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胡列娜的治療
天色已黑,穹頂猶如一張黑布,繁星點點,閃閃發(fā)光。
學(xué)院冷冷清清,沒了白天時的熱鬧,大部分學(xué)生都就寢了,極少數(shù)還在外面閑逛,或勤苦修煉,或和伴侶幽會。
偏僻的涼亭,孤男寡女,男的正在脫衣服,動作拘謹(jǐn),看得出心里很害怕。
女的默不作聲,靜靜的在旁看著,月光映照在她的側(cè)臉上,襯托出一張驚為天人的容顏。
夜涼如水,晚風(fēng)作伴,空氣中充斥著不同尋常的氣息。
陳淅川把上衣脫掉,坐姿端端正正,他那么大人了,還是第一次被女人要求主動脫衣服,心里多少有點慌。
這是學(xué)院,不是什么荒郊野嶺,這一幕要是被其他學(xué)生給看見,他就完蛋了。
第二天可能就會被全校男同胞堵大門,一人提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胡列娜攏了攏秀發(fā),秋水眸子藏著一絲嫵媚,她目光在陳淅川身上多停留了幾秒,淺笑道:“你身材還挺好,平時我竟然沒看出來?!?p> 陳淅川緊張,東張西望,害怕有人路過,像極了一個偷情漢。
“我們可不可以換個地方,這里好危險??!”他一臉祈求的望著胡列娜。
他打心底慫,實在是太害怕被人給抓住。
就現(xiàn)在這個畫面,誰看見了誰不會多想?
胡列娜微皺黛眉,反問道:“我叫你脫衣服,是為了給你療傷,你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p> 陳淅川不是傻子,他只是單純怕被誤會。
“把你纏的布條給解開,我看看傷的嚴(yán)不嚴(yán)重?!?p> 胡列娜問心無愧,想的沒陳淅川那么多,她不怕被人看見。
哪怕真的有人看見將這件事說出去了,大不了她把那個人揪出來痛扁一頓。
在武魂殿學(xué)院,她的威望是最高的,身為武魂殿圣女,下一任教皇接班人,該有的脾氣必須的有。
陳淅川深呼吸一口氣,無奈的把纏在胸前的布條解下來,露出了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
他自己都嚇到了,瞳孔微微收縮,擰起了眉。
傷口面積較大,發(fā)紅發(fā)腫,有黑色的淤血流出,周圍有一條條形如蛛網(wǎng)的黑線分布。
他突然后悔了,早在星斗大森林的時候,他就應(yīng)該叫帝天幫自己治愈一下傷勢,而不是拖到現(xiàn)在才引起重視。
鬼曉得這傷拖得久了會變成啥樣?
“我這傷,嚴(yán)重嗎?”他看向胡列娜。
胡列娜點頭又搖頭:“還行,死不了?!?p> 她抿了抿紅唇,說道:“你的傷我沒分析錯的話,是被一種名為惡魔蜂的魂獸弄的,這種魂獸體內(nèi)蘊含著毒素,被它攻擊的人,傷口會在二十四小時內(nèi)潰爛,危及五臟六腑?!?p> 頓了頓,她眉宇間多了些許疑惑,補充道:“不過好奇怪,你的傷似乎沒什么大礙,沒有腐爛,已經(jīng)被壓制住了?!?p> 陳淅川挑了挑眉,道:“可能是我體質(zhì)太好了,百毒不侵?”
胡列娜撇撇嘴,戴在手上的魂導(dǎo)器發(fā)出微光,拿出了一些丹藥。
她很快為陳淅川處理好了傷口,包扎用的紗布還是粉紅色的。
“這紗布的顏色不能換換嗎?我一個大男人,別人看見了會笑話我?!?p> 陳淅川嘆氣,這少女心,真夠泛濫。
他記得第一次和胡列娜見面的時候,他從胡列娜的臥室醒來,看見的第一個東西就是一個粉色的布娃娃。
胡列娜沒好氣道:“你居然嫌棄,不要就馬上給我扯下來,早知道不給你包扎傷口?!?p> “我開玩笑,你別生氣?!?p> 陳淅川忙著辯解,轉(zhuǎn)念一想,問道:“新生第一輪考試被迫中止,學(xué)院接下來會怎么安排?”
“你們運氣好的話,全部晉級第二輪,運氣不好就復(fù)考。”胡列娜道。
以前武魂殿新生考核的時候,也出現(xiàn)過考試中止的情況,但一般都是復(fù)考。
“你昨晚去了哪里,我聽有的新生說,你和一個女的跑了?”
胡列娜突然問了這么一個問題。
陳淅川心頭一跳,這是哪個鱉孫說出去的,千萬別讓我逮到。
他努力使自己表現(xiàn)的淡定些,回答道:“你不要聽信謠言,那個女的是我一個普通朋友,昨晚我碰巧在星斗大森林救了她,后來把她送了出去?!?p> 胡列娜眼神明顯不相信,她快速起身,清冷道:“我走了,你的傷過兩天就沒事了,再見?!?p> 陳淅川半張著嘴,女人都是這么奇怪的生物嗎?
莫名其妙就生氣了。
“喂,等等?!彼炝松焓?,喊道。
可惜,胡列娜頭也不回,徑直離開了。
......
翌日清晨,陳淅川在急促的敲門聲中醒來,迷迷糊糊起床,打開門見到了王林。
“大佬,你怎么還在睡??!學(xué)院叫新生去操場集合,快走,要遲到了?!?p> 王林急急忙忙的扔下話,然后跑了,嘴里傳出聲音:“你搞快點,遲到是要上講臺罰站的?!?p> 陳淅川腦子暈乎,這都啥跟啥??!
他慢吞吞收拾好,出宿舍門的時候,一個人也沒見著,全都去操場集合了。
操場人滿為患,所有新生整齊排列成方隊,鴉雀無聲。
青年雙手揣兜,聳拉著眼皮走進操場,頓時吸引了無數(shù)目光。
“川哥真牛逼,就他一個敢遲到?!?p> “開玩笑,武魂殿學(xué)院一片天,誰見川哥不遞煙?我要是像川哥那么強,這集合我直接不來。”
“大家敢不敢賭一賭,賭川哥會不會被喊上講臺罰站?!?p> “別說話,老師朝我們這兒看過來了?!?p> 新生們壓低嗓音議論,此刻,陳淅川成了全場焦點。
站在講臺上的老師見狀,臉色古怪,這是哪個學(xué)生,敢這么猖狂?
“那位同學(xué),請你站住,你叫什么名字?”他嚴(yán)肅的問道。
陳淅川睡眼惺忪的抬頭,用手指著自己,對臺上的老師說道:“你說的是我嗎?”
“不是你還能是誰?”那名老師呵斥道。
“陳淅川?!?p> 青年說出了自己姓名。
那名老師正想說出準(zhǔn)備好的臺詞,聞言臉色一變,陰晴不定。
過了幾秒,他擺擺手,心平氣和道:“你可以歸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