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人在哪里?”
花非花一邊向里走,一邊回到,為了出來進去的方便,花非花現(xiàn)在出門都是一副小廝裝扮,君如玉都不說,誰會碎嘴管她。
“人,我給你留在書房內了,想來既然他這么說,你應該記得今天之約的,就沒放他走。”
花非花推門進去,室內坐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一身青色的粗布衣衫,看到花非花,眨了眨大眼睛,有些困惑,也只那么一下子就迎了上來:“公子,我今天剛好十四歲,我娘就讓我過來尋你?!?p> “你娘身體可還好?你來時你娘有什么話交待你沒有?”花非花說著拉了他胳膊讓他重新坐下去,自己走到另一側坐了下來。
“我娘說,讓我以后都聽你的,憑你安排?!蓖跽乒竦穆爟扇苏f話,知道是熟了,忙掩了門退了出去。
花非花給他續(xù)了荼,思索了片刻才道:“你算盤學得如何了?”
“公子,但凡一些簡單的帳目都沒什么問題?!鄙倌昵妨饲飞砘氐健?p> 花非花對他的動作有些皺了皺眉,卻知道也不是一天兩天就糾正得過來的:
“既如此,你今天回去回你娘一聲,三天后你就搬到花果山來住,跟王掌柜的好好學,學好了,我有事兒交待給你去做,你心里要有個數,這里是一百兩銀票,你先拿回去讓你娘補貼家用,你的月例錢先二十兩,跟這里其它的伙計一樣,年底也有分紅,只仔細你的身份別讓別人知道了。至于名子就還用以前咱們說好的叫王逸,其它的我會跟王掌柜的交待,你先回去吧?!?p> 王逸起身向花非花施了一禮,告辭離開,王掌柜隨之推門進來:
“王掌柜,剛才來的那個孩子是我世交家的一個孩子叫王逸,讓他以后在這里幫忙,麻煩您辛苦帶一下,跟其它伙計一樣,月例二十兩,年底分紅也一樣?!?p> 花非花說的極鄭重,怕王掌柜的不放在心上。
“公子放心,我會好好帶他,就是前些日子鬧事兒的那些人,好像買通了官府的人,余下的佃戶也嚷嚷著要搬走,您看……”王掌柜見縫插針的說著自己的煩惱。
“那給他們一家五十兩的安家費,由他們去吧,讓他們以后也不要再找上我們,你內弟那里再給二百兩銀子,讓他沒事兒先不要回來,家里的你多照顧著點兒,過了風聲再說,那塊地以后也不要再提了,付出的錢我們也不討了,隨他們去吧。”
花非花知道事兒不會那么簡單,連皇上新晉的威北將軍都扯上了,背后的事兒哪有那么簡單,自己人微言輕,息事寧人,就當花錢買了個教訓吧,花非花快刀斬亂麻的安排著,王掌柜點了頭。
“還有你這里不是還存了些山竹和火龍果么,意思著給我包上幾個,其它的人來問,你先回了,這東西最近奇缺,到處都弄不來貨,牌子先不摘,在那里掛著就行?!?p> 王掌柜看花非花的樣子,是要走了,忙走出去準備,花非花拿著王掌柜給自己包好的水果,快步離開了花果山。
空曠高遠的天空,在秋陽的趁托下格外尉藍,太陽照在身上卻感不到絲毫暖意,花非花進了一家醫(yī)館,醫(yī)館里這會兒人不多,一個年輕的身著大夫裝扮的年輕人笑著迎了上來,低聲說著:
“家父前兩天還記掛著你怎么還不來,這會兒人少,正坐在房間內飲荼,我這就帶你去?!?p> 花非花左右打量他一眼,很是那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如果事兒真談成了,倒是個不錯的種子選手。
“嗯,前些天就想過來,一直沒時間,怕過幾天又要忙起來,這是我給老先生帶的一點兒水果,你且先收著?!被ǚ腔ㄕf著把手里拿著的袋子遞給了身旁的年輕人。
“金大先生!”花非花隨著金正安走進了里面的診室,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正閉目養(yǎng)著神。
中年男人聽到花非花的聲音睜開了眼,清瘦的臉上一派的書卷氣,更帶著醫(yī)家悲天憫人的嚴厲。
睜眼一看是花非花,清瘦的臉上綻出了與他年齡有些不合適宜的笑:“我可是日盼夜盼的,今天可有方子給我?”
“今天沒有,我現(xiàn)在又不缺錢花?”
