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華州補給

　　　　李嚴所部在梁田坡一戰(zhàn)以后，明顯地氣象更新。雖然還是沒多少正規(guī)軍的做派，但也沒有了往日的乞丐模樣，總算稱得上衣甲齊整了。不過，這次升級也帶來了副作用，李嚴連自己友軍的衣裳都剝的行徑很快傳遍招討軍，招討軍各部紛紛與李嚴的人保持了距離。

　　“嫉妒！這是典型的嫉妒！”李嚴對自己的士兵如是說。但心里卻暗自埋怨自己的手下，剝就剝，一下子沒注意你們居然連內(nèi)褲也給剝了？那玩意是能大家通用的嗎？

　　更有鬧心的事情，那就是楊中使復恭先生折損了一員重要將領，全軍發(fā)怒，要為之報仇。這個將領便是八部將之一的張造，據(jù)說戰(zhàn)后只找到一具勉強可以辨認的尸體，腦袋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李嚴一聽說那將姓張就有些心慌，一連兩天都覺得大凡忠武軍的士兵看自己的眼神都覺得怪怪的，就好象是《狂人日記》里的那些群眾演員一樣。

　　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李嚴召集作為同案犯的薛家兄弟強調(diào)了一番，薛家兄弟兄弟回去以后又敲打了一下那幾個目擊兼小幫兇的手下，再將他們分配到輜重隊里去做護衛(wèi)，即便是這樣，薛家兄弟還是不太放心，最后還安排了幾個人監(jiān)視，這才了事。

　　張造的死雖然在楊復恭的忠武軍中影響比較大，但相對于整個招討軍來說就是芝麻綠豆事了，似乎并沒有人懷疑到李嚴頭上來，全軍都在策劃下一輪攻勢。因此李嚴的擔心終于是白費了。

　　既然是策劃攻勢，那自然都是大帥們的事情，李嚴占據(jù)了一個開會名額，卻沒有發(fā)言權(quán)，只好充當泥阿福、應聲蟲。事實上在座的除了楊復恭是半路出家的軍人以外，其余的都是陳年老賊，一個個精猾無比，而黃巢的情況又很不妙，可以說大戰(zhàn)未起，結(jié)局就已先定了，根本不用李嚴摻和。

　　戰(zhàn)局的確如預料中的一樣，七天后，招討軍拿下了華州，守將黃揆知趣地撤退。黃巢比李嚴那個時空似乎是困難了許多，沒有能派援軍來救自己的弟弟（原本應該負責援軍的尚讓已經(jīng)被李嚴捅死）。

　　華州是李嚴在這個時代里除了長安以外到過的最大城市，與長安不同，雖然給朝廷的露布上寫著斬首無算，終奪堅城，實際上這次華州光復幾乎是一次和平移交。李嚴所部沒有什么面子，被安排在城外駐扎，而他本人則還是作專業(yè)泥人跟在李克用和其他幾人背后。可以明顯感覺到背后一些將領不屑的眼光，李嚴卻很坦然，很Q地想道：“老子是靠招牌才混到這里的，那又怎么樣？終究比你們闊！”

　　華州光復了，賊軍被趕走了，老百姓們重新沐浴了王化……所以老百姓應該簞食壺漿以表謝意，在一些地方耆老的率領下，李嚴看到了成群目光呆滯的百姓沙啞著聲音歡呼，幾個賣相稍微好一點的百姓則奉上了全牛全羊和美酒。不過在李嚴看來，那羊明顯地營養(yǎng)不良，至于牛，瘦得跟羊差不多。

　　牛和和羊怎么樣李克用和其余的三個大頭目都不在乎，他們在乎的是這種氣氛，這種受景仰的感覺。唯一的遺憾是，兵不血刃拿下的華州被黃揆清洗了一遍，幾乎是赤貧之境，沒辦法再緝盜了?？闯鰜磉@個情況的士兵們情緒大受影響，普遍低落。安頓下來以后，多數(shù)進城的士兵都悶頭休息，只有少數(shù)窮得慌，閑得堵的士兵才愿意出去肅清賊黨。因此，華州城總體上來說還保持了平靜。

