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晚上八點,林青滿臉笑意的從外面回來。這一回家,就見楊樹明和卓奕文已經(jīng)趴在了酒桌上,她嫌棄的捏著鼻子屋子里已經(jīng)滿是酒氣,她將手里購買的東西放在玄關(guān)處走上前先敲了敲楊樹明,愣是一點動靜也沒有,要不是探了鼻息,她還真的以為...再看看卓奕文也沒比楊樹明好多少,林青看著眼前這兩位不由得埋怨:“沒事,又喝酒,還喝這么多...”
正抱怨著,她聽見卓奕文口袋里的手機(jī)在振動,她沒帶猶豫的就將手伸進(jìn)他的右邊褲子口袋里準(zhǔn)確的將手機(jī)拿了出來,這么翻過來一看,她不由得笑了再看看卓奕文已經(jīng)昏睡的不成人樣,估計電話也接不得,她按了接聽,說:“你好,白一沐,我是林青?!?p> 半個小時后,白一沐按著林青給的定位找到她家,她看著依舊趴在那里呼呼大睡的卓奕文有些無奈。兩個小時前,她剛剛結(jié)束了心腦血管那的會診,回到科室一看值夜班的護(hù)士沖著她笑的曖昧,她還有些不明所以,在看到辦公室里的飯盒和手機(jī)信息,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卓奕文來過了,她看著裝的滿滿,還帶著溫?zé)岬娘埡行睦锏哪欠N感動無以復(fù)加,她發(fā)了幾條信息給他卻像是石沉大海一樣,恰好又有人叫她處理事情,飯盒還沒來得及去吃便又去忙碌,再回來時,她又看了下手機(jī),對方仍然沒回,她終于忍不住給他打了微信電話卻仍然沒有人接。這讓,白一沐不由得多想,他晚上一般都是在宿舍或者是圖書館,不接電話總是會回信息的,怎么今天連信息都沒回。
再一次,她撥打了他的手機(jī)號碼依舊,直到二十分鐘后林青接起了電話,她心里提起的那塊石頭才漸漸放下,她和值班護(hù)士打了聲招呼,這才立馬跑到林青家里,看著醉的不省人事的卓奕文不由得被氣笑,暗罵道:“這人?!焙迷谑前讚?dān)心一場。
林青給她開了門以后笑意連連的看著她問:“你們這是再處對象嗎?”
面對長輩這么直白的問話,白一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承認(rèn)了,不然她怎么會在值夜班的時候出來。
林青看著白一沐越來越滿意,當(dāng)初朱琦想將自己女兒介紹給他的時候,她還有些猶豫畢竟女孩比他大三歲,還談過七年的戀愛,多少卓奕文有些虧的,現(xiàn)在看來大也有大的好處,這不是會照顧人。
“師徒兩,沒準(zhǔn)碰到什么事,這一開心就喝多了,真不好意思大晚上把你叫來?!绷智喽酥鴦倓偀玫慕饩撇铚?zhǔn)備叫醒兩個酒鬼喝。
結(jié)果,師徒兩剛被叫醒,就聽林青有些惡狠的語氣說:“你們兩把這喝了!”
得,這二位果真是乖乖的喝了,可是反應(yīng)卻不同,楊樹明說:“唔,青青你怎么還是這么兇?”
卓奕文則是立刻原地站好還敬了個禮說:“是,師母?!?p> 看的一旁的白一沐用手遮住自己的鼻口呵呵的笑著,林青看著兩人不同的反應(yīng)卻仍然把她端來的醒酒茶喝了不由得搖頭,看著白一沐說:“一沐,幫我把老頭送進(jìn)屋里,奕文今天就麻煩你了?!?p> 白一沐聽著這話有些愣住,這酒鬼她能擺得平?想來想去,她想到一個好地方適合他。于是她點點頭便上手幫忙扶楊樹明回房間。
等輪到卓奕文的時候,他跟著白一沐三人走到了房間,可是他沒有進(jìn)去而是站在門口那迷瞪著眼睛看著林青擺弄著楊樹明還在那傻呵呵的笑著,待白一沐準(zhǔn)備讓他上自己的車時,就看到這傻子在那傻笑,她下意識的看了眼林青就走向了他,又拍了拍他的臉頰問:“能走嗎?”
