,只不過想起那頭黃昏樹人,還有那血殺傀儡形成的恐怖浪潮,便耐著性子,用寒曲劍將土地一寸寸地挖開。
陣法由靈石提供能量,在不懂破陣之法的時候,這無疑是一招釜底抽薪的良策。
神識察覺到地下傳來陣陣法力波動,唐允一劍刺了下去,在下降到兩尺多深時,劍尖與一硬物相撞,取出來是一枚普普通通的中階靈石。
靈石的光芒已經(jīng)有些暗淡,看樣子就算唐允不把它挖出來,再過一陣子,法陣也會因為缺少能量供給而自己瓦解。
在其余的地方同樣有靈石的波動傳出,最后挖掘出來的靈石,大約有三四十枚之多。
這等范圍不大的法陣,施展起來也用了這么多的靈石,防止斷絕補給,可見那幾名散修的謹慎小心。只是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夏曉玲身上的寶物實在是太多,護身法寶層出不窮,哪怕是身在困陣之中也有如銅墻鐵壁一般。而且夏曉玲雖然未曾破陣而出,但是其不斷地嘗試攻破陣法,也損耗了法陣大量的靈力。
唐允挖出了最后一枚靈石,隨后便見夏曉玲摘下了頭上的一支發(fā)簪,口中念念有辭,隨后對著法陣的一角猛地劃過。
缺少了靈力供給的法陣在那發(fā)簪面前有如薄紙一般被輕易地撕裂開來。
夏曉玲跳出了法陣,第一件事便是走到了唐允跟前,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頭。
“你干什么?”
唐允吃痛,不解地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夏曉玲嗔道,“剛才.剛才我真的以為你丟下我一個人逃命去了,差點沒把我氣死!”
唐允面現(xiàn)尷尬之色,方才他逃命的時候的確沒有想這么多。況且如果他不逃走的話,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夏曉玲見唐允不說話,怒哼了一聲,玉足輕跺,法力流轉之間便已經(jīng)飛上了高空。
御空飛行是結丹修士才可以做到的,夏曉玲學識再怎樣淵博,也不可能在筑基期便騰空而起,此時飛上天去,全因她身上的那件橙紅色衣衫。
飛到了空中,夏曉玲卻一下子愣在了那里,遠遠地向著前方看去。
“唐允唐允,你快來看,那是什么?”
唐允腳踏寒曲劍,飛上了天空,見到夏曉玲所指之物,頓時臉色大變。
“竟然已經(jīng)到這里來了!”
據(jù)唐允粗略觀察,那頭黃昏樹人此時距離他們僅有數(shù)里的距離。
“你知道?”夏曉玲眨了眨眼睛,顯然是不怎么相信。
唐允沉聲說道:“那是黃昏木變異成的樹人,邪異得很,我們趕緊離開這里?!?p> “黃昏木?”夏曉玲凝神看去,只見那頭樹人口中,諸多的血紅幻影,額頭滑落了一絲冷汗。
她就算再怎么不知輕重,也沒有膽量靠近這等邪物。
“我們快走!”
唐允話音剛落,忽地一道陰冷的聲音在其耳畔響起。
“你們兩個,想走去哪?”
夏曉玲也聽見了這一聲音,回過頭看去,同時放開了神識。
唐允神識較弱,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了有周圍有一絲法力波動,但是卻捕捉不到。
而夏曉玲卻是冷哼了一聲,道:“是那天酒樓里的家伙。”
“酒樓里的家伙?”唐允一愣,隨后反應了過來,“莫非是向安義?”
向安義,元嬰老怪赤蛇真人的弟子。
“小心!”
就在唐允警惕周圍只是,夏曉玲忽然大喝了一聲,手中那支發(fā)簪毫不猶豫地貼著唐允鼻梁朝著側方擊打了過去。
在那里,一道紅芒閃爍,只見一條拇指大小的赤色小蛇,直接便被夏曉玲的發(fā)簪穿頭而過。
“啪啪啪——”
林中忽然想起了鼓掌聲,向安義的聲音有些空洞,不知從何處傳來、
“姑娘的身手敏捷,實在是讓在下大開眼界。若是愿與在下結成道侶,從此雙修共赴大道,當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美事?!?p> 聞言,夏曉玲輕啐了一聲:“就憑你也想當本姑娘的道侶,還差得遠呢!”
說完,夏曉玲手一招,便見那支刺穿小蛇頭顱的發(fā)簪倒飛了回來,隨后夏曉玲催動咒法,那支發(fā)簪竟然一下子化作了萬千光影,迅猛地朝著前方密林中打去。
“哈哈,姑娘你不愿與我雙修,卻和這小子待在一起,莫非你們之間,有什么貓膩嗎?”
向安義的聲音從夏曉玲瞄準的那片林中傳來,但是卻顯得悠閑自在,而無半點焦躁。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夏曉玲怒極,發(fā)簪所形成的陣勢脫手而出,同時雙手托于頭頂,在這天空之上,驟然出現(xiàn)了一朵火焰蓮花。
火焰在夏曉玲手中呈蓮花狀,在天空散發(fā)出無匹的光熱,而后隨著夏曉玲一聲輕喝,狠狠地向著下方砸了過去。
先前那支發(fā)簪已然將這林中刺得千瘡百孔,而夏曉玲這隨后的一招控火之術,更是讓唐允嘆為觀止。
“哼?!?p> 向安義似乎終于有些按捺不住了,在火蓮花落于林中的那一刻一躍而起。
火蓮在林中綻放開來,將周圍的一大片森林化成了火海。
向安義身上盤著一條赤色大蟒,蟒蛇的頭上竟然生了一對尖角,猙獰無比,而向安義也是借助著蟒蛇的法力,方才滯留在空中不曾落下。
火蓮花的威力讓向安義臉色變了又變,隨后看向夏曉玲,沉聲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看你的樣子,不是散修!”
“我是你姑奶奶!”
夏曉玲開口說完,向安義的臉色便沉了下去:“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既然這樣,你們兩個今日就都給我死在這里吧!”
唐允目光微凝,心中生起一絲疑慮。
向安義的法力最多與夏曉玲相當,甚至猶有不足。如今他更是以一敵二,哪里來的底氣。
唐允目光向著四周看去,擔心對方還有什么埋伏。
向安義嘿嘿一聲冷笑,忽然打開了儲物袋,從中取出了一只烏黑的鐵盆。
在那盆中,盛滿了散發(fā)出濃濃血腥味的污穢之物。
“他這是要干什么?”
夏曉玲與唐允均是有些不明所以,而后向安義口中忽然念起了咒訣,一陣狂風吹起,將那血腥的味道傳遞了開來。
“難道他是想.”
夏曉玲忽然吸了一口冷氣,揚起那支簪子就朝著向安義手中的鐵盆刺了過去:“快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