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王斷的身影重新出現(xiàn)在天碑學(xué)院內(nèi),他回頭看了眼已然空蕩,再無一絲傳送痕跡的院落,嘴角勾起一絲已經(jīng)很久不曾出現(xiàn)在他臉上的自信的笑容。
他邁步離開,也不知道到底是天碑學(xué)院內(nèi)的長老知道天碑閣已被毀去,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將他的通天珠拿走而感到不好意思,還是認定了他在天碑閣內(nèi)注定一無所獲,反正只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而無人關(guān)心。
總之,這里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身影出現(xiàn),不過這樣也好,對王斷來說,他的努力總算有了回報,別人知道與否,與他何干?反而還少了很多麻煩。
輕車熟路的回到自己的宿舍,一推門進去,便是一陣如雷的鼾聲。
王斷無奈的皺了皺眉,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是通透的大亮,于是邁步走了進去,來到那正做著美夢,打著鼾的胖子身旁,用兩只手指捏住了他的鼻子。
“唔……唔?……嗚……?。?!”
胖子一口氣沒喘過來,慣性之下,腦袋直接就給漲的通紅,聲音也從起初的迷惘變成了最后捏著鼻子殺豬一般的嚎叫。
王斷見他清醒過來,于是將手指松開,小胖子一雙綠豆般的眼睛雖還有些迷茫,在看到王斷的時候,便回過神來。
“一大清早的,王師兄你能不能莊重一點,叫人起床也不是你這樣的叫法啊,信不信我喊人來教訓(xùn)你?”
王斷干脆懶的理會這個家伙,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過短短三天,奈何這個自稱余秋風(fēng)的小胖子實在是話嘮的厲害,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統(tǒng)統(tǒng)說了一遍,總之,王斷對他還真算的上是熟悉。
“咱們既然都身為雜役弟子,就要有一點作為雜役弟子的樣子,學(xué)院最初設(shè)立這雜役弟子的本心可不是為了真正讓這些弟子去干活,只是變相督促而已,晨起更早,就有更多的時間修行,實力自然會有長進,照你這般睡法,這輩子都別想脫離雜役弟子的身份了?!?p> 王斷一邊收拾略微有些凌亂的宿舍,一邊說道,他今天的心情很好,故而說起來話就顯得有些多了。
“你大爺?shù)?,少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信不信我喊人來訓(xùn)你!”余胖子坐在床上,還沒睡醒的他,腦袋渾渾噩噩,低著頭,用手指撓著腦袋,習(xí)慣性的說了一句習(xí)慣性的話語。
然而一道陰影飄然而至,落在他的面前,當(dāng)他抬起頭之后,臉上已是一片諂媚:“哎喲臥槽,王師兄你看你這個,咱兄弟兩,你還跟我計較這玩意?這不是說習(xí)慣了么,口頭禪,口頭禪,你可千萬別介意。”
王斷也不理會余胖子臉上那諂媚的笑容,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一般,他說:“你要是再不快些,可就沒飯吃了。”
一聽到吃飯,余胖子就來勁了,三下五除二的蹦下床,大馬金刀的收拾了一下,一抹嘴巴道:“走吧師兄,我收拾好了?!?p> 王斷翻了個白眼,兩人一起去學(xué)院的食堂里拿了些飯食回來,放在宿舍中的小圓桌上,大口大口的便吃了起來。
吃完飯,余胖子一抹嘴巴,滿足的哈了口氣說:“師兄啊,不是我說你,你這人未免有些太不懂得生活了,不要把你有限的時間全都浪費在無限的修行上啊,天天修煉,還不得煩死個人?再說了,咱可是雜役弟子,你再怎么修行,難道還能比的上那些個修煉的瘋狗一樣的內(nèi)門?”
“你如果不想一輩子都只是個雜役弟子的話,修行就是你能選擇的最好的路,更何況你也有修行的天賦,并不是沒有?!?p> 王斷將口中的食物咽下,看著對面那個富貴氣十足的胖子說道。
“嗨,瞧你這話說的,咱是誰?咱可是十里八鄉(xiāng)最帥氣最有文化最有內(nèi)涵最有錢的那個,只要能用錢來擺平的事情,那還叫事?就跟現(xiàn)在一樣,甩著錢出去,自然有人替咱們就把該干的事情全干完了,生活這么美,還不得趕緊享受???”
余胖子嘿嘿一笑,干脆支棱著屁股下的凳子,又晃悠了起來。
不過余胖子平時喜歡吹牛也便罷了,這事情上他還真沒亂說,至少在王斷被貶為雜役弟子,跟余胖子分到一個宿舍之后,就從來沒有干過一次雜活。
他們兩人所有被分配到的事情都被別的雜役弟子包攬了過去,就像余胖子說的那樣,能用錢來擺平的事情,還真不叫事。
能省下時間修行,王斷自然也樂得其成,本想如果余胖子也有想要修行的想法,或許他還可以幫著他一些,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來,這家伙是完全一副懶散的樣子,估計要讓他認真修行,怕是比殺了他還難。
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路,王斷也不強求,他正準(zhǔn)備去后山修行,順便檢驗一下自己的實力到底能達到什么樣的境界時,卻聽見宿舍大門“哐當(dāng)”一聲,被直接踹了開來,重重的甩在墻上,發(fā)出一道不堪重負的聲音。
“雜役弟子王斷,違反學(xué)院條例,跟我們?nèi)バ烫妙I(lǐng)罰吧。”
當(dāng)先那一人名叫張少巖,臉上掛著滿滿的不屑和譏諷的冷笑,神色極為倨傲的向王斷吼道。
他胸前袍服上鑲著一塊玄青色的圖案,那圖案以石碑為底,中間刻有一柄長劍,正是天碑學(xué)院中代表了刑堂的標(biāo)志。
余胖子之前被那破門而入的聲音嚇了一跳,本就支棱著的身子一下沒控制好平衡,一屁股摔在地上,等他站起來的時候,看著破門而入的那些弟子,早就是滿腔怒火。
“你們叫啥叫,刑堂怎么了,刑堂就了不起了?誰給你們的權(quán)利讓你們隨便破了我們的門進來的,嗯?”余胖子站起身來指著門外那幾個極為倨傲的少年便是一通叫,破鑼嗓子偏生扯著喊,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張少巖的臉面頓時就有些掛不住了:“哼,區(qū)區(qū)雜役弟子,我就算拆了你們的房子也沒人敢管!你們這些廢物,竟還敢在這里叫囂,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嗎!”
“哎喲呵,好大的口氣,我余秋風(fēng)還真就不知道這死字怎么寫,你有種今天來拆了我的房子試試,信不信我叫人來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