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們殺了我也沒用,血入黃土,毒液蔓延,整個大傾的土地、水源都會帶毒。你們要?dú)⒘宋?,整個大傾都都完了,徹底完了!”再度瀕臨死亡,秦瀟柟早已失去了理智,大逆不道惡毒地詛咒著,如無頭蒼蠅般搜尋著那可能的一線生機(jī)。
“大膽!”太后勃然大怒,之前威嚴(yán)的形象早已不在,全數(shù)被憤怒取代,“給本宮重重掌嘴,看她還敢不敢亂說!”
響亮的巴掌聲在慈安宮大殿上方回響不斷,卻是怎樣也止不住秦瀟柟心中過得憤慨,還有那不顧生死的惡毒詛咒。
“你們這般草菅人命,大傾必亡!哈哈,大傾必亡!”秦瀟柟大笑著,詛咒著,瘋狂的模樣讓人犯怵。
“燒死她,對,只要燒死她就好了。等到她的血都燒干成灰了,就不會危害到大傾的江山了?!痹S是受到了秦瀟柟的影響,淑妃也跟著瘋癲起來,這么惡毒的話就這么脫口而出。
“淑兒,別胡說,交給皇上做主!”太后及時制止了淑妃一錯再錯,并吩咐,“將那個瘋女人的嘴給本宮堵上?!?p>秦瀟柟的嘴被厚厚的布團(tuán)塞住,又被布條勒緊,連嗚嗚的聲音都沒辦法發(fā)出,只能看見一張猙獰的拼死掙扎的臉。身后壓抑她的宮人已不知增添了多少個,她再無半分逃脫的可能。
一雙眸子大大的睜著,怨恨與憤怒熊熊燃燒,一眼眼掃過這房間中的每一個人,似是要將她們?nèi)坷佑⌒拈g,徹底燃燒,化為灰燼。
最終,那雙閃亮的眸子被那燙金的五爪飛龍袍灼傷,徹底失去了焦距。
“臣妾想到了,放血!”淑妃的腦袋瓜子轉(zhuǎn)的飛快,在乾羽帝還沒發(fā)話之前就又想到了新的主意,“既然她這一身的毒是因為血引起,只要將這些血都放掉,然后再生成新的血,不就可以了嗎?”
放血?!
她體內(nèi)的血已經(jīng)全都是毒了,要是放掉了那些帶毒的血,和死有什么區(qū)別?
秦瀟柟怨恨地瞪著淑妃,真想知道,她究竟是怎樣做到如此殘忍的?
“張?zhí)t(yī),你覺得如何?” 乾羽帝開口,似是覺得此法可行。
張?zhí)t(yī)顫顫巍巍回話,每一個字都吐得很是慌忙,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救人,還是在害人:“如果娘娘自身產(chǎn)生的血并不帶毒,那么,就可用放血的方法試試。每次放掉部分的血,然后靠著身體產(chǎn)生出新鮮的血液補(bǔ)充。這樣,即便體內(nèi)還殘留帶毒的血液,毒液的濃度也會相應(yīng)減少。然后,在修養(yǎng)一段時間之后,再進(jìn)行第二次的放血,如此往復(fù)下去,雖不至于將毒液排除干凈,卻也可以將毒液的濃度降低到不至于傷人性命的程度?!?p>聽起來,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法子。但秦瀟柟心中清楚,根本就不是去毒,只是將她往死路上推,一旦開始,血流殆盡而亡,她再無生還的機(jī)會。
秦瀟柟拼死命地掙扎反抗,在死亡的邊緣作斗爭,卻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嘴被堵住,宮人又將她牢牢綁住,一個個都巴不得她早點(diǎn)死去。
“放血吧!”隨著乾羽帝淡淡的一聲命令,她的生命仿佛走到了盡頭。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好不容易從寒庭院出來,這才剛剛出來而已,就又要被人謀害性命,她究竟招誰惹誰了,要遭遇這樣不公的待遇?
她希望有人憐憫她,沒有!
她奢望有人來救她,沒有!
秦瀟柟放棄自己最后的尊嚴(yán),用乞求的眼神一一掃過這屋中的所有人,卻沒有在一個人身上發(fā)現(xiàn)希望。他們,一個個都是害死她的人,又怎么可能幫她?
無法叫喊,無法掙扎,只能眼睜睜看著劊子手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下更大的口子,鮮血直涌。
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一點(diǎn)點(diǎn)模糊,秦瀟柟卻還是睜著一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個明黃的側(cè)影,熟悉卻又陌生。
淚落了,妝花了,她全然不顧,只是想要看看,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有多么的絕情。
那個曾經(jīng)允諾過她,守護(hù)一生,定不相欺的男人,將他逼死一次還不夠,如今竟還要把她往死路上逼第二次。
寒庭院的五年,她始終未曾為乾羽帝的負(fù)心無情落過一滴淚。
此刻,秦瀟柟才明白。并不是因為她堅強(qiáng),也不是因為她所謂的不在乎。而是,還不到真正傷心欲絕的時候!
如今,她為他淚流滿面,為他不值一提的愛情與承諾!
乾羽帝,你可曾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