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庭宮,偏院內(nèi)室中,秦瀟柟端坐在正中的貴妃椅上,緩緩拆開右手手腕上剛包扎好的紗布。
房間門窗皆被關上,一片昏暗。青竹全身牢牢捆綁被人按壓著跪在室內(nèi)地上,因秦瀟柟聽不得她的謾罵命人堵住了她的嘴,她只得以雙目狠狠地瞪著她。
秦瀟柟也不看她,只徑自干著自己的事。就著還未愈合的傷口,用自己的血喂了籠中灰貓的午餐。
罷了,秦瀟柟才抬起那雙被濃妝艷抹,勾勒得極其嫵媚的眸子,望向青竹。紅唇輕啟,徐徐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本宮毒死了你妹妹青蘭,今日本宮就讓你看個明白。這只灰貓,自打青蘭出事那天起,就一日三餐只以本宮的血為食,至今健在。就算本宮的血里帶毒,難道連一只貓都毒不死的血,還能毒死一個人嗎?”
青竹不信,依舊只是帶著滿滿的恨意瞪著秦瀟柟。
秦瀟柟輕笑,繼續(xù)道:“你不信也沒關系,不過,你得知道,之前你中毒昏迷,是喝了本宮的血之后,才蘇醒過來的?!?p>提起中毒的事,青竹突然意識到這其中的蹊蹺,掙扎著要說些什么,卻是只能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你是想問,為什么你會中毒嗎?”秦瀟柟沖著她又是淺淺一笑,彎彎的眉眼好看極了,魅惑之中攝人心魂,“本宮也很想知道,為什么云昭容來了乾庭宮之后就中毒昏迷?為什么乾庭宮的宮人都中了相同的毒,包括你在內(nèi)?為什么本宮的梳妝龕里會有和你身上一樣的毒藥?你究竟是想陷害本宮毒害云昭容還是想下毒害本宮而未遂呢?如果你想好了,就點頭。要是沒想好,本宮有的是時間等你想好!”
說罷,秦瀟柟順勢斜倚在椅側,悠閑地等待著青竹的反應。
許是知道大勢已去,此刻不得不低頭,青竹連連點頭。
秦瀟柟揮手,命人給她送拿掉了口中的阻塞。
誰料,青竹剛得自由便是對著秦瀟柟吼道:“你少在這兒胡扯,娘娘絕對不會陷害我的,絕對不會!”
“娘娘,是哪位娘娘?淑妃,還是別的?”秦瀟柟聞言焦急追問。
“對,是淑妃,就是淑妃娘娘!”青竹反應極快,突然一下子就改口道,完全沒了之前囂張的氣焰。
秦瀟柟一步步踱到青竹面前,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頜,對著她含恨的雙眼徐徐道:“少得意了,你以為本宮會上你的當嗎?要真是淑妃,她會那么焦急地跟你撇清關系?她早把你處理得干干凈凈了?!?p>“呸!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心如蛇蝎嗎?”幸好秦瀟柟躲閃及時,青竹這一口才沒有淬到她身上去。
“給本宮掌嘴,等她什么時候想說了,什么時候停!”秦瀟柟將青竹丟給了一旁的兩個宮人,回到了貴妃椅上,靜靜聆聽著空曠的房間中回蕩著的清脆的巴掌聲。
不過幾下,青竹的臉頰便是一片紅腫,嘴角出血,她卻還嘴硬地沖著秦瀟柟大聲怒罵:“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不就是想整死我嗎?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詛咒你,這一輩子都被皇上討厭,一輩子得不到皇上的寵愛,一輩子沒辦法出宮,一個人在這宮里老死……”
一句句惡毒的詛咒傳入耳中,秦瀟柟竟是一點兒不惱,噙著淡淡的笑意,望著青竹,聽著她一句一句地罵。
若就憑她這么幾句詛咒,就能影響到她的生活,她還就真不信了呢!
秦瀟柟就這般穩(wěn)若泰山聽著青竹的罵聲,直到,她受不住打,昏了過去。
“打水來,給本宮潑醒!”
冰涼的泉水從頭頂傾倒而下,青竹終是受不了這刺激,復又睜開了雙眼。一睜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她此刻最為記恨的秦瀟柟放大的臉。
這一次,還不待青竹詛咒的話語出口,秦瀟柟便已掐住了她的下頜,讓她說不出話來。
“皇上已將你交給本宮處理了,你就乖乖認命吧。你小小一介宮女,誣陷昭儀,毒害昭容,妄圖謀害性命,不管那一條,都是死罪!不過,本宮會給你一個不一樣的死法。如果不出所料,你接到消息去領你妹妹的尸首的時候,她早已火化成灰了吧。好歹姐妹一場,本宮送你個人情,讓你們下去還是姐妹。”
許是有些疲倦了,秦瀟柟也不再去追究青竹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誰,直接給了她結果:“來人,傳本宮命令,賤婢青竹,謀害宮妃,處以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