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賭狗戈爾德
藏身人群中的城衛(wèi)小李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緊盯著前方的黑車,一邊用肩膀輕靠了下身旁的陸澤,小聲說道:“噯,小陸,我看這孫子是想去跑馬場啊?!?p> 陸澤環(huán)視四周后無聲地點了點頭,此時二人早已被前往城郊跑馬場的人群簇擁著,各種狂熱嘈雜的討論聲不絕于耳。
“聽我一句勸,今天買7號,7號東海帝皇?。 ?p> “可拉倒吧你,前三次骨折還沒打醒你的腦子嗎?今天周末,得買9號特別周!特別周近來狀態(tài)極好,這次一定能贏!”
“去去去,小栗帽天下第一!”
......
果然如二人預料,在擠開擁堵的人群后,派特的黑車徑直開進了跑馬場。
見狀陸澤趕忙上前打算入內(nèi),卻被廣場大門處的門衛(wèi)攔了下來。
“你們兩個站住,要是想進請出示馬券或門票!”
陸澤和小李聞聲一怔,與身邊狂熱的賭客不同的是,陸澤二人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前來觀賽,因此當然沒有準備什么馬券或是門票。
眼見著派特的黑車漸漸駛離,二人心中焦急不已。
“李哥,你的證件頂不頂用啊?”
陸澤指了指小李的口袋,他之前見過史蒂文的城衛(wèi)證件,只不過不清楚這玩意在這里奏不奏效。
小李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不行,衙門嚴禁涉賭,即使是查案只要涉及賭場這種特殊地方最好也不能在人前出示證件,否則會惹上麻煩?!?p> 聞言陸澤只得作罷,他四處打量了一圈,看到售票處和投注站此時都已聚滿了人群,顯然即使現(xiàn)在再去購票也趕不上派特了,因此有些垂頭喪氣。
可就在二人沮喪之時,耳邊傳來一陣厲聲呵斥。
“塞勒!你是干什么吃的,居然連著丟了兩匹老子的馬,這次我倒要再看看你還怎么狡辯!”
陸澤二人側(cè)目望去,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正兇神惡煞地瞪著另一名瘦高青年,因為情緒過于激動口中唾沫狂噴,像是要生吞了那名可憐青年一般。
說到激動之處,矮胖男子甚至起腳猛踹了那名青年一腳,以至于令后者跌了個大跟頭,此時他正仰躺在地欲哭無淚,但即便如此他的手中依舊緊攥著一張馬券不放。
出于道義,陸澤二人趕忙上前勸阻。
“出什么事了,你為什么要打他?”小李仿佛忘記了此時自己的身份,依舊以一名普通城衛(wèi)的語氣問道。
“什么事?”矮胖男子一聲冷哼。
他怒聲喝道:“這小兔崽子已經(jīng)弄丟我兩匹幼馬了!老子昨晚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守好馬房,可這王八蛋又偷偷溜號去買馬。”
他轉(zhuǎn)而又朝青年怒罵:“這次你可別再來求老子,給老子滾!”
矮胖男子顯然憤怒之極,要不是陸澤二人攔阻,他還得再多給這位名叫塞勒的青年幾腳,痛快罵完之后他就毫不留情地轉(zhuǎn)身走入馬場。
見他離去,陸澤趕忙扶起這位青年,好奇問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反抗?”
塞勒因疼痛而輕吸了幾口涼氣,好不容易緩過來后就向陸澤二人表示了感謝,之后又說起了此中緣由。
“唉~這也怪不得那老頭。”
塞勒拍了拍褲子染上的灰塵,沮喪地說道:“昨晚我手癢又沒忍住跑去研究了下馬情,等半夜回來才發(fā)現(xiàn)居然又丟了一匹小馬!”
說道此處他一轉(zhuǎn)神色咬牙切地說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大缺大德的王八蛋專挑小馬來偷,這都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五次馬匹失蹤事件了!讓我逮到非得和他仔細講講‘死’字怎么寫!”
