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越來越懵了
這段時間除了被押到警察局和在未知浴場出現(xiàn)幾分鐘外,我?guī)缀醵紱]有出現(xiàn)在原來生活的這個世界。
為什么徐隊長會說我一直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里呢?
還跟著監(jiān)控精準地找到了我的位置?
太匪夷所思了。
我尷尬一笑,“也是哦,徐隊長見笑了,現(xiàn)在監(jiān)控這么先進?!?p> 這時來了一個人,給徐隊長送來了盒飯,那人我認識,就是那晚審訊我的老崔。
因為他的電擊,讓我穿越到了游戲的世界。
他為什么也在這里?
老崔回到座位,和周圍的人一直在聊天,看樣子那一桌全是警局的人。
那晚兇殺案才是徐隊長關心的話題,他們?yōu)槭裁礇]有盯著那案子卻跑過來找失蹤的我?
為什么要專門派這么多來車站找一個失蹤才一天的人?
徐隊長端著盒飯對我們說,“你們要不要吃點,我讓他們給你們也買點?!?p> “不用不用,徐隊長,我們自己買,不給你們添麻煩了?!?p> 我老婆連忙回絕,走出去叫住了乘務員。
我也連忙回應,“是啊,徐隊長,您這一天天為了社會安定奔波勞累,就別浪費國家公共資源到我這種人身上,你看為了找我還帶了這么些人,真是慚愧啊?!?p> “沒事,南先生。我們警隊在瞳京正好有其他任務,也就帶著你家人一起來了。”
“哦,原來如此,這樣我也好受一點?!?p> 原來他們是有別的任務,看情況應該也是完成了。
是什么任務呢?
和兇殺案有關嗎?
雖然我滿腦子都是疑問,但我不能過問太多,避免引起徐隊長懷疑。
等老婆把盒飯買回來,我轉移了話題。
“老婆,家里一切還好吧,房租錢等這兩天發(fā)工資了我就給房東打過去?!?p> 我我想試探一下兇殺案件現(xiàn)在的情況。
我老婆回答,“還好,房租不用急你可以緩幾天,沒事的。”
我當然裝作一切不知情的樣子,“王姐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推遲半天,她都要上門討的?!?p> “王姐這幾天好像要去趟國外?!?p> 王姐收房租只要現(xiàn)金,微信支付寶網(wǎng)上轉賬一概不收。
什么?這案件都發(fā)展到要出國審理了?
難道我那個身體的身份真是和國外恐怖組織有關?
我老婆是怎么知道的?
徐隊長告訴她的?
這應該是屬于機密,他為什么要告訴我老婆呢?
是在試探我嗎?
我看了看徐隊長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
這警察的表情管理就是厲害,根本看不透他。
我擔心我這些內心活動,會全部被他從表情上面看出來,所以我盡量躲開他的視線。
我裝腔作勢地點了點頭,“哦,那多緩幾天也行。”
午餐時間,大家都紛紛開始吃飯。
此時一位乘務員邊走邊問,“打擾一下,請問誰的手機掉了?有誰丟了手機嗎?”
我聞聲望去,乘務員一手拿著一塊半透明黑色玻璃,一手指著那玻璃。
我想這乘務員是眼神不好還是在開玩笑。
明明就是一塊玻璃,說是手機?
或許是我孤陋寡聞了,這是某種高科技手機?
“爸爸,那是你的手機!”
女兒用手指著乘務員方向大聲地叫了起來。
乘務員聞訊趕來。
他把那個玻璃單手捏著兩端伸了過來,就好像拿著手機一樣。
“小朋友,這是你爸爸的手機嗎?”
“是的,就是我爸爸的。”
我也看清了,就是一塊玻璃板子,四四方方的,兩邊的連角都沒倒,十分尖銳。
確定這是手機?