花非花一臉的理所當然,次次來都是這句話做開場白,你不嫌累我也聽得累啊,這金大先生怎么都好,自從自己提供過幾張方子給他,見了自己就是這句話,還揚言有多少要多少,銀子好商量。
金大先生一臉失望的恢復原來的書卷氣與悲天憫人:“那您坐,正安,去泡杯荼過來,我有事和公子商量。”
花非花覺得金大先生很上道,明知道自己是個女兒身,還公子公子的叫著,還真是難為他這個正直的有些古板的人了。
“公子,你之前的提議我和正安商量過了,以后正安就跟著你干?!?p> 金大先生好似有些迫不及待,花非花有些奇怪金大先生的態(tài)度,想必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卻也并不說破。
“好,那咱們可就想到一塊去了,我今天來也為這事兒,你讓正安出去找個院子,前面做店,后面做作坊,藥材正安負責采購,水果我負責,人員也由正安負責,資金全部我來出,咱們四六分,所有的事宜都有正安負責,我從旁協(xié)助,這里是五千兩銀票,你先收著,不夠再找我要,我盡量每五日來看看進展情況?!?p> 金大先生看了眼花非花:“公子,其它的都好說,只是這分成,我看著有些不怎么合適?!?p> “哦,那就五五?!被ǚ腔ê敛贿t疑的修正。
“不是,不是,你弄錯我的意思了,我是覺得我們拿的有些多,三七吧,我們三,你七,必竟我們沒出一份錢,只出了個人,出了方法,方子還是你的,虧了虧不著我們,賺了我們等于撿了便宜,要拿那么多,我覺得有些不地道。”
花非花想找金大先生合作,除了看上了金大先生和他身后百年老字號,皇上親賜的妙手回春的金字招牌,家傳小紅膏藥的宮庭御用招牌,更多的是看上了金大先生的人品。
他雖在金家排行老大,但無耐卻是庶出,身份極是尷尬,雖接替了金家的醫(yī)館,收入卻不由自己做主,只領份子錢,閑氣不少受,力沒少出,卻不受金家待見。
現(xiàn)在老太爺一沒了,更是不受家里人待見,要出去自立吧,只能丟了金家的金字抬牌,重新打鼓重開張,一大家子還得從金家大宅搬出來,一切從頭來,誰知道會是個什么光景?
金大先生有些吃驚的看著花非花拿出來放在自己面前的一疊銀票,有些吃驚,這就是曾經來找自己賣方子的小丫頭么?這還是曾為為了幾棵藥材苗跟自己閑磨功夫的假伴小廝的孩子么?他什么時候這么有錢了,出手就是五千兩銀票?
“我,我這就打個條子給你!”
金大先生不是沒見過這么多錢,而是被個還是孩子的小丫頭拿出五千兩銀票的氣勢給嚇住了,看樣子,如果自己不說打個條子,這句話她是沒打算說的。
“隨你吧!”花非花可有可無的說道。
金大先生找出張沒字的白紙,手有些顫抖的寫下了個收條,等晾干了交給花非花,花非花則看也沒看折了收進了自己的小荷包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能一開始就讓人不舒服,自己可還是有個神算手,他才是自己的殺手锏。
金大先生又叫了金正安過來,幾個人談了些細節(jié),花非花讓金正安又包了幾包清熱去濕的藥包,還用原來的包裝著,氣定神閑的回了候府,時間卡的剛剛好,正是君如玉要上晚膳的時間。
把手里的包交給二虎:“虎子,里面水果各有三個是你的,你且收好了明天備用?!?p> 二虎樂得見牙不見眼,笑瞇瞇的接了過去:“我就知道花花姐,對我最好了,我這就把我那份收起來藏好,免得王師傅發(fā)現(xiàn)又要向我討要?!?p> 一副人小鬼大的機靈樣,花非花瞇了眼:“好了,別得瑟了,快幫我把飯菜收拾好,我得趕著給公子送過去?!?p> “姐,你就放心吧,我早幫你收好了,喏,這不是么?”說著把食盒交到花非花手里。
君如玉沐在夕陽的余輝里,雪色的衣衫就被鍍了上層有些恍眼的金色,墨色的長發(fā)在夜風中飛舞,整個人看起來清雅神圣,絕世的姿容整個線條看起來就有些溫暖起來。
花非花靜悄悄的擺上了飯菜,輕手輕腳的去打水,侍候君如玉凈手吃飯:“二虎說還差兩種水果,你下午出去尋了么?”君如玉在吃飯前開口問到。
“出去了,我前些時間有囑咐過他們幫我留幾個,我先給了定錢,他們就是有也不敢賣到別家去,我下午去拿了回來?!被ǚ腔ㄝp聲解釋著。
“嗯……”
君如玉抬頭看了花非花一眼,見她還是一身小廝的衣服,水眸閃了閃:
“王嫂今天幫你定的冬衣里也有兩套小廝的衣裳,以后跟我一起上街還是不要穿這種衣服了,我覺得還是女子的衣服適合你,看起來溫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