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之后,第二輪群戰(zhàn)斗法終于結(jié)束,參戰(zhàn)的十四支隊伍,同樣只有一半隊伍才贏得了繼續(xù)走下去的資格。
不過從這一輪開始,雙方的斗法明顯比之前的第一輪激烈了不少。
因為凡是從這一輪斗臺上走出來的雙方,不論輸贏,都各自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創(chuàng)傷。
其中還有一名修士,因為傷得太重的緣故,不得不選擇放棄掉了血拼得來的參加下一輪試煉的資格。
為此,這個不算好的消息,還在場中引起了一陣小騷動。
面對如此殘酷激烈的競爭,大家此刻的心里都仿佛被陰云籠罩住了一般,變得沉悶無比。
就連因為抽到輪空號而正興高采烈的江童隊伍,在看到第二輪斗法的慘狀后,也不禁臉色大變,心情沉重了起來。
不過,盡管前路看起來一片荊棘,可對于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這一步的修士來說,此時選擇放棄,那自然是萬萬不可能。
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若無過人的膽量和堅定的決心,他們也不可能從近百人的隊伍里脫穎而出,成為參加下一輪斗法的眾多修士里的一份子。
“接下來是第三輪斗法試煉,規(guī)矩和前兩輪一樣,只是這一輪沒有輪空隊伍,所有有幸進入這一輪的隊伍,全部都要靠自身實力才能繼續(xù)走下去,因此,大家都好自為之吧?!?p> 張姓修士在簡短地介紹了一番斗法規(guī)則后,便再次開始了分發(fā)牌號。
而這一次,江童隊伍拿到的號碼竟然是“一號”。
這便意味著,他們和對手所在的“二號”隊伍,將是第三輪群戰(zhàn)斗法中第一個要決出勝負的隊伍。
對此,江童隊伍三人倒還算鎮(zhèn)定,可作為他們對手的二號隊伍成員,則一個個垂頭喪氣,表情緊張。
很明顯對自己隊伍第一場就要出戰(zhàn)的這種不利形勢,大為擔心和感到晦氣。
因為作為通過第二輪苦戰(zhàn)才有幸獲得參加第三輪試煉的二號隊伍來說,此時的他們剛經(jīng)過了一場大戰(zhàn),隊員所消耗的靈力都還沒來得及完全恢復(fù),就要馬上投入戰(zhàn)斗,這對他們來說,不僅極為不利,而且還很不公平。
可無奈的是,試煉的規(guī)則就是如此。
他們走到這一步,也是費了很大的努力,因此,事到如今,他們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不過幸慰的是,當他們看到即將與自己隊伍交手的江童隊伍三人的修為之后,二號隊伍的三名成員,不禁長長地松了口氣。
同時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喜色。
因為他們隊伍里的三人,有兩人是凝氣八層,另外一人則是凝氣七層。
雖然對手隊伍里有一名凝氣九層的高手,可按照本次試煉的積分規(guī)則,他們只要拿下另外兩人,就能以積分壓過他們,穩(wěn)穩(wěn)地獲得第四輪的試煉資格。
為此,原本還因為第一局就出場而大呼倒霉的二號隊伍,此時卻一個個摩拳擦掌,士氣大振,仿佛對馬上就要開始的斗法,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老規(guī)矩,我先走一步!”
蕭振羽對著江童二人淡淡一笑,然后大步流星地奔向了第一座斗臺。
緊接著便是少女玉珠,臨走前,此女還紅著臉對江童很客氣地施了一禮,這才向著第二座斗臺走去。
而就在他們二人走出后沒多久,二號隊伍也開始行動了。
他們分別有一名凝氣八層和七層的隊員,各自走向了蕭振羽和玉珠所選的斗臺。
只有走在最后面的一位黑臉少年,忽然回頭對著江童詭秘一笑,這才不慌不忙地徑直奔向了最后一座斗臺。
見此,江童先是微微一怔,隨后一琢磨,便一臉郁悶地皺起了眉頭。
因為江童發(fā)現(xiàn),他自己可能被人針對了!
因為,無論是從敵我兩方的實力上,還是對方獲勝的可能性上來判斷,不出意外的話,除去江童這一場不算,那么雙方的斗法積分將會是相等的,因此,和江童這一戰(zhàn)的勝負,就成了對方獲勝的唯一希望。
那么,他們肯定會派出隊伍中戰(zhàn)力最強的人來和江童斗法,以確保萬無一失。
如此一來,江童所要面對的對手,極有可能是一位十分棘手之人,而看黑臉少年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仿佛就是要告訴江童:他就是這么樣一個人!
面對對方精心安排的強大對手,江童心里頓時有些七上八下。
可事已至此,讓他現(xiàn)在選擇臨陣退縮,那是絕無可能的!