我急忙否定說,“丫頭,你就瞎說,這怎么可能是我手機呢?不好意思打擾你了?!?p> 女兒眼神堅定地反駁我,“肯定是的,這上面的小公主貼紙就是我上次給你貼的?!?p> 我十分納悶,這光禿禿的玻璃板子哪有什么貼紙。
老婆也從湊上去,用食指按在上面。
她驚訝地說,“老公,還真是你的,我的指紋解開了,原來你的手機是掉在車上??!”
乘務員把玻璃板子轉回去看了一眼,“那肯定是你先生的了,你都用指紋解鎖了?!?p> 這是在跟我演皇帝的新裝嗎?
不對!
我望著列車玻璃上自己那張陌生的臉,突然明白了。
我差點忘記了!
肯定是我又出現(xiàn)了剛剛在車站的感知錯誤。
這次的對象不是我,而是我的手機?
“別動!你先拿著它?!背藙諉T準備把手機遞給我,我卻叫住了他。
我連忙把老婆的手機拿過來,對著乘務員和黑玻璃拍了一個照片。
“你這是干嘛?”老婆不理解。
我跟乘務員解釋道,“我拍照記錄一下,感謝你幫我找到了手機,還要給你寫一封感謝信?!?p> 乘務員被我這么一說,挺不好意思的,“不用啦,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這里有警察,我任何一個奇怪的舉動我都得小心翼翼。
對著自己手機拍照這個行為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所以我得想個正常的理由。
照片出來了。
其實我早就看清了,在拍攝時,預拍界面就已經(jīng)把真實的樣子顯示出來了。
的確是一個正常的手機。
誰的?
我的。
可是我的手機,早已經(jīng)在老頭那被他連我身體一起灰飛煙滅了。
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做戲還得做足,我真誠地向乘務員表示感謝,并寫好了感謝信。
這時徐隊長跟他的同事商量后,走過來向乘務員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你好,我是警察,我想了解一下這個手機的情況?!?p> 乘務員很配合地點了點頭。
“這手機你在哪里撿的?”
“在我的餐車里面?!?p>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就剛剛發(fā)現(xiàn)的?!?p> 徐隊長拿著黑色玻璃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可是從上面的水跡來看,應該放了一段時間,至少有一天?!?p> 這么厲害,從水跡都能看出時間?
這徐隊長的確有點東西。
乘務員搖手解釋,“不知道,我接班的時候真沒有發(fā)現(xiàn)里面有東西?!?p> 徐隊長笑了笑,“好了,沒事了,我就是例行詢問一下。”
然后他對我說,“看來是你來的那天,不小心掉在這個餐車里面了?!?p> 我假裝恍然大悟,“哦,真的可能!害得我找了這么久。真是太巧了,這都能找到。”
徐隊長困惑地小聲嘀咕,“奇怪,既然一直在餐車里也沒關機,為什么我們追蹤不到手機的位置呢?”
我裝作沒聽到,研究起這塊玻璃。徐隊長的這種質疑我是絕不會和他們參與討論。
他也沒有繼續(xù)深究,坐了回去。
我摸著手機也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磚頭感覺。
根本就不是手機的觸感。
這手機我以后該怎么用呢?
看著是塊玻璃。
摸著也是塊玻璃。
什么都看不到,怎么用APP?
我根本無法用啊!
“老南,你又發(fā)什么呆?你手機響了,你快接啊,吵死人了!”
老婆罵罵咧咧地說完,還撞了下我的胳膊。
手機響了?
我看到周圍其他人都在看著我。
徐隊長也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我根本就沒有聽到鈴聲啊!
連振動都沒有。
按照之前的經(jīng)驗,我估計連聲音都聽不到,這下不就在徐隊長面前露餡了。
我十分焦急地站了起來,“老婆你幫我接一下,我突然感覺肚子有點疼,我去下廁所?!?p> 我跑了出去。
老婆喊道,“是你的同事,許少?!?p> “也幫我接下,有什么事你等會告訴我?!?p> 我頭也不回地跑到廁所。
我在廁所整理思緒。
為什么手機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這里?
