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出事了?”李澤很緊張。
他原本以為平安夜的晚上,絕不會有什么任務或者特派,即便是領導也會明白這一年對于西方人的重要程度......雖然他們不是西方人。但很難想象火急火燎得好像華爾街證券交易所爆炸,幾萬億全部賠進去的程度,那件事究竟會有多急?
而李澤親耳聽到了“London”,即便英語再怎么差,他也能很清楚地分辨出那個單詞。因為哈特對于步舒暢的解釋,李澤特地在哈特推薦的學院論壇和混血種相關網頁查閱相關資料,結果令人膽寒,那場事故導致全員喪生,無一幸存,唯一一個逃出來的人,也因為失去過多無法搶救而死亡。那里正是英國,英國倫敦的廢棄地鐵站。
他很難去想象現場究竟有多么慘烈,但就像看恐怖片一樣,人總會在大腦的各種奇思妙想中沉浸其中,然后他就沉浸在了里面。
渴望鮮血長著獠牙的吸血鬼......
幾百年沒吃過肉的惡鬼......
當時,他就被嚇得“靈魂出竅,駕鶴西去”,要是真讓他遇到那種怪物,他鐵定會喂自己的肉質加上一股尿騷味兒。
步舒暢掛下電話,長了口氣,“英國出現了新問題?!?p> “什么問題?”明明害怕得要命,但出于好奇,李澤還是問出了話。
“那里出現了持有‘啟示·鏡’的怪物?!辈绞鏁车难凵窈鋈缓茈y受,“‘啟示·鏡’的啟示能力,位列與118號中13號,雖然位列極低,但危險性極高,高到本可以與第66號替換。擁有這種啟示的人,可以在能夠產生反射的一切物體進行位置傳送,不需要去過,只需要那里有,就能夠傳送?!?p> “這個也太BUG了?!崩顫纱笪丝跊鰵?。
“等你上到《啟示錄·啟示》這門課程的時候,你就知道啟示的BUG多的事?!辈绞鏁痴f。
“師姐,你說這要是拿給程序員,他們會不會感到頭疼?”李澤找了瓶帶來的清酒灌了口,滿嘴的蒸餾水味兒,著實不太好喝。他本想說個笑話,但笑話的本質比雪還冷,步舒暢一臉冰冷,他十分后悔,“這種啟示會帶了多大的危害?”
“看過貞子吧?”步舒暢問。
“看過,從電視屏幕爬出來的家伙。”李澤回答。
“知道筆仙吧?”步舒暢再問。
“那個......恐怖游戲?”李澤開始有些心慌。
“根據一線發(fā)來的消息,那只怪物似乎只對臟器有興趣!”步舒暢神色哀婉。
“把人的肚子剖開?”
“對!”
李澤和步舒暢四目相對,瞬間都有些渾身發(fā)毛。
“序列13號的‘啟示·鏡’,就相當于貞子,黎明殺機聽過吧,人在明處修機,鬼在暗處殺人,而倫敦的這只怪物,具有反射性質的東西就能歸它使用,一汪水潭也可以作為殺人的工具?!辈绞鏁嘲櫭?,“只要這個怪物不死,整個世界都會陷入黑暗?!?p> “師姐,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殺人需要具有殺人動機,除非是殺人狂殺人魔的變態(tài),但那些怪物似乎都有智商,那他們的動機是什么?”
“這個......”步舒暢被問得蹙緊眉頭。
李澤遲疑了幾秒鐘:“如果是肚子餓,為什么只吃臟器而不是全身?似乎肉質才能更快的減少饑餓感才對。就好像是......”
“好像什么?”
“好像霧都倫敦連續(xù)殺人的開膛手杰克一樣,全部奪去女性的子宮,這種手法,除了增加關注度提高知名度,還會有什么結果?”李澤將清酒遞給了步舒暢。
一位漂亮的白領,畫了一個精致的白領妝,對著鏡子噘起紅嘟嘟的小嘴,隨手拿起手機,半遮著胸部,滿意地對著鏡頭親了一下,一張自拍照,發(fā)到了Twitter、INS、SNS或者Facebook......大部分人認為這個美人很美,但小部分呢?
步舒暢揚了揚眉毛:“它在引導我們?”
“我可沒說!”李澤擦了擦冷汗。
步舒暢可能是因為驚喜,也可能是有些詫異,抬起酒瓶直接對嘴喝了幾口。
“師姐,你的妹妹......和你真沒什么關系......”李澤試探性地詢問,“可不可以......不去?”
他說不出剩下的話。
他滿心糾結地觀察著身旁的女孩。其他人都在舞會上舉杯、跳舞,作為圣誕節(jié)前夕的動情晚會,自顧自施展著自己最大的魅力,只有步舒暢拉著他開著紅火的法拉利,來到了這里。其實他可以直接高調地宣傳自己被學院的辣妹搶走了,可他覺得身旁的辣妹,實際上更像一個小女孩,一個有點兒巫女氣質的小女孩,需要有人長時間地在身旁陪伴。
靜靜地看著,不說話的小巫女成為了冰雪奇緣里的Elsa,嬌嫩的臉在雪中散發(fā)著光,月亮又再次悄悄露頭,步舒暢的唇,慢慢勾起一抹淡笑。雖然略顯孤寂,但溫婉的微笑透著憧憬,讓李澤的心沒來由地狂跳。
“原來你在關心我?”
開朗的聲音在李澤心口綻放,李澤突然不知所措:“這個......不是......師姐,我......”
步舒暢拉著李澤站起身,紅色的裙擺輕飄在雪夜,白皙雙足踩著雪地彈跳,纖細的軀體過著西裝畫出柔美動人的弧度,她調皮地倚向李澤,又一下子拉遠。可愛的眸子仰望著李澤。朝他綻放微笑。
然而這片叢林的高度不高,她總是撞到頭,但她揚起清麗的笑聲,她樂在其中!
“我們來打個賭,怎么樣?”步舒暢從西裝的衣兜里拿出一枚硬幣,那是她提早放進去的東西。
“什么?”
“如果這枚金幣的畫是朝上的,就你贏了,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情,什么時候什么事情都可以......包括讓我當你的女朋友?!辈绞鏁硜G起硬幣,像足球場上裁判老手,將自由下落的硬幣蓋在手背。
李澤緊張得趕緊繼續(xù):“那文字呢?”
“那就是我贏了,我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情,什么時候什么事情都可以?!辈绞鏁辰又f。
“所以結果是......”
步舒暢掀開手心,嘆了口氣,“畫,你贏了,你可以對我提任何事情?!?p> “可以不去英國嗎?”
“這個不算。”
“不是說任何事情嗎?”
“是的,任何事情,除了這一件,我想去彌補我的罪過,或者說,我想去見見妹妹的最后一面,僅此而已?!辈绞鏁痴Z重心長。
李澤沉默了一會兒,“......如果師姐你贏了,你會提什么?”
步舒暢凝視著遠處。其實這里并不適合觀看學院的煙火,因為有一座山擋著一部分,但此刻新的煙火,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步舒暢寵溺的笑。
“努力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