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漢子也是一個修者,雖然只有養(yǎng)元境,但渾身氣血滾滾、邪異非常,卻比那位掌柜強得太多。
掌柜見狀,立刻跑了過去,低聲跟漢子解釋起來,并悄悄地指了指葉安方向。
葉安耳朵何其靈敏,雖然隔得較遠,但依舊聽得清楚,無非就是“收稅”之類的。
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這些人世代在玄陰宗繁衍生息,受宗門保護,收些稅也很正常,只是那漢子太過兇惡了些。
事不關己,葉安也沒打算干涉,焉知這漢子不是宗門派來的?雖然沒有穿“校服”,但這身功法卻不像是普通人可以獲得的。
那漢子看了看葉安身上的“校服”,微微蹙了蹙眉,粗聲道:“我等得起,可龔瑞大人等不起,必須把這個月的份子錢交了?!?p> 掌柜好說歹說,漢子就是不同意,最后干脆發(fā)作起來,一個巴掌將掌柜扇飛在地上。掌柜牙齒都打掉了,滿嘴的鮮血。
“收份子錢就收份子錢,為什么打人?”葉安站了起來,有些不悅,這種行為讓他想起地球上的某些人。
那漢子看了葉安一眼,強勢道:“龔瑞大人指定要今天收齊,否則事情就難辦了?!?p> 漢子眼中帶著一絲蔑視的意味,他剛才與掌柜交涉時,故意說得比較大聲,就有試探的意味。
如果這個修者真的是“大人物”,一定不會讓人打擾到自己用餐的興致。可是葉安毫無反應,那肯定不過是被宗門拋棄的廢物罷了。在龔瑞大人面前,這種人物根本就不必理會。
葉安從來沒想到自己的不干涉行為,竟會讓人以為自己是廢物,只是蹙眉道:“誰是龔瑞?”
“龔瑞大人的名頭也是你能叫的么?”那漢子更是強勢了,連龔瑞大人都不知道,那只可能是被淘汰的廢物。若真是山上的弟子下來,第一件事就是拜訪龔瑞大人。
龔瑞大人就是這片土地的天,山上下來的弟子雖然身份尊崇,可要想在這里辦事,就繞不開龔瑞大人。
“我怎么就叫不得?”葉安有些奇怪,他確實沒有聽過什么龔瑞大人,難道是堪比玄陰十三煞的人物?
“混賬,還敢放肆!”那漢子怒了,用手指著葉安鼻尖。
他在龔瑞大人面前極為得勢,大人曾說要引他正式進入宗門。對于被淘汰的弟子,比較厲害的他都認知,那些無名無勢的,他更是見過不知有多少。這些人到了哪里都不得志,只是賴在宗門不走,實在沒有必要客氣。
我很放肆么?
葉安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懶得再多說,干脆再次坐了下來,仿佛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滾吧!別打擾我吃東西?!?p> 那漢子驟然感到一股強風吹來,霎時間立足不穩(wěn),竟跌跌撞撞地滾下酒樓門口的石階,恰好磕碰掉兩顆門牙。
“你等著,龔瑞大人不會放過你!”漢子一咕嚕從地上爬起,滿嘴都是鮮血,知道自己不是葉安對手,急沖沖地走了,臨了還不忘放下狠話。
“唉!你快走吧,龔瑞大人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掌柜滿臉都是憂色,好心地提醒葉安。
雖然不知道葉安是不是真的“大人物”,但是既然還在這兒吃飯,那就絕不是龔瑞大人的對手。
“放心,死不了!”葉安滿臉不在乎,敲了敲一片狼藉的桌面,道:“照著樣子再來一份!”
