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司徒清朗送何靜回家,在快到家的時候,何靜忍不住盯著他抿起的薄唇想——他還沒吻過自己呢。
他是比所有男人都自律,可她并不需要這樣陌生的自律。
她攥緊衣角,在車子停穩(wěn)的時候,她鼓起勇氣問司徒清朗:“清朗,我……我想,我們的關系是不是有點……太疏遠了?”
司徒清朗側目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什么意思?”
“我是說……”何靜不知如何才能把心底的渴望表達清楚,她斟酌再三,猛地咬牙道,“你可以吻我嗎?”
“……”司徒清朗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看了一眼,猶如在看外星人。
何靜徹底沒了氣勢,她明明就知道的……早就該料到,是這種結局。
“算了,我……請當做我什么都沒說……”何靜忍著涌上來的淚水,惴惴不安地賠禮道歉。
司徒清朗想起甜心,冰涼的唇上溫度陡升,他認真思考著此刻對著何靜吻下去的可能性,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想這么做。
“下次吧,你今天涂了口紅?!彼笱艿赝窬堋?p> 何靜猛地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驚訝地說:“那么你是說,如果下次我沒有涂口紅的話就可以?”
“最好也別化妝?!彼就角謇庶c了點頭,難得展露一絲客套的笑意。
“謝謝……”何靜眼眶泛紅,忽然撲進司徒清朗的懷里。
司徒清朗身子一僵,還未待他做出反應,何靜已然飛快地跑下車,朝著司徒清朗揮了揮手,隨后便開開心心地跑進公寓樓。
他看著她的背影想——這好像是她和自己在一起后最開心的一次。
然而這開心卻并未讓他受到任何感染。
他點燃一支煙,想起甜心曾經說過“別抽太多煙了”。
鬼使神差地,他又將煙摁滅,煩躁地發(fā)動車子,回家換了件新襯衫,確保沒殘留何靜身上的任何香水味,這才重新出了門。
今天他約好同大學時幾位朋友見面,他們從政的從政,經商的經商,沒有一個混得平庸。
發(fā)起人將這次小聚地點定在一家名叫“荷苑”的會所,名字雖雅致,內里卻不是司徒清朗看得慣的地方。
荷苑設在北庭市一座知名的文朝官員私宅內,古香古色,私密性強,在這里遇到北庭市的任何政要,都不足為奇。
司徒清朗不喜這種場合,所以一向守時的他刻意晚到了一會,身著對襟馬褂的門童替他泊了車,他沿著長廊不緊不慢走著,一直到門廳。
在踏入朱紅色大門的時候,他忽然頗為意外地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
他怔了一怔,忙追了兩步上去,卻發(fā)現(xiàn)那抹倩影轉了個彎,如蝴蝶般在宛若迷宮的走廊盡頭消失不見了。
那是甜心?
司徒清朗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他目光狠辣觀察也一向細致入微,可是這一次,他卻寧愿自己看錯了。
他忍不住自我安慰——甜心那丫頭可憐成這樣,恐怕連荷苑的門都進不來。
更何況這里也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女人出入這里,通常只為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