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過午飯,龔墨把鶴玨哄睡以后就過來找顧炎,并把五神蠱的事情告訴了她。
“這事兒還真挺稀奇的,我也是第一次聽說?!?p> 顧炎蹲在草藥田里,一邊除草一邊跟龔墨說話,紅艷艷的頭發(fā)在陽光下仿若一團火焰。
“一百多年的事兒,現(xiàn)在可不好查?!彼皖^玩弄著手里的雜草,想了想才說道,“不過那個時候確實有些人不走正道,胡來也是有可能的?!?p> “現(xiàn)在主要是無法判斷賣這五神蠱的人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如果有了大概的區(qū)域,倒是好查一些吧?!?p> 她說完這話,又低頭揪下來一顆雜草,小草的葉子長得翠綠綠的,很是好看。
“也不行吧,現(xiàn)在賣五神蠱的那個人十有八九都不可能是一百多年前的那個人了,而且就算那孫子在還活著,也不能這么多年都沒換地方吧?”
龔墨蹲在她旁邊一點的土坑里,一點一點的清理著那些雜草,對于他這種腿長手大的人來說,揪這些小草真是太費力了。
“我在想,也許從那五個小鬼的身上找突破口或許可行?!?p> 顧炎把手里的雜草丟到一邊的籃子里,頭也不抬的問了一句:“怎么找?”
龔墨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蹲得有些發(fā)麻的腿,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已經有了它們的生辰八字,回頭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找到它們的出生地?!?p> “一百多年前,交通不發(fā)達,干這種活的人,就算是很大的組織,也只能在一定范圍內找人,手應該伸不了很長?!?p> “這倒是有點道理,回頭看看吧。一會我去翻一下資料看看,我記得是有那么幾個挺邪惡的組織,專門干這種買賣蠱毒的事兒?!?p> “成啊,哎,要是歐陽婆婆在就好了,她肯定對這個門清。”
龔墨感嘆了一句,換了個位置又蹲下來繼續(xù)拔草。
顧炎無所謂地聳聳肩:“那不一定,婆婆這兩年記性不大好了,有一次差點把自己給忘了,還是茶姑姑去給她接回來的?!?p> “那你們還放心讓她一個人出去旅游?”
聞言,龔墨有些吃驚地轉過去看她,他來過靈岳山很多次了,卻只見到過歐陽婆婆一次。
那是一個性格比顧炎還要火辣的婆婆,那次羅什也來了,一句話沒說好聽,歐陽婆婆舉著拐杖追著羅什打了半條街。
歐陽婆婆是目前整個蔡家莊年紀最大的人,今年應該都快一百二了,耳聰目明、腿腳靈便,雖然滿頭銀發(fā)、滿臉褶子,但絲毫不影響她有一顆自由時尚的心。
“那么辦法,誰跟著打誰,愁人?!?p> 顧炎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有些無奈:“只能給她手機上加裝了定位器,然后安排了人遠遠地跟著她到處跑,保證有任何事情能第一時間上去解決?!?p> “……”
龔墨不由得慶幸,還好羅什雖然挺混球的,但還沒有老年癡呆并且熱衷旅游,他實在不想永遠在找他和找他的路上。
他的腦海里不由得飄過了羅什滿臉褶子,一臉無賴地躺在地上,沖想幫他的路人嚷嚷的模樣。
那畫面實在太美,龔墨忍不住就笑出來聲來,顧炎抬頭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想啥呢,年紀輕輕的怎么就開始自娛自樂了?!?p> “沒有沒有,沒想什么。”龔墨連忙搖頭,把蒼老版的羅什從自己的腦海里面甩出去,繼續(xù)說正事。
“對了,炎姐,一會能不能幫我看看右眼,上次強行開啟以后,雖然有蝶姐的治療,但還是會經常疼?!?p> “嗯,我知道,舍長和我說了的?!?p> 顧炎點點頭,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又低下頭去,慢悠悠的說道:“你昨晚來的時候我就瞧出不對勁了,你右眼雖然一直不能正常視物,但其它方面卻是和正常的眼睛相差無幾?!?p> “但是你的右眼現(xiàn)在瞳孔明顯有些放大,說明狀態(tài)很不好,你仔細給我說說右眼的感受?!?p> “就是不舒服,你知道我右眼的干眼癥一直很嚴重,現(xiàn)在更嚴重了,不滴眼藥水,稍微時間長一點就會覺得跟刀割一樣?!?p> 龔墨說起自己的眼睛,便覺得右眼又開始疼了,干脆起身走到一邊洗了手,然后拿出眼藥水給自己滴。
“然后會有些酸脹,不時會發(fā)熱,現(xiàn)在蝶姐給我加了一個封印在上面,我的靈力進不去右眼,所以也不知道靈力注入以后有什么變化?!?p> “還注入個屁。”顧炎拍拍手站了起來,兩人忙活了兩個小時,總算把這兩塊藥田清理干凈了。
她一邊活動著腰,一邊往龔墨這邊走來。
“你短時間內可不能再給右眼注入了靈力了,現(xiàn)在你的靈力進去可起不到滋潤的作用?!?p> 顧炎把手洗干凈,然后動作有些粗魯?shù)陌情_龔墨的右眼皮,咂咂嘴:“你的靈力屬于攻擊性很強的那種,雖然你的身體已經習慣并且能夠承受,但是對于你現(xiàn)在的右眼來說卻不行?!?p> “你看,不僅瞳孔放大,里面包含的死氣也明顯比以前要重很多。你這鬼眼的存在本來就是異類,我一直懷疑這玩意類似于鬼門,和地府有某種聯(lián)系?!?p> “嗯,我?guī)熓逡策@么說過?!?p> 顧炎在女生中算是很高的那種,但和龔墨比起來,還是差了大半個頭,龔墨只得微微彎下腰來,方便她檢查。
“到底是什么東西,現(xiàn)在誰也說不清,不過總有一天會弄明白的吧,”顧炎收回手來,伸了個懶腰,“打個比方,假如你的右眼確實能連通地府,鬼眼本身就像是一扇門,開啟鬼眼的時候,你可以借助地府的力量。”
“但是現(xiàn)在,這扇門有點壞了,死氣就從裂縫里面往外面漏,當先遭殃的就是你的右眼,而如果你繼續(xù)強行使用,這扇門完全壞掉的話,受到影響的就該是你這個人了?!?p> “你每次開啟鬼眼的負荷那么大,就是肉身難以承受地府氣息的原因。你這鬼眼是與生俱來的,舍長也只是幫你穩(wěn)定住了這扇門,讓你能夠控制并使用它,但如果你不加節(jié)制,這扇門遲早害死你?!?p> “我的姐,我哪兒敢啊?!饼從行o奈的跟在她身后往外走,這些他也知道,所以平時雖然有使用鬼眼,但大部分時候都是控制在自己的極限以內的。
前幾天強行使用鬼眼,是因為被那個漩渦背后的敵人所威脅,只有開啟鬼眼才能保住當時那些人的性命。
平時他開啟鬼眼的時間還是很短暫的。
鬼眼的確是從小就有的,他的右眼自小就無法看見東西,但是每當他面對靈異對象的攻擊,情緒激動或是面臨危機的時候,右眼卻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他。
后來到了書舍,羅耶知道以后,幫他維持住了鬼眼的狀態(tài),徹底的開啟了鬼眼,讓它能夠為自己所控,而不再是有時靈有時不靈的情況。
顧炎回頭白了他一眼。
“你就是典型的表面恭敬,內心特別叛逆那種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