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烤肉攤熙熙攘攘,碰杯的聲音不絕于耳,周圍的食客,大多是閑聊,無非是一些家庭瑣事,心中不快,喝多的人們,借著酒勁,與自己的好友吹兩句牛,暢想一下美好的未來。
關于阿黃的真實姓名,景文羽很好奇,在四零二科技公司沒有明確記錄的人,可不多,總要知道他的名字,畢竟是救過自己的人,不能到頭來,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阿黃與胖子正在“搶奪”最后一塊雞翅,胖子雖然看著塊頭大,力氣十足,可硬是沒搶過瘦瘦弱弱的阿黃,一雙筷子在阿黃手里,使的是出神入化,胖子百般使勁,楞是沒碰到雞翅一下,在飯桌上能讓胖子妥協(xié)的人可沒幾個,這是保守說法,胖子一貫的看法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過這么多年,還真沒遇到一個。
今天算是遇到了,在阿黃的筷子底下,別想占到一點便宜,阿黃將最后一塊雞翅送進了自己的嘴巴,胖子眼巴巴的看著,默默的吞了吞口水,胖子笑道:“玩歸玩,鬧歸鬧,阿黃,我叫李瑞,要是沒你,我這條小命可就交代了。”
阿黃白了胖子一眼,沒好氣道:“死胖子,知道還要和我搶。”
胖子大手一揮,高聲道:“老板娘,今晚不差錢,您隨便上!”
阿黃微笑道:“你小子地道!”
周圍的食客紛紛猜測,這他娘的阿黃是又騙了兩個小孩子,這也忒不是人了,前些天,這狗日的阿黃在燒烤攤給一個小姑娘算命,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反正那小姑娘是一愣一愣的,臨走時,塞給阿黃一些錢,看著不少呢。
景文羽附和道:“阿黃,隨便吃,不差錢。”
阿黃放下手中的飲料,郁悶道:“你小子,一直盯著我看,難不成是看上老子了,有啥話直接說?!?p> 既然發(fā)話了,景文羽也不客氣了,心中的疑問一股腦說了出去,諸如阿黃的名字,那天阿黃怎么會在廢棄大樓,還有阿黃與四零二科技公司的關系。
“我就叫阿黃,名字就是阿黃,我為什么在廢棄大樓,既然你只知道了我和你們公司的關系,那還問個屁,我和你們公司的合作關系,是因為我不想太受束縛,不自由,難受的很哩?!?p> 景文羽繼續(xù)問道:“那像你這種人,公司還有多少?”
阿黃喝了口飲料,道:“不清楚,我是第一個,但應該也不是最后一個?!?p> 四零二科技公司的修行者眾多,但都是一些境界不高的,在景文羽的印象中,孫云川的境界好像是最高的,是通幽境,爺爺?shù)木辰纾床怀?,眼前阿黃的境界,也看不出,爺爺講的故事中,境界越高的修行者,越追求一種心境,阿黃所謂的自由,應該就是其中一種。
阿黃仔細打量了景文羽幾眼,確定了心中猜想,道:“龍蛇之相,修行的是武技《龍蛇》,資質嘛,還不錯,假以時日,出息可就大咯?!?p> 早就聽說了一些境界高的修行者,打眼一看,就知道你是什么貨色,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不過這阿黃邋邋遢遢,總感覺也不像是什么高人啊,半點高人之姿也沒有,景文羽好奇道:“阿黃,你什么境界啊?”
阿黃沒有隱瞞,回答道:“要是按舊歷時代的修行境界來算,也還可以,要是按現(xiàn)在的,難嘍?!?p> 景文羽在心里盤算著舊歷時代的境界,突然一驚,了不得啊,這活脫脫的老神仙,再說了,阿黃也沒必要騙他們兩個小屁孩子。
胖子突然焦急道:“阿黃阿黃,說完了文羽,說說我啊,我這個資質咋樣?”
阿黃擦了擦臉上胖子噴的口水,推開面前胖子那張好奇的大臉,道:“你個異能者,有個屁的資質,”阿黃頓了頓,繼續(xù)道:“這個和精神力好像有關,你可以練練冥想。”
胖子在心里深深記下了冥想兩個字,阿黃這等高人,說的準沒錯。
燒烤攤的右邊,蹲著一個小女孩,身上穿著雪白的衣服,已經(jīng)有點臟了,小女孩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小手掰著指頭,像是在算面前走過了多少人,來來往往的行人會給些錢,小女孩很有禮貌,說聲謝謝。
她也不知道這些薄薄的紙有什么用,不過對這些人好像很重要,他們好像把這個東西叫錢,這些人把對他們很重要的東西給他,一定是好人了,小女孩嘀咕道:“這里也不像奶奶說的,那么可怕啊。”
桌上的烤肉,上了一茬又一茬,周圍的食客已經(jīng)走了大半,桌上的飲料已經(jīng)換成了酒,空了一瓶有一瓶,胖子已經(jīng)喝蔫了,雙目失神,趴在桌子上,即使這樣,也不忘往嘴里送肉。
景文羽和阿黃還能好點,不過此刻也有點搖搖欲墜了,兩人搖搖晃晃,一個說著要干大事,一個說一定要娶了老板娘,還朝著老板娘的方向,送去了幾個眼神,老板娘瞪了阿黃幾眼,默默的在酒里兌上水。
景文羽揉了揉眼睛,前邊有個小女孩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好像是餓了,景文羽招了招手,示意小女孩過來,迷迷糊糊道:“老板娘,這個小女孩餓了,她吃什么盡管上,我一會結賬?!?p> 阿黃看了一眼,小女孩的真身,已經(jīng)知道了,她是妖,準確的說,是貓妖,看著剛剛化形不久,阿黃將小女孩抱上椅子,和景文羽繼續(xù)喝著酒。
景文羽將菜單推給小女孩,努力做出一副和藹的表情,不過喝了酒,五官不聽指揮了,這個微笑有點難看了,“想吃什么吃什么,吃完了趕緊回家,大晚上的不安全,一會哥哥,把你送回家,要是有什么壞人,我一拳一個。”
阿黃抿了一口,酒不對勁,景文羽喝了一口,全部噴在了阿黃的臉上,把小女孩嚇了一大跳,景文羽愣了愣,眼神迷離,突然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
景文羽自言自語了幾分鐘后,抽泣道:“爺爺說,在一本古書中,有人寫了一首詩,是書中的人物在一處樓閣中所寫的................”
視線漸漸模糊,已經(jīng)看不清眼前的人了,景文羽努力直起身子,斷斷續(xù)續(xù)道:“阿黃啊阿黃,總感覺.......很早之前,在哪........見過你,想...想不起來了?!?p> 說完,一頭栽倒在桌子上,阿黃晃了晃頭,已經(jīng)清醒了,靈力把酒勁已經(jīng)全部化解掉了,他知道景文羽為什么哭,這些年來,看似順順利利,平平淡淡,一直想要干個大事,讓某些人看看,可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未曾見過的父母。
景文羽想要說的那句詩,阿黃大概可以猜出,應該是那句什么凌云志什么的,是從舊歷時代流傳下來的,阿黃喃喃道:“有我在,以后沒人會笑你,在修行者世界,你會過得很好。”
小女孩呆呆的看著阿黃,總感覺很親切,他應該也是妖吧,小女孩扯了扯阿黃的袖子,好奇道:“叔叔,為什么有你在,沒人敢笑這個好人哥哥?”
阿黃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笑道:“因為叔叔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