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婉開心地跑回董府,董家家主董仁正在大廳和門客議事,見到董婉放下手中的竹簡,微笑著問道:“婉兒今天怎么這么高興,快跟為父說說。”
董婉對他行了個禮說道:“婉兒終于能幫上玄哥哥的忙了,玄哥哥一定會夸我的?!?p> 董仁捋著山羊胡子含笑道:“我就知道是那韓家二公子的事。你要怎么幫他,需要為父做些什么?”
董婉聽罷大喜道:“是這樣的,玄哥哥之前買馬回來途中遇到山賊襲擊,不僅丟了馬還差點被山賊所害。玄哥哥想要找韓浩哥哥給他兵馬去報仇,韓浩哥哥不給。所以婉兒就來求爹爹借兵給玄哥哥,正好教訓(xùn)一下那些欺負玄哥哥的山賊!”
董仁背著手踱了幾步想了想說道:“這……韓浩小侄不許他帶兵去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我們兩家雖然是世交,但畢竟你與韓玄二人尚未成親,為父借兵給他會讓韓浩小侄有些難堪,恐有失體面?!?p> 董婉一聽哭得梨花帶雨,跟董仁又吵又鬧,董仁受不了只好答應(yīng):“罷了,就讓你忠兒兄長帶你去塢堡挑些家兵去吧?!?p> 董婉立馬轉(zhuǎn)悲為喜:“我就知道爹爹肯定會答應(yīng)我的,爹爹最疼我了!”說罷興高采烈地奔著董家塢堡去了。
韓玄剛給隨他買馬回來的家兵們發(fā)完年終獎金,又吩咐楊雄撫恤好陣亡家兵們的家屬。新年的第一天一大早,韓玄就騎上“麒麟馬”直奔韓家塢堡去了,他去并州買馬臨行前讓蒲松帶伙計們?nèi)找冠s制馬鐙,如今雖然只剩下一百匹馬不到,先把這一百多副馬鐙裝備上訓(xùn)練出百人的騎兵再說。
來到塢堡,見到董婉帶著大批家兵等候多時。韓玄下馬問道:“婉兒,你怎么來了。這些家兵不是我韓家的吧?!?p> 董婉答道:“這些家兵是我求父親借給你的,婉兒希望能幫上玄哥哥的忙,可惜只有八百多人,婉兒已經(jīng)盡力了。對不起,玄哥哥?!?p> 這時董婉旁邊的一位年輕人上前道:“我們董家的家兵雖比不上你們韓家多,但我挑選出來的這八百人都是精兵。全都借給你了我們董家塢堡都防守吃力了,要不是婉兒求我,我也舍不得借你?!?p> 董婉介紹道:“他是我大哥董忠,玄哥哥你記不清了,之前他經(jīng)常帶著我們玩。”
韓玄抱拳行了個禮說道:“多謝董兄,小弟只是借來一時之用,事后必定雙倍奉還董家?!?p> 董忠擺擺手道:“不用謝我,你還是好好謝謝婉兒吧,我回塢堡還有要事處理。先告辭了?!?p> 送走了董忠,韓玄帶著董家家兵們來到校場發(fā)話道:“各位都是家兵中的精銳,我韓玄年紀雖小,卻也上過好幾次戰(zhàn)場,殺過不少蟊賊。各位放心,此次攻打山寨我會智取不會強攻,讓大家白白送死。各位一定要聽從號令,等攻下山寨我會論功行賞!”
下面人聲躁動,一個黑壯漢子喊道:“韓姑爺?shù)氖论E我們都聽說了,真是少年英雄啊,我們一定都惟韓姑爺馬首是瞻!”“對對對,我們一定惟韓姑爺馬首是瞻……”董家家兵都跟著附和起來,一旁看戲的韓家家兵們也跟著他們議論紛紛。
韓玄看著他們很是無語,這群吃瓜群眾。于是走下校場點兵臺對那名黑壯漢子說道:“你瞎說什么呢,誰是你們的姑爺?”
黑狀漢子答道:“當(dāng)然是公子您啊,我們董府的下人都知道公子您和我們董家三小姐早有了婚約。我們就是給您這位未來姑爺賣命啊?!?p> 一旁的董婉聽了害羞地低著頭,蘇巧兒則瞪著韓玄和董婉生悶氣。
韓玄呵斥黑壯漢子道:“軍中無父子,何況姑爺……呸呸呸。你叫什么名字?”
