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疑似仿制宙斯神廟的殿宇中出來,葉安依舊難以壓下心中的震撼。閻浮提究竟是個怎樣的世界?為何自己在這里能看到古希臘風(fēng)格的建筑,還有那權(quán)杖真的是宙斯所有嗎?徐福渡海,究竟來的是不是這個世界?如果是,那么海外三神山的傳說是真的嗎?
鵬長老口中那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帶來了權(quán)杖,而傳說中宙斯的權(quán)杖恰好遺失了。
那么另外一個世界究竟是哪里?真的存在古希臘眾神嗎?
一連串的疑問在葉安腦中響起,就連有人叫葉安也沒有聽見。
“你聾了嗎?”一聲爆喝在耳邊響起,一名趾高氣揚,穿著白衫,雙手叉腰的弟子狠狠地瞪著葉安。
葉安一驚,回過神來,這才看到一位氣勢洶洶的師兄站在自己面前,身材瘦削,臉有橫肉,一雙三角眼眼光陰鷙,兇光隱透。
又看向旁邊,卻見王景濤有些無奈地站在一邊,范興然、文峰有些畏懼地縮在其后。
“這位是景升師兄,歸藏峰管事,負責(zé)安排你們差事?!蓖蹙皾娙~安有些不明所以,連忙打個圓場。他知道葉安負責(zé)了玄都峰的差事,也知道鵬長老似乎對葉安有好感,但卻沒有必要告訴景升。
“原來是景升師兄!”葉安抱了抱拳。
“哼!”景升冷哼一聲,對這個見了自己還敢走神的新弟子實在沒有好感。
“你們都是新來的,那就從最底層做起。歸藏峰一共有三座大殿,九座偏殿,這些你們要每日打掃。還有師兄們的房間,雖然不用每天清掃,但三天一次是起碼的。另外就是劈材、挑水這些日常工作……”景升滔滔不絕地安排著,只聽得三人臉色越來越黑。
以前住在新弟子別院,這些瑣事都有專門的雜役來做,何時輪得到弟子親自動手?
“可是……”
文峰剛想分辨幾句,就聽景升厲聲道:“沒什么可是,歸藏峰人少,沒有雜役,你們不做,難道要師兄們自己做?你們是來修行的,可不是來享福的?!?p> 看見景升陰鷙的臉色,三人心中無不大罵,這卻是把三人真當(dāng)雜役來使喚了,這樣的話,哪有什么時間來修行?
“景師兄,小弟有玄都峰的差事在身,鵬長老已經(jīng)同意了?!比~安連忙把自己身兼玄都峰差事的事說了出來,他怕景升再安排些什么,那可真的什么也不用做了。
景升臉色陰沉下來,狠狠瞪著葉安,道:“那也要把本峰的工作做了再去,至于你們私下怎么商量,那是你們的事。”
說完,景升把三人安排到住所,交代了一些事就離開了。王景濤無奈地搖頭,讓三人自己注意,不要得罪了景升,又對葉安寬慰兩句,同樣告辭而去。
“沒想到歸藏峰是這樣一個古里古怪的地方,那景師兄簡直是一個小人!”文峰靠著冷冰冰的木床躺下來抱怨。
“算了吧,別讓人聽見,這里也不錯,至少不用幾十人擠在一間屋子里。”打量著仿佛白玉雕成的石屋,范興然露出滿意的神情,這里天地精氣濃度明顯要比別院好得多。
“葉安,你怎么看?難道你真的還要去玄都峰?”文峰懶洋洋地躺著,一動不想動。
葉安點頭道:“要去的,我看我們還是先商量一下怎么做事吧!”
除草的差事葉安不愿放棄,而且鶴長老人不錯,葉安還有向其請教煉丹的心思。
“嘿!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們每天負責(zé)打掃殿宇,你若在也跟著做;如果不在,回來后就打掃師兄們的房間好了,至于倒夜香之類的你就負責(zé)到底?!狈杜d然笑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狡獪,“說真的,如果你能弄兩株藥田的草藥來,我們就是全幫你做完所有的事又如何?”
葉安一怔,沒想到范興然把心思打到這里來了,微微思索片刻,點頭道:“沒問題,如果我不在,兩位就多擔(dān)待擔(dān)待?!?p> 從藥田帶出一兩株草藥,對葉安來說實在太容易了,每次除草都會意外鏟除真藥,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當(dāng)聽初鶴長老說過,自己的前任是一名叫做葛應(yīng)之的弟子,他就常常弄死草藥。開始葉安還不明白,以為這位老兄不認(rèn)得,后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藥田除草有危險,性命都顧不得了,哪里還能顧忌到草藥?
