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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我們的成功全靠演

第十七章 人心

大唐:我們的成功全靠演 云防風(fēng) 2083 2022-01-15 10:25:31

  趙鐸發(fā)完火便回縣衙去想對策了,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縣衙門口說的話,很快便以小道消息的形勢傳遍了整個燕平,每家每戶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懼和憤怒當(dāng)中。

  而于此同時,另一則小道消息也在悄然傳開。

  全燕平都知道縣令趙三省的兒子曾經(jīng)是個膽小木訥之人,但是因為他本是武曲星下凡,被皇帝身邊的道士李淳風(fēng)道長封住了魂魄,要到了時辰才能解開。

  直到前不久他被朱懷瑜所害投入深山,遇到一白發(fā)老者,在他頭頂上一撫,除了封印,告訴他入世平亂,匡扶社稷,把前后五百年的學(xué)問都教給他,還指引他如何除掉陳虎,如何在軍都山中結(jié)寨以抗叛軍。

  白發(fā)老者便是軍都山山神,山神斷言大唐天命尚在,叛軍必當(dāng)失敗,所有背叛大唐天子之人,都將遭受報應(yīng)。

  與其去替燕軍干活效死,承受報應(yīng),還不如跟隨縣令趙鐸保衛(wèi)家國。

  官家的消息沒人愛聽,但是小道消息傳得比風(fēng)還快,幾乎每個燕平人都忍不住想要跑到縣衙門口來看看。

  人一多,再加上石榴,錢文遠(yuǎn)他們有板有眼的解釋,那張在大街小巷貼得都起毛了的征兵榜文,終于有人正眼看了。

  平冽等人離開的第三天,開始縣民加入團(tuán)練兵。

  更多的人應(yīng)征縣衙的民工,這活兒不分男女,每天收工時在縣衙門口現(xiàn)結(jié)工錢和糧食。眼見為實,隨著每家每戶都能有飯香傳出,縣衙的公信力再次上升了一個臺階。

  隨著山間雪融,燕東關(guān)在軍都山中尋了塊平坦的山谷,每日都帶著團(tuán)練兵和民夫以為范陽皇宮準(zhǔn)備木材為名,前往山中砍伐樹木,暗中搭建房屋,挖掘野菜,順便制造一些木刀木槍進(jìn)行操練。

  趙鐸沒打算把他們訓(xùn)練成弓刀熟練的戰(zhàn)士,團(tuán)練兵主要是熟悉軍令和遵守紀(jì)律。由于擔(dān)心范陽知道他們暗中練兵之事,征兵的范圍不廣只在燕平城里展開,而且明面上是以替大燕皇帝備禮的名號。

  范陽那邊也不太把燕平放在在眼里。

  偷偷摸摸搞了一個月,總算是勉強(qiáng)湊出了一支隊伍,分別由燕東關(guān)和他孫子燕軌做旅率。

  令趙鐸有些驚訝的是,常源主動要求要留下來替他謀劃,并且一來就用鬼神之說收攏了人心,還將在山中練兵之事冠上了為范陽皇宮伐木之名,這明里暗里的布置,無一不展現(xiàn)了他極高的政治情商。

  趙鐸完全不能相信他只是個普通的道士。不過他也沒打算去深究此人的身份,反正有他在燕平,那些亂七八糟的公文全都能變得井井有條就行。

  常源的幫手是錢文遠(yuǎn)。

  聽說他不惜用出籍的方式和錢家撇清關(guān)系,常源和燕東關(guān)等人都對他的忠義之志十分嘆服,老燕還不知道去哪兒沽了一壇子酒,非要陪錢文遠(yuǎn)一醉方休。

  趙鐸表示不太能理解,這不就是自己單開了個戶口本嗎,咋就爹不是爹,娘不是娘了?

  但看到錢文遠(yuǎn)和老燕喝多了,抱頭痛哭半宿之后,他還是主動把話憋了回去,并且對錢文遠(yuǎn)來縣衙干活兒的事情沒再提出異議。

  說起來,最讓他感到失望的正是這些所謂的大戶。

  整個燕平都為了自保而活躍了起來,他們卻依然窩在大院當(dāng)中,跟死光了一樣,每天路過錢家,吳家,馮家,孫家的院子時,連點聲音都聽不到。

  城外那些空著的田畝也沒人去種,他們好像打定了主意就這么熬著,一直熬到大唐和大燕徹底分出了勝負(fù)為止。

  想到孫家的糧倉,趙鐸覺得這些人恐怕也確實熬得起。

  算了,不管他們吧。

  趙鐸剛回到縣衙,便看見常源坐在案幾前寫著什么,聽見他進(jìn)門,立刻放下了筆,抬起頭來,顯然是在等他。

  “常道長在等我?”

  “倒也不是刻意在等,今日進(jìn)出的木材糧食尚還未入冊?!背T葱α诵?,借著話頭夸道,“我聽說趙郎君少年英才,對算學(xué)也多有涉獵,不久之前竟將縣中倉督也比了下去,可有此事?”

  趙鐸又是得意,又是心虛,連忙笑著擺手:“哈哈,都是些雕蟲小技,雕蟲小技?!?p>  “趙郎不用自謙,我聽頑執(zhí)說你用了一種奇怪的符號。那可不是什么雕蟲小技。昔日玄奘大師前往天竺時,便見過天竺賢者用此等符號計數(shù),只是算法復(fù)雜,中原人并不喜歡。看來趙家的祖輩所學(xué)甚廣啊?!?p>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趙鐸只覺得冷汗都要流到腳背上了,幸好常源沒有賣關(guān)子,還主動幫他圓了數(shù)字的來處。

  他趕緊擠出笑容:“啊,不是,其實這是我父親的一位朋友所教,聽說他與天竺商人做過買賣。”

  常源端起手邊的水碗,抑住袖子,輕輕嘬了一口:“天地謂之宇,古今謂之宙。宇宙之內(nèi),人所不知之事甚廣?!肚f子·秋水》中還有河伯望洋而自慚一說,可有些人見到學(xué)識比自己高之人,便只覺得受辱,想要報復(fù),實在是可笑!”

  趙鐸已經(jīng)意識到,常源不是想跟自己討論數(shù)字的問題了。

  他跪坐在常源對面的坐榻上,擰起眉頭:“那孫家想搞什么事情?”

  常源點點頭,對趙鐸的悟性顯得很滿意:“看守城門的團(tuán)練兵有報,今日孫家往返城門兩趟,每次都有數(shù)輛牛車,恐怕是想要逃離燕平?!?p>  “逃就逃唄,免得打起來還拖我們后腿。”

  趙鐸對算籌這東西很敬畏,但孫家可是完全沒有好感。之前他就在想,如果真的跟范陽打起來,少不得得把這些大戶都暫時關(guān)起來,免得他們背后捅刀,現(xiàn)在孫家想要自己走,那不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常源嘆了口氣:“趙大人,我聽聞孫家掌燕平倉稟三十余年,那副算籌乃是家傳之物??膳c大人比試之后,卻將算籌散于滿地而不顧,可知其受辱之深。若只是想要逃走,那又何需等到今日呢?”

  砰——

  這下子趙鐸可是徹底聽明白了,常源是覺得孫家肯定在暗地里動了手腳,如今聽到什么風(fēng)聲,才忙著要離開燕平。

  他猛地站起來:“石榴,立刻通知城里的團(tuán)練兵,把孫家給本縣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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