我對它同樣會出現(xiàn)所有感知上面的誤差?
這到底意味著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
我在廁所躲了一會,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到了座位上。
電話是我那個二逼領導許少打來的。
他說我那個巧克力測光速的視頻在b站火了。
曠工一天就既往不咎了,明天去公司,有新的工作安排。
我懶得搭理他,無論火不火,他還能開了我不成。
公司上班這種雞毛蒜皮的瑣事,如今不在我的思考范圍內。
我趕緊把手機揣進兜里,希望再也不要有電話。
就這樣,一路上有驚無險地回到浣溪市。
我在警局做了點簡單的筆錄后,就和家人一起回到了小區(qū)。
很奇怪,我發(fā)現(xiàn)小區(qū)沒有任何變化。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命案,有點不正常。
走過那棵芭蕉樹下,竟沒有任何警戒線,上面的土壤沒有絲毫挖掘的痕跡。
上樓梯時,房東家的門口也沒有貼封條,連門也沒關。
這一切太不正常了!
我好奇地問老婆,“王姐不是沒住在這里了嗎,這是誰在里面???”
老婆說,“也許是他們過來搞衛(wèi)生吧?!?p> 老婆怎么還不跟我說兇殺案的事情?
為什么要瞞著我呢?
正當我在疑惑之際,我回頭看了一眼王姐房門,從房門口突然冒出來一個人。
把我嚇得半死。
因為他是王姐的老公!
他竟然沒死,頂著那顆鮮活的人頭在我面前活蹦亂跳。
他和王姐手牽手走了出來,兩人十指相扣,看起來十分恩愛。
“王姐!兵哥!”我老婆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
我愣在原地,嘴里慢了幾拍說出,“王姐,兵~哥~”
兩人同時沖我們微笑示意,老婆上前跟他們聊了幾句,我倒是沒聽清楚內容,我現(xiàn)在腦子嗡嗡的。
閑聊幾句后,王姐和兵哥手拉手拖著行李出門了。
看著兩人手牽手的背影,我老婆眼神里充滿了羨慕,“你看兩人感情多好?。 ?p> 我此時根本聽不進老婆的話,心里一萬個疑問號從心里跑過。
“你不是說王姐要去國外嗎?”
“是啊,他們夫妻兩人去東南亞玩幾天,今天就出發(fā)。怪不得他們今天住在這里,原來他們新家離機場很遠,這里離得近?!?p> “你說的國外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沒什么。”
心里又是一萬個疑問號從心里跑過。
這一下把我徹底整懵了。
兵哥沒死。
王姐當然沒事。
那晚發(fā)生的事情算什么?
是我做的夢嗎?
做夢的話,那現(xiàn)在我又是在干嘛?
今天經(jīng)歷的這些怪事,難道也是夢?
我徹底迷茫了。
我一下理解了莊生夢蝶的典故。
我現(xiàn)在真的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回到家,安頓好一切后,我上完廁所在洗手間發(fā)呆。
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一波接著一波。
無論是其他的世界還是自己世界發(fā)生的一切事情,我都無法理解。
謎團積壓在心里,越壓越多,我?guī)缀醵即贿^氣來。
我還要繼續(xù)在這里生活,陪伴家人,維持我的小家。
我頓感自己身心疲憊,顧不上那么多。
既然已經(jīng)安全回家,一切安好。
就當什么也沒發(fā)生吧,好好過日子得了。
但看著鏡子中陌生的臉龐,和手里這塊用不了的玻璃手機,我馬上就有一種誓不罷休的沖動。
我猶豫再三,決定還是去芭蕉樹下再次確認一下。
說干就干,我在家里找工具,女兒一直跟在我旁邊。
好像有什么事,想跟我說,但又不敢說。
“丫頭,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女兒長吁了一口氣,在我耳邊輕聲地說,“爸爸,你是不是遇到了未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