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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我們的成功全靠演

第二十九章 瘋子

大唐:我們的成功全靠演 云防風 2125 2022-01-21 12:59:07

  征募丁壯的幽州兵去而復返,這次還帶了十幾騎突厥騎兵。

  孫修文透過門縫看清了外面的情形,心里面不由得十分煩躁,他知道阿史那休謨在燕平城下受挫了,但這些人昨天已經(jīng)來過了啊,抓走了村里僅剩的男人,還從自己手上拿走了整整十緡錢。

  這些范陽人可真是沒用,一座小小的燕平都打不下來。

  他已經(jīng)忘記了當初是自己想要借范陽之手殺了趙鐸,現(xiàn)在卻怪刀子太鈍。

  砰砰砰——

  門外傳來砸門的聲音。

  孫修文嘆了口氣:“再去取十緡錢來?!?p>  砰——

  話音未落,門已經(jīng)被一腳踹開,十幾個幽州兵一擁而入,不由分說便要扭孫修文的胳膊。

  孫修文連忙擺手:“軍爺,誤會,誤會……您昨日已經(jīng)來過了,我可是忠心大燕皇帝的,我恩師是范陽州學的夫子,現(xiàn)在在牛公身邊做幕僚呢。我侄兒也在阿史那小將軍麾下,叫孫伯庸,你們或許聽過……”

  這些話昨天他已經(jīng)說了一遍,那個軍爺收了他十緡錢。

  幾個幽州兵果然停了下來,相互看了看,卻是冷笑:“呵,竟然還有這么一家子漏網(wǎng)的男人!阿史那小將軍有命,將燕平周圍村人盡數(shù)帶到燕平城下,不得遺漏一人!”

  孫修文大驚:“不,不不,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我們家跟你們口中那些村人,肯定是不一樣的,你……”

  后院傳來一陣慘叫,孫修文側(cè)過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兒子女兒妻子全都被綁了起來,他頓時一愣。

  幽州兵趁機一腳踹在他腰眼上:“少他娘的說些屁話,小將軍說的是所有人!少了一個,就得拿老子的頭去抵!”

  孫修文被拖著往院外走,疼得呀喲直叫喚:“你放開我,我要見孫伯庸,你告訴你們將軍,孫伯庸是我侄……”

  話音戛然而止,他看見路邊坐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殘疾男人,那模樣不是自己侄兒孫伯庸,又能是誰呢?

  他忘記了喊疼,被拖著路過孫伯庸跟前時,他看見對方笑了一下,猙獰的臉上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如鬼泣一般的聲音落入他耳朵里:“嘻嘻,好好的大唐人不當,卻要去做大燕的狗,你以為孫家狗和燕平狗有什么不同嗎?”

  他頓了一會,吐了口唾沫在孫修文蹭過的劃痕上,拍拍屁股站起來:“我呸,都不過是狗而已!”

  地平線再次出現(xiàn)人影的時,已經(jīng)到了傍晚。

  休息了整整一個白天的燕平人精神和士氣都很穩(wěn)定,大部分人都開始適應戰(zhàn)爭的節(jié)奏,我不殺你,你就要殺我,那都是沒辦法的事情。

  城外響起了戰(zhàn)鼓聲。

  趙鐸翻身從墻垛下面跳起來,伸手去抓大纛,腳下的城墻也響起了各位長官的大呼小叫。

  隨著需要防御地方的增多,隊伍的構(gòu)成稍稍有了些變化。

  城門兩側(cè)的指揮權(quán)分別交給了馮元高和石榴,他倆打起仗來都不要命,特別能鼓舞士氣,不管是子弟兵還是團練兵都服他們。

  燕軌帶著弓箭手小隊在城墻上四處游弋;錢文遠和他父親錢明山接替常源成了城中物資的總調(diào)度;吳玉成管投石車;燕東關(guān)和顏從遷各率幾人巡視城墻;城中的女人們則負責各種后勤工作,她們的頭兒是錢明山的妻子和長女錢春桃。

  已經(jīng)沒有人手可以用來輪換了。

  趙鐸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光沒有常源毒辣,他本來是打算撐上十天半個月的。

  “投石車準備!”吳玉成喊道。

  立刻有人把石塊放進了投石車中,小伙子們也拉住了繩環(huán),他們要在五百步到一百步的距離中扔出盡可能多的石頭,這樣才能讓城墻上的兄弟們少些危險。

  吳玉成死死盯著城墻上的大纛,心中默數(shù):“三,二,一……咳咳!他生生停住了往下?lián)]的手,不解的瞅著大纛尖兒。

  大纛沒有動,一點都沒動。

  “這是怎么回事???”有人問道。

  吳玉成擺擺手,飛快向著城墻跑去,而就在此時,趙鐸也瞪大了眼睛。

  只見滿地跑來的全是手無寸鐵之人,九成都是婦人,剩下一成男人要么才到大腿高,要么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他們跑都跑不快,只是跌跌撞撞的向燕平城靠過來。

  在他們身后,突厥騎兵來了幾十人,還有一百多個穿著步兵甲,手持橫刀的幽州兵,之前攻城的那些民兵也都在隊伍當中,他們走在兩者之間,拿著木棍,一看見有人摔倒,便赤紅雙眼,放聲大笑著撲上去,用手中的棍子狠狠的抽打他們,仿佛他們的災難是這些躺在地上人帶來的一樣。

  趙鐸覺得自己的血都凝固了。

  他猛地閉上了眼睛,他比任何時候更希望這只是一場夢,穿越什么的,都是小說家的臆想,自己只要再重新睜眼,就能看到熟悉的警所和那個文明昌盛的祖國。

  但令他失望的是,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那些百姓只是比剛才離城墻更近了一點。

  燕軌跑了上來:“現(xiàn)在怎么辦?”

  趙鐸側(cè)頭看了他一眼,恨不得直接從城上跳下去算了。

  接著燕東關(guān)和顏從遷也跑了上來。

  “我操他狗娘養(yǎng)的,長了一堆人腦袋,肚皮里全他娘是狼心狗肺,是他娘的……他娘的……該死!”

  燕東關(guān)罵得語無倫次,這么大條漢子,眼淚都出來了。

  顏從遷抿著嘴唇不說話,唇間卻明顯的沁出了鮮血,她握劍的手臂在發(fā)抖,凸起的骨節(jié)幾乎要將細嫩的皮膚突破。

  “求求你們,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

  “鐵柱,鐵柱,我是你二姑,你不認識了嗎?你快把城門大開,我死了不要緊,你放你表弟進去,他才三歲??!”

  “我們是桃樹村的,你們認識啊。我們每年都往燕平送山貨,你們認識?。∏笄竽銈兝?,伢子啊,開開城門吧!”

  “舅舅,舅舅!我是春花花,我娘死了,舅舅,我娘死了,舅舅,我怕!”

  ……

  好不容易沖到城下的百姓開始瘋狂的拍打城門,呼喊著城墻上認識或者不認識的親戚故舊。

  燕平是個縣城啊,周圍這些村子的人又有幾個沒來過燕平,燕平的百姓又有幾個不跟他們沾親帶故呢?

  城墻上的燕平人都驚呆了,情緒一點一點瀕臨崩潰,零落的哭聲漸漸匯成了一片和城墻下面的哭喊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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