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武連忙擺手道:“不是咧,不是咧,二旺說我們一人一半咧。”
聽了這話,王月桃忙應(yīng)和道:“這么分才公平嘛,不然說出去以為我們光武白干了咧,他嬸子你說是吧?”
表嬸憋著氣僵硬地哼了一聲,要不是顧及同在一個村的顏面,他真想將飯碗扣在這個女人的臉上。
吳建業(yè)喝著黃酒沒有發(fā)表意見,一來王月桃說的沒錯,這肉本來就該分人家一半,而且王月桃的娘家在縣城官衙很有勢力,他不想因為這件小事給自己找麻煩。
但吳淳卻沒有這么些顧忌。
他本來就是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子,先前因為顧忌這是朱光武的家事,所以不好說什么。
可是王月桃為了點豬肉找上門索要,這就已經(jīng)觸及他的底線了,用后世的話說就是,這吃相絲毫不加掩飾,太難看了。
對付這樣的人,你不能給他占到便宜的機會,不然她就會趴在你的身上喝你的血,直到榨不出來為止。
吳淳放下碗筷,眼神冷冷盯著王月桃。
“淳哥兒,你這么盯著我,是幾個意思?”王月桃被盯著不舒服,不禁問道。
“沒幾個意思,意思意思?!?p> 王月桃將臉撇到另一面,沒搭理吳淳,接著跟表嫂商量分割野豬肉的事情,顯然他是想拿到更多的肥肉,可以熬出豬油來。
當著眾人的面,吳淳語氣堅決說:“這肉不能給你?!?p> 王月桃頓時就不干了,桃眼一瞪,大有叉腰罵街的勢頭,“你說不給就不給,這殺野豬肉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你全都要了,吃相太難看了吧?”
簡直是倒打一耙的好手。
吳淳認真地說:“對,這的確是大旺的功勞,他也應(yīng)該分一半。”
“這不就得了,你憑什么說不該分給我們的?”王月桃氣勢降了下來,質(zhì)問道。
吳淳指著朱光武,道:“我說的是大旺,朱光武應(yīng)該分有一半,不包括你?!?p> “光武的不就是我們家的,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他的?”王月桃反駁道。
吳淳搖搖頭,“不,不一樣,大旺的是你們的,但你們的不是大旺的。從你進來到現(xiàn)在,你有問過朱光武受沒受傷?問沒問過他吃沒吃飯?你只顧著你的小兒子在這吃,你心里哪有這個大兒子!”
王月桃被說的頓時語滯,反駁道:“誰,誰說我不關(guān)心他了,我這,不是來找他了么?!?p> “只怕是奔著這幾十斤的肉來的吧?”吳淳輕輕地說道。
被點破了心里所想,王月桃又躁又氣,渾身直發(fā)抖,看著吳淳恨不得將他一口吞了。
王月桃掩著波動起伏的胸腹,哼聲道:“淳哥兒,我們家里的事,不該由你這個外人來管吧?”
“誰說我是外人?”
吳淳立刻站起身,來到朱光武身邊,把住他的肩膀,環(huán)視眾人道:
“幾天前,我就和光武兄弟插香拜了結(jié)義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現(xiàn)在他是我的結(jié)義兄弟,我自然就有義務(wù)照顧他。”
朱光武看著吳淳懇切的目光,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個時代的人很注重兄弟結(jié)義,凡是結(jié)義的異姓兄弟,那都是一輩子的交情,誰要是不講情義,那都是道德敗類,是要被戳脊梁骨的,所以眾人聽見吳淳跟朱光武做了結(jié)義兄弟,心知這件事吳淳還真有資格管一管。
王月桃見拿這個借口壓不住吳淳,恨恨地瞪了一眼,伸手拍了下男童的頭,挪掖道:
“還在這待著干甚,沒看到你哥哥不歡迎你,我們沒有這個吃肉的命啊?!?p> 吳淳撇了撇嘴,這個王氏真是會搬弄是非的主兒,本不干朱光武的事,他卻說這是朱光武授意的,豈不是讓朱光武和他弟弟之間生起嫌隙?
