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蘇淺一行人回到相府,先去給蘇老夫人請安。只見每個人似乎都心緒不寧,尤其是郭氏,更是坐立難安,時不時的喝口茶。蘇晚面如死灰悶悶不樂,看來這戶部尚書郭曄倒臺,對他們打擊很大。
“靜笙啊?!碧K老夫人與蘇淺續(xù)著話,見郭氏如此坐立難安便叫了她一聲,郭氏竟沒聽見。
“靜笙?”老夫人又叫了她一聲,在蘇晚的提醒下,郭氏這才回過神。見蘇老夫人面有不悅,慌亂致歉:“母親恕罪?!?p> 蘇老夫人不滿的看了她一眼道:“萬事皆有因果,我知你父親下獄你心慌,你既是蘇家兒媳,只要蘇家不倒你還是蘇家的兒媳,做好你自己的份內(nèi)之事?!?p> 郭氏唯唯諾諾道:“是,讓母親擔心了?!?p> 蘇老夫人嘆了口氣無奈的說:“罷了,你們都下去吧,讓策兒來見我?!?p> 眾人紛紛退下,蘇淺也準備退下,蘇老夫人突然叫住了她,想了想又沒說話,還是擺擺手讓她退下了。
蘇淺到門口似有種奇怪的感覺,也沒多想便回她的梨香院了。
蘇淺打發(fā)了清揚清雨回去,這兩個丫頭知道如今郭氏局面,雖有躊躇還是回去了。
“這兩個跟屁蟲終于走了。”青檸一臉嫌棄道。
蘇淺在窗前坐下,蘇老夫人收回了郭氏的管家權,郭曄又下了獄,郭氏就像沒了牙的老虎,隨時都有可能被蘇策舍棄,也難怪她著急的面容憔悴。
“小姐,今早還有一人來找過小姐?!杯Z白小聲說“太子殿下來過慈恩寺,幸好云曉姑娘不僅身形和聲音都與小姐相似,還機智的打發(fā)了太子殿下,只是我總覺得太子殿下這人不簡單····”
蘇淺問:“哦?發(fā)生了什么事?”
璟白想了想說:“前幾日,就是我們到處搜索探子的時候,太子殿下來找小姐,說若是小姐不愿嫁給戰(zhàn)王,他可以幫小姐?!?p> 蘇淺一笑,這個太子倒是有趣。
“大小姐,太子殿下來了。說是要見您。”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來。
“太子殿下來了應該去見父親和祖母,來見我是何意?”蘇淺不以為然。
“聽說淺淺表妹回來了,特意來探望。”言胤軒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
“見過太子殿下。”蘇淺恭敬的行了個禮。
“早聽聞淺淺表妹棋藝高超,不知可有幸一起下盤棋?”言胤軒面帶微笑。蘇淺看著他的臉只是一笑:“自然?!?p> 棋盤棋子備好,蘇淺執(zhí)黑子,言胤軒執(zhí)白子。
言胤軒邊下邊說:“表妹回來的可真及時啊?!?p> 蘇淺故作不懂:“哦?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郭曄入獄,表妹便回來了?!?p> 蘇淺一笑反問:“郭曄?”
“戶部尚書郭曄,蘇晚表妹的外祖,表妹竟不認識?”
“原來太子殿下說的是二妹妹的外祖,太子殿下想說什么,不妨直言?!碧K淺語氣不急不躁,輕描淡寫。
言胤軒見她這樣的反應倒有些懷疑是否自己猜錯了:“據(jù)說有人在麓山見過表妹。”
“殿下莫不是說笑,我一相府嫡女去麓山做什么?”蘇淺淡定的下著棋。
言胤軒看著她棋路清晰,有條不紊,只一笑道:“或許那人看錯了?!?p> 言胤軒陷入沉思,難道在麓山的真的另有其人?他藏了探子,本想若真是蘇淺,那她必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人,女子最終無非就是想為自己搏一個好夫家,若是能娶了她日后必定助益良多,這幾日他派人暗中嚴加看守慈恩寺,確實無可疑人進出,真是自己多想了?
“我見殿下似有疑慮,殿下可是遇到什么難題了嗎?可有蘇淺能幫上忙的?”
言胤軒說:“戶部尚書郭曄和工部尚書蕭呈私挖金礦,已經(jīng)下獄,這郭曄與相爺關系匪淺,如今下獄怕是免不了累及蘇家?!?p> “郭曄雖與蘇家有親戚關系,可是,又不是我父親叫他去私采金礦的,父親識人不明誤信奸人是該向陛下負荊請罪?!?p> 聽完蘇淺的話言胤軒頓了一下,在看棋盤,黑子早已占據(jù)必勝之地。
蘇淺一笑:“太子殿下今日心不靜,蘇淺勝之不武。”
言胤軒突然哈哈大笑,隨手將手中棋子扔入棋盒似有頓悟般:“多謝表妹指點,他日再登門拜謝?!闭f完便告辭了。
看著言胤軒離開蘇淺輕輕的往后一躺。
“小姐,你為何要提點太子?”璟白遞給她一杯熱茶。
蘇淺抿了口熱茶道:“祖母已經(jīng)提點了父親,我不過是再跟太子提一下而已?!?p> 璟白點了點頭:“蘇老夫人也是個通透之人?!?p> 蘇淺看著窗外搖曳的樹枝道:“你們找不到的那個探子是先見了太子,太子來慈恩寺試探,見有異常便讓父親過來,若不是玲瓏用移形換影悄無聲息的帶我進去,只怕要露餡?!?p> 蘇淺一笑,他倒要看看蘇策要怎么做,私采金礦這事一旦攀扯到自己身上,免不了要被革職查辦,他要么自斷一“臂”要么被拖下水,雖然她已經(jīng)預料到蘇策會翻臉無情,但是還是忍不住想看看蘇策能做到多狠····
言胤軒直接去了蘇策的書房。
“太子殿下。”蘇策向言胤軒一拜。
二人坐下,言胤軒直接說:“郭曄,蕭呈,必死,但與我們無關?!?p> 蘇策有些驚恐,明明他們之前還在想著如何補救。
“太子意思是?”
“郭曄和蕭呈私采的金礦賬本并未找到,只有他們私采金礦的實證,卻無盈利流向何處的證據(jù)。現(xiàn)在只有舍棄他們才能保全相爺?!?p> “殿下的意思是···”蘇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言胤軒點了點頭。
“方才母親也是這個意思?!碧K策嘆了口氣“看來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想辦法堵住他們的口,讓他們自己主動扛下所有的罪責,想必舅舅您是有手段的。”言胤軒起身整了整領口便大步離開了。
看著言胤軒離去的方向,蘇策扶額,一下子丟了兩個尚書,他只覺得現(xiàn)在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偏偏這個戶部尚書還是郭氏的父親。蘇策無奈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