黑壯漢子答道:“回姑爺?shù)脑?,小人名叫董平?!?p> 韓玄正色道:“董平無禮胡言,罰你圍著校場跑十圈?!?p> “姑爺……不,公子這……”董平看著韓玄,一頭“黑人問號”,韓玄斥責(zé)道:“你怎么還站在這,韓家家兵們平日訓(xùn)練量都比你這大,怎么?覺得不夠,那再加十圈!二十圈,加油哦!”
楊雄勸說韓玄道:“二公子,這董平畢竟是董家家兵,而且看他在董家家兵中很受尊重,剛來就責(zé)罰他,恐怕會寒了董家家兵們的心?!?p> 韓玄看著楊雄一笑,對董平說道:“這樣吧,董平,你若是比武能贏得了我身邊這位,我就給你減十圈。”
兩人來到演武場,拉開了架勢。互相抱拳行了個禮后,董平揮動右拳朝楊雄攻來,楊雄順勢用左手抓住董平的右拳。楊雄旋即右拳攻向董平的面門,董平頭往自己右邊一側(cè),左拳帶著罡風(fēng)貫向楊雄。
楊雄立馬重新?lián)]動自己的右拳硬碰上董平的左拳,兩人都各自向后退了幾步。楊雄只覺手指虎口發(fā)麻,看著董平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之色。
楊雄拔出隨身配刀朝董平砍來,董平縱身往旁邊一閃,楊雄一刀砍在了演武場地板上。董平順手抄起一旁武器架上的木槍,挽了一個槍花朝楊雄刺來,楊雄下腰一閃同時用刀向上撥動槍頭,董平失去平衡往后退了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
楊雄隨即一刀砍向董平,董平橫槍一擋,木槍被劈成兩截。董平拿著斷裂的兩截木槍,竟然使得更為順手,他左右開弓向楊雄發(fā)起攻勢,楊雄頻頻招架不斷后退。楊雄想著要幫他減掉那十圈,于是只是防守而不反攻。
最終兩人同時停了下來,董平握著不帶槍頭的那一頭指著楊雄的咽喉只差傳說中的0.001毫米,而楊雄的刀尖離董平的胸膛差了一寸。楊雄嘆道:“我輸了!”于是二人各自收了兵器,董平領(lǐng)了十圈圍著校場跑了起來。
韓玄則回到點兵臺上繼續(xù)訓(xùn)話:“這次我們攻打的是臥牛山,距離我們這里有一日的路程。而且臥牛山有賊眾八九百人,不比我們?nèi)松?。兵貴神速,所以我打算立刻就出兵奇襲臥牛山!”
董平快速跑完了十圈回到點兵臺下,累得氣喘吁吁。聽到韓玄的決定,當(dāng)即上前建議道:“公子,不可啊。弟兄們立足未穩(wěn),且今日是新年,兵無戰(zhàn)心,于戰(zhàn)不利?。 ?p> 韓玄大怒道:“休要胡言,我豈不知新年兵士士氣不足,只是臥牛山山賊人數(shù)眾多,山賊前幾日搶了我所買的戰(zhàn)馬,今日又是新年眼下定是在慶賀。我等正當(dāng)趁其松懈之時,急擊之,方可一戰(zhàn)而勝。”
楊雄也小聲勸阻道:“公子,我韓府家兵中也許尚有那人的眼線,于此大庭廣眾下商議出兵??峙聲腥私o臥牛山山賊報信,到時可就反為賊人算計了?!?p> 韓玄說道:“我自有分寸?!庇职纬雠鍎νc兵臺地板上狠狠一插,說道:“我意已決,再有勸阻者,斬!”
董平又說道:“我等長途奔襲,若臥牛山賊眾得知消息早做準備,以逸待勞。我等又當(dāng)如何?”
韓玄大怒道:“董平剛而犯上,不遵號令,目無軍紀。來人,拖下去,斬首!”
董平長嘆一聲:“豎子不足與謀!”楊雄慌忙勸阻道:“公子不可,未戰(zhàn)先斬猛士,無異于自斷臂膀。而且這董平是董家借與公子的家兵,殺了恐怕不妥?!?p> 董婉也跟著求情:“玄哥哥,董平初到韓家,不知規(guī)矩,你就饒了他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