現(xiàn)在葉安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感覺餓,是因為體內(nèi)精氣缺乏的緣故,想必是修為又進了一步,急需補充。
本來這種情況只需要打坐幾天,或者用靈石恢復就好,可葉安很久沒有吃過像樣的食物了,忍不住胃口大開起來。
掌柜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再給葉安準備了一份。這個弟子不走也好,至少這樣一來,自己就不用直面龔瑞大人的怒火了。
葉安正吃得痛快,之前逃走的那個漢子就帶著人來了,效率不是一般的快。
來的三人,一個養(yǎng)元境、兩個聚靈境,似乎并沒有那個所謂的龔瑞大人在內(nèi)。
這三人氣血都不弱,但是兩個聚靈境弟子卻法力駁雜,一看就是沒有修行到家的樣子。這樣的人,放在十三峰上,也僅僅是做雜役的料,根本就無法成為正式弟子。
葉安心中明白,這或許就是被淘汰的弟子了。
雖然被淘汰,可依然是玄陰宗弟子,依舊穿著表明身份的“校服”,讓人很難將其和正式弟子區(qū)分開來。
“就是這個人!”那落跑的漢子惡狠狠地指著葉安,氣勢再度囂張起來,“三位師兄,這人對龔瑞大人出言不遜,應該狠狠教訓。”
“竟敢對龔瑞大人無禮,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一位聚靈境弟子眼中閃爍著寒光,問也不問,上來就是一記法術。
“轟!”
一個臉盆大小的火球,直撲向葉安,帶著灼熱的氣息,竟是玄陰宗內(nèi)罕見的火性法術。
葉安最喜歡就是玩火了,他可是這方面的行家。面對火球,葉安看也不看,只是輕輕地一揮,同樣猶如拍蒼蠅一般。
“轟!”
火球以比來勢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竟然顯得更加熾盛。
“嘭!”
那個發(fā)出火球的弟子一絲反應也沒有,就被自己發(fā)出的火球擊中,整個人滿身都是火焰,衣衫剎那間被燒得稀爛,渾身都散發(fā)著焦糊的味道。
還好這個弟子本就是玩火的,對火焰有一定抵抗力,否則的話,光這一下子,就能去掉半條命。
“你……”剩下的三人大駭,沒想到葉安竟然這樣厲害。
葉安臉上罩著嚴霜,眸光冷電似的掃視三人,道:“你們沒有資格,要說話,讓龔瑞自己來!”
說著,雙眸一瞪,頓時一股無形的氣流涌動。
三人感到一堵無形氣墻狠狠地撞了過來,連同那個被火球擊中的弟子一起,全都被掃地出門。
看著四人抱頭鼠竄的樣子,葉安深深地蹙眉,無論在哪個世界,都免不了這樣的事!
階級一旦產(chǎn)生,那就為成為人類自身的束縛,怎么也擺脫不了的。就算自身足夠強大了,也同樣如此。只不過那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頂峰,足以俯視眾生罷了。
葉安默然片刻,干脆再要了一份吃的慢慢等著。反正消化功能強大,吃得再多肚子也不顯。他倒要看看那個龔瑞到底是何等人物,為什么能夠在這里一手遮天。
很快,龔瑞就來了!
這是一個體態(tài)修長,渾身都發(fā)散著濃濃氣血的修者,赫然已達到了靈慧境。
只要是靈慧境,那絕對是宗門的正式弟子。
龔瑞身量極高,長手長腳,卻又給人一種仿佛豹子般敏捷的感覺。渾身氣血如沸,法力如潮,眼中精光閃閃,一股無形的氣勢散發(fā),仿佛山岳一般。讓酒樓的掌柜、小二等無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忍不住跪伏在地,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
其他用餐的食客早在最初沖突爆發(fā)時就匆匆離開了,酒樓中就只有葉安一個人端坐。
“你就是那個要見我的人?”龔瑞聲音相當好聽,帶著磁性,但其中的冰寒意味卻十分明顯。
他一眼就看出葉安也是靈慧境,但面孔卻生的很,似乎是才晉入靈慧境不久的樣子。否則的話,自己一定認識。
這樣的弟子龔瑞不知見過多少,往往不知天高地厚,想到山下來發(fā)一筆。但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都被自己打發(fā)了,就算打發(fā)不掉,憑自己的后臺,也是沒有任何人敢捋虎須的。
最近山上那位后臺似乎很缺錢,龔瑞不得不加速收刮,但又不敢太過分,怕引起其他大人物的反感,因此心情很是煩躁。
當手下來匯報時,龔瑞正和彩屏峰一位淘汰的女修翻云覆雨,被打斷后,心情自然更是惡劣。
他決定出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憑自己多年的修為和精湛的法力,這小子肯定不是對手。
因此,龔瑞連話都不想多說,一旦驗明正身,就立刻縱身而上。
就算不敢在宗內(nèi)將其殺了,但也一定要打斷這小子的腿,讓其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