女人心,真是毒辣。
“嬸嬸先留步?!?p> 王月桃?guī)е型庾?,吳淳立即出聲阻止,這要是就這樣結(jié)束了,他是口嗨爽了,朱光武回去的日子就沒有那么好過了。
“怎么?欺負我們娘倆還不夠,你還想干甚?!蓖踉绿页瘏谴镜裳鄣?。
吳淳搖頭說道:“我有個主意,嬸嬸可以考慮一下。將肉放在里正家里,大家伙搭伙過幾天日子。里正為人正直,這樣大家都能得到肉吃,豈不是更公平公正,嬸嬸你覺得呢?”
王月桃想了一下,哼哼了一聲視作答應(yīng)了。
吳淳將里正搬出來,讓她也沒有話說,她就是再傻也不會說不相信里正的話,畢竟云塢村的賦稅徭役都是里正在負責的,可不能因此惡了人家。
吳淳擺頭看向吳建業(yè),見對方點頭同意,此事便這么說定了。
這件事唯有這么處理,才能解決這個沖突,要讓朱光武能夠吃到肉,吳淳簡直是下了番苦心。
這樣也好,三家分肉,誰都吃了,也說不出什么毛病來。
不要看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微不足道,而往往就是通過這些小事才能體現(xiàn)一個人的能力和素質(zhì)。
吳淳的原則就是把盟友弄得多多的,面對敵人要么消滅要么策反,既團結(jié)又斗爭,這就是偉大的革命哲學。
“二旺,我……”
朱光武不好意思地看著吳淳,心里挺愧疚,畢竟是因為他才惹來這點事。
吳淳拍了拍他的肩膀,囑咐道:“快點跟著你后母回去吧,明天記得早點來吃肉?!?p> “噯!”
朱光武憨笑了一下,轉(zhuǎn)身追上了王月桃。
客人走完,表嬸收拾著碗筷,吳建業(yè)喝得醉醺醺的,被表兄攙扶去了臥房。
吳淳本來還有話想跟吳建業(yè)說的,這樣一來只能放在明天說了,隨即也去了廂房。
大半夜,吳建業(yè)的臥房內(nèi)傳來床榻吱吱響的聲音,鬧得吳淳輾轉(zhuǎn)反側(cè)。
他穿越后第一次失眠了。
……
翌日,吳建業(yè)召集村里閑著的青壯勞力,用騾車拖了許多材料,趕往吳淳的竹林茅草屋,為他修建竹屋。
在云塢村,吳氏族長的號召力還是很強的,況且?guī)兔π薹孔拥娜顺税活D飯外,還有工錢可以拿,所以許多村民都自發(fā)前去報名。
吳建業(yè)招了幾個干活利落的小工,還有李老頭做匠人的大兒子,正式成立了一個班底,開始著手修建竹屋。
預(yù)先吳淳已將修建竹屋的要求跟吳建業(yè)說過,除了不能理解吳淳為什么要在竹林后山修建一個土磚砌成的小屋子外,其他都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而吳淳給出的答案很簡單,修建這個屋子關(guān)乎火柴盒能否試制成功。
吳建業(yè)二話沒說,大臂一揮就同意了。
吳淳現(xiàn)在就是他的搖錢樹,不然他何必費這多心思又讓吳淳借宿在家里,又給他修建竹屋。
接下來的日子,竹屋的修建工作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而吳淳也沒有閑著,而是外出搜集了許多古怪的材料,拿到廂房內(nèi)整日閉門研究。
吳淳要做出來的東西,在他那個時代叫安全火柴,這樣的火柴不用擔心失火,危險性很低,實用性很強,是最受歡迎的火柴。
研制的過程并不順利,許多材料需要不斷進行化學實驗,用最原始的礦石進行提取,還好白磷這樣的東西早就有了成熟的制造工序,減輕他不少的工作量。
除了每日三餐,吳淳堅持住在房間里進行實驗,因為吳建業(yè)預(yù)先通知過表嬸和表兄,所以沒人會去打擾他。
時間持續(xù)了半個多月,經(jīng)過上千次危險性實驗,吳淳終于將最核心的化學原料研制了出來。
今娘
請求收藏推薦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