文峰有些不明所以,但范興然打了兩個眼色后,就不在說話,范興然的意思很明顯:這是好事。
三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早起來,就準(zhǔn)備干活。玄都峰的距離這里遠得可怕,葉安知道早走晚走都沒有太大區(qū)別,因此也留了下來。他打算先把師兄們的房間清掃一遍再說,若是一天都不做就走,實在說不過去。
好在歸藏峰并沒有幾個人,師兄大多修煉有成,房子里也不會太臟,葉安一一清掃并不怎么費事。
這些房子都是白玉煉制,充滿了異域風(fēng)情,一看就知道出自鵬長老手筆,各種功能一應(yīng)俱全。
對于有人來清掃,不少師兄都抱著善意,有的還好心地詢問葉安修行進度。但還是有不少師兄顯得不耐煩,似乎葉安的來到打擾了自己修行。
當(dāng)打掃到王景濤師兄的房間時,這位王師兄露出友善的笑容,好心地提醒葉安在歸藏峰的注意事項,又提前把一段功法傳給了葉安,說是葉安可能經(jīng)常不在,提前修習(xí)也是有好處的。他本來就負責(zé)傳功,這點權(quán)利還是有的。
最后王景濤隱晦地提起了藥田的事,言道歸藏峰弟子修行幸苦,丹藥總是不夠用云云。
葉安哪里還不知道其的意思,連忙道:“小弟在藥田除草,每次誤把藥材清除也是有的,到時候給師兄帶兩株過來就是?!?p> 王景濤大喜,連連道謝,并言道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盡管來問就是了。
葉安點頭應(yīng)是,拜別王景濤后又來到景升的住處。敲了敲門,景升不在,卻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
葉安大奇,因為歸藏峰并沒有女弟子的。
門開了,露出一位女弟子俏麗的容顏,約摸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身嫩綠色拖地長裙,身材苗條,皮膚白皙,稚嫩的臉龐上一雙清澈的雙眸,忽閃忽閃的,十分靈動,眼中充滿了好奇。
“你是誰?來做什么?”女弟子好奇地打量著葉安,眼角微微帶著笑意。
“呃,我是新來的弟子,負責(zé)打掃師兄們的房間!”葉安古怪地打量著這個女弟子,看其服色,似乎是彩屏峰的。那天新弟子別院外就有一位女弟子身穿類似的衣服,只是款式又有些不像。
“哦,那你進來吧!”女弟子嫣然一笑,帶著別樣的魅力,微微側(cè)身讓開,眼中泛起異彩,讓葉安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葉安微微一呆,見其只是側(cè)身讓了讓,并沒有完全讓開門口,若是自己進去,兩人難免會碰到。
“還請師姐再讓一讓!”葉安不敢多看,總覺得那雙眼睛讓自己莫名其妙地心跳加快,似乎具有致命的魔力。
“呵呵,好吧,你可真害羞!”女弟子輕笑起來,聲音柔媚到了極處,聽了讓人渾身發(fā)軟,緊跟著身子仿佛波斯貓一般扭動著讓開門口。
剎那間,葉安只覺頭皮發(fā)麻,小腹竟然不由自主地升起一團熱氣。心中一驚,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匆匆進屋開始打掃起來。雖然沒有看,可葉安卻知道那個女弟子的目光一直自己身上游動著。每看到一處地方,相應(yīng)的地方就不由一陣酥酥麻麻,恨不得用手去撓。
葉安知道這是一種玄功,暗道厲害,也不敢多待,飛速地打掃完就準(zhǔn)備走。
哪知剛走到門口,卻嘭地一聲撞到一個人。
硬邦邦的不似女體,葉安霍地抬頭,卻看見了景升那張陰鷙之極的臉,眼中射出的寒意直透骨髓,讓葉安忍不住一個激靈。
“景師……”
話還未說完,葉安就覺得胸口一緊,然后整個人都飛了出去,啪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景師兄!”葉安艱難地爬起,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只覺整個胸腹都在翻騰,恨不得將所有東西都吐出來。
“誰叫你來的!”景升語氣冰冷的怕人,眼中寒光閃動,仿佛一頭隨時都會擇人而噬的猛獸。
“我是想先來打掃!”葉安終于忍不住噴出鮮血,臉色一下子蒼白如紙。
“算了吧,景師兄,你還怕小妹偷人么?”女弟子咯咯嬌笑起來,拉住景升的手,臉上媚態(tài)十足。
“哼!”景升重重地冷哼一聲,眼中充滿鄙夷,“滾!”
葉安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兇厲,“是,景師兄!”
說著,再次吐出一口鮮血,蹣跚而去。
看著葉安踉蹌而去的背影,景升吐了一口唾沫,蹙眉低罵道:“廢物!現(xiàn)在玄陰宗怎么什么廢物都收進來了?”
“人家雖然斷了一只手,可意志卻是不俗呢!再說只要修到靈慧境,斷臂復(fù)生也不算什么!”女弟子輕輕靠近景升懷里,有些幽怨道:“不像我,這么多年了,可還是記名弟子,一點權(quán)力都沒有?!?p> 景升蹙眉道:“你怎么知道他意志不俗,難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剛走了一盞茶功夫不到,我又能做什么?”女弟子嬌嗔著舉起粉拳輕輕捶打過去。
景升陰鷙的臉上露出笑容,抓住粉拳低聲調(diào)笑:“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做什么,說不定那小子只有一盞茶的本事呢?”
“你要死啦!”女弟子不依。
調(diào)笑聲中,兩人進了白玉石屋,房門再次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