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那里,不可以?!边鬟髂樇t心跳,渾身發(fā)軟,弱弱道:“能,能放手么...”
夜色下,四周寂靜,懸浮車自動行駛著,突然震動一下。
“碰”
懸浮車內(nèi),燈光明亮,白魚手中握著一抹柔軟,耳邊傳來呢喃聲,魂牽夢繞,目光所及,不知道什么時候握住了喵喵的尾巴。
柔軟的尾巴奶白奶白的,十分好看,毛發(fā)柔軟。
他忍不住嗅了嗅,香氣撲鼻。
腦袋轟的一聲,突然清醒。
“??!”白魚驚叫著放手,“我不是故意的...”
想不到喵喵的尾巴這么敏感,被握一下就癱軟在座位上。
都怪他不好,往后的計劃思路在腦海中盤旋不斷,以至于將不經(jīng)意間揮動的東西給抓住。
卻不想,原來是喵喵的尾巴。
“沒...沒關(guān)系?!边鬟鞯椭^,粉紅色蔓延向脖子跟耳朵,顯得是那樣的可愛。
旖旎的氣氛在車內(nèi)彌漫,兩人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小鹿在胸口亂撞,快要跳出嗓子眼。
“咿呀”
懸浮著突然發(fā)出奇怪的聲音,隨著陣陣震動,隨即冒起黑煙。
“啊...”
喵喵驚叫一聲,神魂顛倒,很害怕會跌出云端。
“不要怕,我可是頂級駕駛員?!卑佐~雙腳用力,猛踩油門,懸浮車以一個奇怪的姿勢,邊震動邊向基地沖去。
“別太用力,會壞掉的?!边鬟髀曇衾锩鎺е蚯螅芎ε?,“不要翻車?!?p> “放心,我車速超快。”
夜,已深;懸浮車咿咿呀呀的前行,好在這一片都沒什么人居住,否則真是百口莫辯。
“啊....”清晨,白魚從熟睡中清醒,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昨夜風大,回來得晚,休息不夠,感覺精神萎靡,目光迷蒙中帶著幻影。
“嘀嘀嘀...”
尋著聲音摸過去,將只能手表帶到手上,迷糊著問道:“誰???”
“臭小子,今天我老友從宇宙觀測站過來;快起床,老夫介紹你們認識認識?!?p> 嗯?
老夫?
這不是張院長么,什么時候換的說話風格?
“院長,今天有事?!弊蛲砭透鬟骷s好,今天去廠里。
掛斷電話,管他什么宇宙觀測站負責人。
今天誰來了,也阻攔不了他跟喵喵外出。
“喂,喵喵,起床沒?!卑佐~向?qū)Ψ桨l(fā)去語音,腳步邁向地下停車場,“我那車昨晚開太快,壞掉了,今天跟葉飛那小子借了架新的,我去停車場等你?!?p> 腳步停在地下停車場內(nèi),手掌按到發(fā)光的柱子上,天臺接收到指令,正在緩緩打開。
四周看不見燈管的影子,那些柱子自身在散發(fā)白色光芒。
它們上面的平臺是整塊的光能源轉(zhuǎn)換板,轉(zhuǎn)換來的能源儲存在柱子的電池內(nèi),而后照射出亮光,再通過柱子四周的晶體組合成特殊的折射原理。
這樣看起來就像是整根柱子在發(fā)光,很環(huán)保,也不用特別去接入能源。
每根柱子折射出來的光,同時可以被其他柱子轉(zhuǎn)換成能源,循環(huán)往復。
“啪啪啪”
涼拖鞋踩在地面的聲音在地下停車場內(nèi)響起,喵喵急促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內(nèi)。
她今天穿著一條粉色連衣短裙,淺藍色涼拖鞋配上白色絲襪,太陽帽把兩只貓耳朵遮蓋得嚴嚴實實。
給人一股清新涼快之感。
尾巴不知道藏哪去了,白魚使勁打量,發(fā)現(xiàn)它正調(diào)皮的纏繞在短裙下的大腿上,只露出一點點。
喵喵臉色突然紅了,低著頭,不敢看白魚。
“喵...別,不要看。”好羞恥,小心臟跳得好快,我要死了。
嗚嗚嗚...
羞怯怯,無助的模樣,瞬間就激起白魚的保護欲,差點讓他淪陷。
“走吧,還有很多事情沒完成?!?p> 可惜,這并不是一個浪漫的日子,兩個人坐上懸浮車,降落到工廠的停車場上。
一路無話,一個低著頭不敢看對方,一個認真開車。
白魚完成昨天晚上的承諾,把工資全部發(fā)下去,“從今天開始,35歲以上退休,工資照發(fā)。35歲以下的人留下來幫忙,發(fā)1.5倍工資?!?p> 白魚的聲音說完很久,工人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都以為自己聽錯。
“老板,你...你不會是打算辭退我們吧?”終于有人反應(yīng)過來,發(fā)出這樣的疑問。
這句話一出,工人們情緒激動,嚷嚷著不想退休,他們還能繼續(xù)干下去,希望老板不要趕他們走。
而35以下的工人不知道如何反應(yīng),都愣在那里。
多年來的工廠生涯,慣性太大,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突然傳來讓他們退休的消息,他們都以為老板準備炒掉他們。
“你們沒聽錯,是退休,不是辭退?!卑佐~邁著八字步,嘴角勾起親切的笑容,“人生很美好,不應(yīng)該浪費在工廠里面。
你們應(yīng)該出去走走,哪怕是在公園里面散散步,或者回家看看新聞,直播。
而不是這么累的活著。
往前人生,感謝你們的付出。往后余生,廠里養(yǎng)著?!?p> 在喵喵的帶領(lǐng)下,工人們有序的走出工廠,目光呆滯,到現(xiàn)在腦子還很迷茫。
突然的改變使得他們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往常都是早上7點就起床,照顧好老人孩子之后就前來工廠上班,像個機器人一樣,一干就是十二個小時,兩班倒。
人停,機器不停。
這樣一只干到死,有時候他們都分不清自己是人還是機器。
“老板,我真的退休了么?”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他目光呆滯,沒有一絲神采。
白魚點點頭,示意對方可以走了。
漢子目光突然恢復神采,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三十多歲的人,居然哭了,沒有人知道,這些年他們是怎么過的。
有多少無奈,多少心酸,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一人的哭聲,帶動著所有人都哭出聲,他們哭著走出工廠,不敢再回頭看一眼。
少寢,天空中疾馳過幾架懸浮車,打了個圈后停在白魚這家工廠里面。
張院長帶著個老頭,看到這場面,心里面咯噔一聲,暗道不好。
人還沒走到,聲音已經(jīng)通過通訊器傳了過來,“白小子,你不會是把他們?nèi)o退了吧?多年戰(zhàn)爭,民生艱難,本應(yīng)共渡難關(guān)才是,你怎么可以這么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