好大的聲音在白一沐耳邊響起,大高個的卓奕文還隨著自己的聲音舉起單手喊道:“能!”白一沐看著他這個樣子,不禁為自己晚上擔(dān)憂,可她也不放心他自己一個人回宿舍啊,在看他老師這里,顯然卓奕文有些礙事,林老前輩還有照顧揚(yáng)教授,看來自己也只能將他帶走了。
在林青的幫助下,卓奕文終于上了自己車的副駕駛,白一沐開車,她看著林青說:“你放心林老師?!?p> “交給你我放心的很,只是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白一沐搖頭說:“沒事,以前在急診處理過的酒鬼,可比他難纏多了。”
“開車路上小心。”林青還是很放心的將卓奕文交給她的,最多就是被拉去醫(yī)院去醒酒,這也沒什么關(guān)系。
白一沐鮮少開車,但她的車開的卻是極穩(wěn),她看著車的路前方隱約還聽到卓奕文的清淺的呼吸聲,她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他,男人睡得很是安穩(wěn),他醉酒的模樣一點都不像他的性格那么逗,反而是沉默更多,她突然想起以前在網(wǎng)上看到的,人醉酒時候的模樣總會跟自己性格相反,現(xiàn)在看看卓奕文至少套用在他身上是對的,她笑了笑繼續(xù)看著前方的路,開車到醫(yī)院明顯比她坐地鐵來得更快些,她將卓奕文送到一樓的急診給他開了吊瓶讓他醒酒能醒的夠快,本來她是想將人帶回科室,一想到科室里的小護(hù)士免不了明天又成了八卦的對象,急診這好歹和她們科室的交集不多,戴小楠也不在,自己當(dāng)然是帶人在這里輸液醒酒了。自己則是給護(hù)士掛了電話告訴她們要是有事就通知她,她人在一樓。
做完這一切,她忍不住觀察被她安排在安置室可以躺著輸液的卓奕文,男人的皮膚有些偏黑,可是五官長的極為協(xié)調(diào),也不怪她第一次見到他時就給了他小帥哥的稱號,她趴在他的床頭看著他的眼皮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睫毛可真長,一時之間還忍不住上手去摸摸,手指端溫?zé)岬挠|感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睡著的卓奕文看起來可真是乖巧,她甚至還有些懷念他清醒時候的鬧騰,還有上次在射擊攤那里,他認(rèn)真端槍的模樣卻是牢牢的吸引她的注意,她忍不住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筆挺的鼻子還在她的刮動下動了動,她更是忍不住在鼻尖那里動了動,笑瞇瞇的白一沐看著他更是玩心打起,她看著有些青黑胡須的嘴唇又再次用自己的手指滑動了下,微微刺痛的感覺更是讓她開心不已,再往下看薄厚適中的嘴唇配著他剛剛冒出的胡須,不由得在腦海里描繪出大把胡子的他,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伸出一只手在他臉上慢慢的摩挲著,照著顱骨在心中勾勒出大腦的結(jié)構(gòu)。
她直起身子伸展了腰身,24小時值班本就很累就算身體適應(yīng)這樣的工作強(qiáng)度,有時候依舊會稍顯疲憊,也許是她的動作過大躺著的卓奕文有了蘇醒的跡象,聽到動靜的她立馬假裝很嚴(yán)肅的模樣端坐下來,她決定給他一個下馬威。
她先抬頭看了看輸液的情況,確定人已經(jīng)差不多快醒來了,果然等她收回視線,嚶嚀聲從男人的口中傳出來。
“我在哪?”卓奕文感覺到自己左手的不適應(yīng),用右手擋著視線,他被天花板上的燈光給刺到了眼睛,此時還沒有注意到,白一沐正襟危坐的坐在旁邊等到適應(yīng)光線后,感覺到身邊坐著一個人,他轉(zhuǎn)頭去看驚的坐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道:“一沐!”
“你知道這里是哪嗎?”白一沐嚴(yán)肅的模樣讓他微微有些害怕,想起了曾經(jīng)在大學(xué)里被楊樹明支配過的日子。
“在哪?”還沒有完全醒過來的卓奕文隨著她的話接到。
“你連在哪都不知道,說!喝了多少酒?”嚴(yán)肅的白一沐卻是有一番教導(dǎo)主任的感覺,卓奕文迷糊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
那年大四,他和高俊安路見不平救了被人打的隋志超,隨后三人相見恨晚在大學(xué)城里喝了整整六箱啤酒還不忘回宿舍,只是三人,要醉沒醉的模樣偏偏闖了禍硬要闖女生宿舍還說憑什么不讓他們進(jìn)去,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三人就被扔去了保安室他們在那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被各自院里的系主任帶回去當(dāng)孫子一樣罵,一個人給了警告,只是那是年少輕狂的他們,只記得友誼的歡喜,哪里把教訓(xùn)放在心里。
此時,卓奕文面對白一沐的質(zhì)問忽然想起,幾年前的那晚上,他看著白一沐嚴(yán)肅的樣子低垂著頭說:“對不起,我和老楊多喝了點,但是老楊釀的是真好喝,難怪他把度數(shù)調(diào)高了,不愧是老楊...”說到最后卓奕文的聲音也淡了下來。本來有心思逗他的白一沐此時,心里很不開心,他怎么能這樣自己明明在教訓(xùn)他怎么還越說越開心?
卓奕文看著越發(fā)不對勁的白一沐忍不住吞咽口水,他抿了抿嘴說:“好吧,我錯了,我不應(yīng)該喝那么多酒,可是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你不是晚上夜班嗎?對了我送給你飯盒吃了嗎?我在網(wǎng)上選了好久的菜,幸虧隋志超那家伙以前搬家給了我一套炊具?!?p> “這不得問你,林教授接了你的電話讓我過去找你,結(jié)果你卻跟個醉鬼一樣躺在那里,我會診結(jié)束哪有空吃飯?”白一沐依舊愣著臉說,她其實在聽到是他自己燒的時候,剛剛升騰起的火氣已經(jīng)沒了,可是她想告誡他少喝酒。
聽著白一沐的話,他漸漸垂下有些昏沉的頭,猛的又抬起來只是動作太快差點把自己給掀翻,幸好白一沐手快及時的拉住他,卓奕文也是個人精見著她拉著自己肯定是舍不得自己掉地借勢就將她摟在了懷里還不忘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