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刑堂之內,驀然間一道厲吼傳來,讓人聽著便有種遍體生寒之感。
那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又從自己身邊的狗腿子口中得知赤火劍竟也被余秋風扣下的消息之后大發(fā)雷霆的張少巖。
他實在沒有想到,本以為完全沒有絲毫難度的任務竟會讓他受到如此巨大的挫敗,王斷的實力比他還要強,這一點非但是他,所有人都根本沒有想到。
坐在床上,胸口還隱隱有些生疼的張少巖雙眼中盡是冰冷,在天碑學院中,他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即便是晉升入刑堂,也并沒有用他身為張家弟子的身份,但是今天,他決定要放棄自己一直以來都堅守的誓言,他要親口將其擊碎,他要去尋求張家的幫助,他要讓王斷和余秋風兩人在張家的強大之下去死!
張家是位于天碑學院附近的一家很有名望和實力的大族,族內高手如云,有天碑學院的便利,在學院內部,也有大量張家子弟存在,這些年的時間發(fā)展,張家已經隱隱的有了一種積攢夠了實力,并且有心想要將天碑學院變成他們自己所有之物,即便不能盡數(shù)擁有,也要將其變成為張家不斷培養(yǎng)新鮮血液的大后方。
這已經幾乎可以算的上是個人所共知的事實,就連學院長老們也對此并無過多的干涉之意,其余人等還有什么好說?
再者說,張家為了滲透進入天碑學院,也是做足了功夫,非但沒有做出任何一點過分的事情,就連加入學院的弟子,也都是憑借他們自己的努力才得以留下來的,有這一點原因,就算是天碑學院對此不滿,也沒有任何辦法。
這樣一來,張家的勢力在天碑學院中就越發(fā)的深厚起來,就拿張少巖來說,他在劍術一途擁有不凡的天賦,實力進境更是有目共睹,強者身旁,自然而然的就會聚集一些追隨之人,即便他從來都不把自己身為張家人的事實當做依憑,可在別人看來,抱上了他的大腿那就是找到了張家當靠山,由他自己發(fā)展出來的小團體,便完全打上了張家的烙印,這還只不過是他一人而已,如果加上這么多年來張家不斷送入天碑學院的晚輩,其所擁有的影響力,絕對是超乎常人想象的恐怖。
張少巖想要讓王斷和余秋風死,他就需要借助更強大的力量,而比他還要強大,讓他心中都極為佩服的張家子弟,在天碑學院中正好便有一人。
那人便是在幾天前以末榜第一的名次得以進入內門之中的張家少年——張狂!
說到張狂此人,也的確可以算的上是天賦異稟,能從數(shù)千名外門弟子之中脫穎而出,以末榜第一的名次進入內門,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很大的問題,更何況,在他進入內門的這一屆里,之前的那次摩云大比中,他就曾以一人之力,獨戰(zhàn)前十,并以強橫至極的力量將其盡數(shù)掃落擂臺。
這樣的成績,即便是在天碑學院的歷史上,也少之又少,性格狂傲,實力強橫便是此人的真實寫照。
張少巖雖對張狂很是佩服,平日里卻根本不想跟他有絲毫瓜葛,便是因為張狂的性子就算是他見到了,也有些承受不住,若不是同為張家人,他們兩人之間,怕是早就已經拼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
自從成為內門弟子之后,張狂就一直留在內門弟子的區(qū)域之中,在他的居所不遠之處,便有一座山谷名為歸元谷。
谷內元氣驚人的充沛,即便在外修煉,也要比普通弟子快上一倍不止,這般寶地,自然是留給天賦最強的弟子使用之物。
張少巖目前雖然還真是外門弟子,不過他身為張家族人以及屬于刑堂的身份,讓他有了短暫進入內門弟子區(qū)域的機會。
他陰沉著臉,一路朝著張狂的居所疾行而去,見到張狂之時,張狂還在吸納元氣以修煉自身。
張少巖只看了一眼,便清晰的感覺到,張狂的實力絕對比之前剛剛進入內門的時候更強大了不少,體內元氣充沛,假以時日,定然會成為實力極強之人。
對于張少巖的來臨,張狂自然也有感應,他沒讓張少巖等多久,只是運轉著家傳的法訣,漸漸的止住了吸納元氣的力量。
隨著一道微弱的青芒閃過,他渾身上下的氣機也隨之變的圓融無缺,這才終于睜開眼睛,看著面前臉色還依舊帶著些遮掩不住的蒼白的張少巖,嘴角微微勾起一絲耐人尋味的弧度。
“巖表弟,今天你怎么有空來我這里串門?看你的臉色,難不成是被人欺負了?沒想到,這學院里還真有敢欺負我們張家人的家伙,不過你的實力看來也就只有這些而已,連區(qū)區(qū)那些廢物一般的外門弟子都無法懾服,族中那些老不死還將赤火劍賜予你,我看他們純粹是瞎了眼而已?!?p> 張狂開口就不知道什么叫留情,只憑著那副總帶著些與生俱來的的狂傲的口氣,便讓人聞言立刻就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面對張少巖的時候,他幾乎也將張少巖同樣歸于廢物一類,偏生張少巖無法反駁,只讓胸中的怒火更甚。
“張狂,你也別在這里說什么風涼話,我承認你的實力是不錯,但是有赤火劍在手,我也不懼你,不過今天我來,的確是為了請你出面幫我一次,那人的實力極強,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外門弟子,實話跟你說吧,要我去對付他就是刑堂上面的意思,不過我卻重傷而歸,在那人的手中甚至連一招都接不住,赤火劍也被奪了去,如此,你可有興趣?”
“什么?”張狂聞言,劍眉頓時一豎:“你是說你用赤火劍也連他一招都接不?。俊?p> 張少巖不得不在張狂的目光中屈辱的點了點頭道:“是的,我連他一招都接不住,而且他用的只不過是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鐵劍而已。”
“哈哈哈。”張狂聞言,站起身來,朗笑一聲道:“沒想到你竟然也會有這一天,不過,我為你報仇可以,甚至殺了他也無妨,那把被他奪去的赤火劍我要借用一個月,你可有異議?”
“只要你能幫我殺了他,赤火劍即便給你又有何妨!”張少巖冷哼一聲,雙目直勾勾的盯著張狂,只見張狂嘴角逐漸勾起一絲血腥的弧度,眼中也泛起了一道殘忍嗜血的厲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