但凡有一絲希望,他也要選擇搏一搏,更何況,對方連續(xù)經(jīng)歷了兩場戰(zhàn)斗,尤其是第二輪戰(zhàn)斗,幾乎每個獲勝的隊伍,無不是消耗巨大,他可不信對方此時還能有多余的靈力進行持久斗法。
因此,從這個層面來講,他在靈力上,還是很占優(yōu)勢的,若再加上符法和“元剎煉神訣”,戰(zhàn)勝對手,也不是不無可能的。
想到這里,江童心頭大定,然后二話不說地登上了第三座斗臺。
※※※
兩分鐘后,第二座斗臺開啟,從里面走出來一男一女兩個少年修士。
而女的一方,赫然就是江童隊伍里的少女玉珠。
按照之前的約定,她上臺之后,向?qū)κ种苯诱J輸,就算斗法結(jié)束。
雖然這樣做很丟臉,也很讓人瞧不起,可她別無選擇。
畢竟她只有區(qū)區(qū)凝氣五層的修為,就算真和對手交戰(zhàn),那也是必敗無疑。
因為她每次面對的對手,實力都高出她太多,戰(zhàn)與不戰(zhàn),于大局毫無影響。
而她唯一關(guān)心的,則是兩名隊友的勝負,那也是她畢其功于一役的最后賭注。
在其他人復(fù)雜目光的注視下離開斗臺,玉珠低著頭調(diào)整了下心緒過后,便關(guān)切地看向了另外兩座斗臺……
時間點點滴滴流逝,十幾分鐘之后,第一座斗臺開啟,而蕭振羽也完好無損地率先走了出來。
在其后面,二號隊伍里的一名凝氣八層的少年修士,則衣衫襤褸,滿目垂喪地也走了出來。
觀其二人的不同神色,就不難看出,這一場斗法的獲勝者,明顯便是蕭振羽!
至此,雙方隊伍的積分,恰好是“10:10”持平,這與江童當初判斷的結(jié)果一模一樣。
而對方隊伍,似乎對這個結(jié)果也早有預(yù)料,因此,已經(jīng)分出勝負的兩名隊員,此刻也并未多說什么,而是一副氣定神閑模樣地盤膝打坐起來,似乎已提前對下一輪試煉做起了準備。
看到對手如此做法,蕭振羽微微皺了皺濃眉,走到師妹旁邊的空地上坐下后,抬眼望向第三座斗臺的目光里,不禁閃過一絲憂慮之色。
而此時在第三座斗臺上正和對手交戰(zhàn)的江童,一邊不停地滿斗臺挪移游走,一邊還時不時地回頭向身后發(fā)出幾道低級符法,以阻止對手追擊的腳步。
“有種別跑!”
在江童身后數(shù)丈遠的地方,黑臉少年一邊兩手掐訣駕馭著一把綠氣繚繞的飛叉追趕著對手,一邊大汗淋漓,暴怒至極地嘶吼連連。
可無論他如何咆哮,江童始終就像充耳不聞似的,默默運轉(zhuǎn)“元剎煉神訣”心法,將感官提升到無比敏銳的程度,并借此一次又一次地躲過了對手那柄中階法器的攻擊,為此,黑臉少年此時連胸膛都快要氣炸了。
因為從斗法一開始,他出于靈力所剩不多的考慮,便定下了速戰(zhàn)速決的戰(zhàn)斗計劃。
本想憑借著無往而不利的中階法器“綠焰叉”,幾分鐘之內(nèi)搞定對手。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剛剛祭出法器,還沒來得及發(fā)動攻擊的時候,竟先被對方打了個措手不及,要不是自己的法器乃是貨真價實的中階法器,對方的符法奈何不了自己的話,說不準此戰(zhàn)一開場,自己就要陰溝里翻船了。
這讓黑臉少年一肚子的郁悶之外,不禁對江童無比迅捷的施符手段感到大吃一驚。
因為他知道,施展符法不但要念咒,還要用符筆寫出來才能生效。
因此,施展符法同樣需要準備時間,但如果將符法練到熟極而流的地步,便可以瞬發(fā),而能做到這一點的修士,他也見過幾個,可他們能夠瞬發(fā)的符法,最多也就十來道低級符法罷了,而且他們無一不是在這些符法上耗費了許多年光陰,才做到瞬發(fā)的。
可他的對手,不但低級符法隨手就來,而且全部都做到了瞬發(fā)的地步,甚至連那非常難學的低級變種符法,也能隨手瞬發(fā),而且還不帶重復(fù)的。
這讓開場就吃飽了一輪符法轟炸的黑臉少年,小覷之心大減,在好不容易驅(qū)使法器將對手的符法擊破過后,黑臉少年不惜大耗靈力,將“綠焰叉”法器激發(fā)到極致,打算一舉將對手擊潰,不給他任何翻盤的機會。
因為對方的符法,實在是太厲害了,據(jù)他估計,此人在符法上的造詣,恐怕就連浸淫在凝氣境數(shù)十年的老前輩,也自愧弗如吧。
仗著法器犀利,黑臉少年本來信心十足,可斗了幾回合下來,他又被對方每次都能險而又險地避開自己的法器攻擊的奇怪手段給震住了。
要知道,法器的速度可是奇快無比,數(shù)丈距離往往瞬息及至,就算想躲也根本來不及。
然而他的對手,這個名字叫做江童的凝氣七層修士,不但每次都能及時躲開自己的法器攻擊,甚至有時候還有余力向自己發(fā)動反擊。
如此一來,他一邊要全神貫注地駕馭法器追敵,另一方面,還得時時刻刻留意對方那防不勝防的符法攻擊。
十幾分種下來,他靈力雖然消耗很大,卻還可以再堅持片刻,可精神卻在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下,已經(jīng)有些繃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