塞勒長嘆一口氣,像是渾身骨頭被抽離了一般又低落了下來,“不過也拜他所賜,我的工作丟了,唉——”
當前這個世道工作可不好找,塞勒現(xiàn)如今丟了他長期以來始終熱愛的馬匹飼育工作無異于自尋死路。
如果他還想從事這行,只能再去其他馬房老板那碰碰運氣??沙隽笋R匹失竊這檔子事,用屁股想也能明白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此刻看著自己手中緊攥的馬券,塞勒痛苦不已。要不是他自己好賭,怎么會碰上這種此前聞所未聞的倒霉遭遇,屬實是老倒霉蛋了。
想到此處,他心一發(fā)狠將馬券棄之于地又狠狠補上了一腳,心下決定今后再也不接觸賭博這害人的玩意兒。
隨后塞勒就向陸澤二人辭別朝城中走去,他打算去市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在那兒找到一份能夠養(yǎng)活自己的工作。
看著塞勒漸漸遠去的背影,小李悵然不已,“唉~又是個被賭博害慘的可憐人吶。”
陸澤雖然也頗有感悟,但卻并未立即附和。他蹲身拾起了那張灰塵撲撲的馬券,見其上標示著一匹名字怪異的賽馬,而后喜上眉梢地向小李說:“咱們能進去了!”
小李這才反應過來,臉上的惆悵頓時轉(zhuǎn)變?yōu)橄矏?。按門衛(wèi)說的,只要持有馬券便能入場,于是二人就此順利混了進去。
可當他們進入廣場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面積極大,人卻一點兒也沒比外面少。此時哪里還能找到派特的影子,遠處只有他那輛黑車停在一眾蒸汽轎車之中,人卻早已不知去向。
不過倒也幸好小李機靈,他走到車邊向旁人打探了一番后,趕忙拉著陸澤朝遠處觀席入口走去,口中興高采烈地說道:“咱們馬上去3區(qū),他很可能會在那邊?!?p> ......
此時派特依舊對自己身后吊著的兩條小尾巴一無所示,他照例進了3區(qū)觀席,向其中一處貴賓位走去,那里是他家大人常留的專座。此時隱約可以在人群中看見那頭標志性的金發(fā),正有節(jié)奏地一顫一顫。
走了會兒他終于來到跟前,因為環(huán)境嘈雜他只能近乎半吼地說道:“戈爾德大人!我有緊急事務需要向您匯報!”
一邊沉醉在手中馬報一邊又不停抖腿的戈爾德,似乎并沒有聽見耳旁傳來的聲音,但在派特打算第三次重復叫喊時他突然臉色一變,朝旁大吼道:“叫魂吶!沒看見老子在投注嗎!”
早有心理準備的派特頓時縮了縮脖子噤若寒蟬,要不是事情緊急他才不會來觸霉頭。親近之人都清楚他主子戈爾德的性子,如果在他賭興上頭的時候打擾,絕對得不到什么好臉色。
但戈爾德也有一個很好的優(yōu)點,就是他的脾氣來的快消的也快,沒過一會兒他就平復下激動情緒。他將馬報隨手卷起插入褲兜后示意派特跟上,二人就此來到場后一處稍微安靜的地方。
耐心聽完派特的如實匯報和細致分析后,戈爾德?lián)u了搖頭。
“你說錯了,那小子絕對沒有這種背景,恐怕殺了那混子的兇手另有其人?!?p> 戈爾德下意識地抽出馬報輕輕擊打在手心,嘴里小聲嘀咕道:“不過這就有意思了,莫非還有人盯上了那‘汽燈’?”
派特一言不發(fā),他清楚這是戈爾德的習慣之一,只要他陷入思考就會自言自語,此時如果貿(mào)然打斷只會惹他生氣。
戈爾德就此絮絮叨叨了許久,隨后終于停下手中動作,他決定再賭一把大的,于是命令派特道:“你去親自跟著那小子,找個機會務必把他綁到協(xié)會來?!?p> 戈爾德話音漸冷,繼續(xù)說道:“要是有人想搶先一步下手,那你也不要有什么顧忌,允許動用一些管制手段?!?p> 聽到此處派特心下一凜,朗聲應到:“是!屬下保證完成任務?!?p> 說罷他就要轉(zhuǎn)身離開,可又被戈爾德攔下。
此刻的戈爾德眉間冰雪之意盡消,他笑嘻嘻地為派特展開手中馬報,而后極為熱切地一把摟過肩頭,殷切問詢道:“你覺得這場比賽投大震撼穩(wěn)不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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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賭毒不共戴天?。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