　　令所有頭目都意外的是，才拿下窮困的華州才一天半，居然得到了一大筆補給。這個補給是成德節(jié)度撥給的，李嚴對這個天上掉下的補給十分疑惑，打聽了一番才知道不是成德節(jié)度改行做了慈善家，而是老節(jié)度王元逵死了，新繼承人不過十歲，之所以給這筆東西只是為了買個合法繼承權(quán)而已，類似于現(xiàn)代的遺產(chǎn)稅。區(qū)別在于，這筆支出名義上給了皇帝，實際上給了更實在的強大藩鎮(zhèn)，兩邊討好。倒讓李嚴佩服了一番這個少兒代理節(jié)度使，而這個代理節(jié)度使的名字李嚴居然聽說過：王熔。按照李嚴的記憶，這個孩子以后迅速墮落為兩面三刀，臉比屁股厚的家伙，而李存孝之死也與其他大大有關。雖然討厭這樣的人，但成車的粟米也沒理由不接受，李嚴領到屬于自己的那很少的一小部分補給以后，還是和大家一樣狠狠地稱贊了一番小王節(jié)度深明大義，日后必成大器什么的。

　　成車成車的糧食震撼了華州的窮困居民，他們再次涌上街頭，每個人的目光里都閃動著渴望，但全副武裝的士兵對他們保持著相當?shù)木韬蛥拹?，又粉碎了他們剛剛?cè)计鸬囊稽c希望。少數(shù)居民的臉上露出了不忿之色，個別青壯甚至握緊了拳頭。

　　李嚴所部是在城外接受補給的，這些事情自然有孟西來他們?nèi)グ才牛救嗣菜茻o聊地帶著十幾個兵在城里亂轉(zhuǎn)，華州城居民對糧食的渴望自然都落在了他眼里。但李嚴并沒有接濟百姓的打算，且不說自己所部的糧草根本不多，即便是多，李嚴也未必會給這些百姓。理由很簡單：華州太重要，不可能成為自己的地盤，既然不是自己的地盤，那老百姓的死活有什么要緊？

　　悲憫之心沒有以后，李嚴的目光很現(xiàn)實。他看老百姓只看兩條：一是能當兵；二是有技術。

　　一天工夫不到，十幾個剛才在圍觀運糧的隊伍里拳頭緊握的居民被一群官軍給堵在了一起，問明都是些光棍漢后便從華州城內(nèi)消失，同時在華州城宣布失蹤的還有七八個光棍鐵匠，五六個木工，三兩個沒藥可賣的郎中，甚至還有以前煉丹，現(xiàn)在辟谷的一個道士。

　　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那一串串螞蚱一樣的人被押去城外營地，李嚴十分的滿足，得意地回到招討軍分配給他的那間院落打算洗個澡，他已經(jīng)有些日子沒洗過了。

　　站為門口的衛(wèi)兵看到李嚴回來，很利落地行了個禮。

　　李嚴點點頭，卻發(fā)現(xiàn)對方一臉曖mei。李嚴今天心情大好，笑著問道：“你小子是不是發(fā)春了？”

　　“嘿嘿……”那個士兵年紀不大，二十歲都不到，卻是滑得很，涎著臉說道“剛才李大帥那邊送了份禮物，說是成德那邊的補給。”

　　補給？李嚴有些疑惑，難道是將領們扣下來私分的？可這年頭的兵是將有的，吃多了不是坑自己嗎？連忙問那士兵，誰知道對方一臉淫笑，只是說進去就知道了。

　　操，還玩神秘。李嚴一邊想一邊進了內(nèi)堂。很快就在臨時管家那里見到了自己的禮物，看得李嚴目瞪口呆。

　　都說美國軍隊補給齊全，可跟成德方面的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李嚴看到的是美女，一個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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