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墨菲定律害死人

　　主簿，這是陸東在曹營的第一個官職，待遇還不錯，管吃管住，然而就是..就是沒有工資！其實(shí)不僅是陸東，其他人也都沒有，自負(fù)盈虧的企業(yè)還想要國家撥款？有點(diǎn)想多了吧！陸東現(xiàn)在沒空考慮如何工資的事，眼前突然發(fā)生的一切，讓陸東想起了前世的一個定律。

　　這是一個很賤的定律，說的是當(dāng)你最擔(dān)心某事時，這事肯定會發(fā)生！躲都躲不過。沒錯，陸莽偷雞被發(fā)現(xiàn)了?。?！陸東回憶起前世這條很賤的墨菲定律時，忍不住看了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陸莽，心中默默的加上了一句：賤人更躲不過去??！

　　其實(shí)最讓陸東光火的不止這個，你一個成天叫囂天下第二的大高手偷只雞竟會被人抓個現(xiàn)行，而抓住你的還只是一個小姑娘！

　　“哥，給，你要的野雞！”陸莽不管身后揪住自己衣服下擺的小姑娘如何用力撕扯，左手按住她的頭，伸出右手將一只無力掙扎卻仍奄奄一息的大公雞遞給陸東，放手松開小女孩，看著這個面容清秀，眼眶涌淚卻努力憋住不讓其掉下的小姑娘，順手替她擦了擦烏起碼黑的小臉，指著陸東說道：“看，他就是那個大壞蛋，就是他逼我去偷雞的”陸莽用力憋住笑意，扭曲著五官努力做出一副受制于人的表情，心想二爺總算坑你一次，而且這次用的不是武力，是計謀，是聰明絕倫的腦子！二爺之前不是不會用計謀，只是不屑！

　　小姑娘很堅強(qiáng)，雙眼死死的盯著陸東手里的雞，伸著手，不哭不鬧，任憑眼淚如何打轉(zhuǎn)就是不掉下來，固執(zhí)的等著陸東將那待死的雞遞過來?？粗∨⒅皇浅聊纳熘?，沒有像來的路上對待自己那般又哭又鬧的，陸莽有些懵了：以我的聰明的大腦推斷故事的結(jié)局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小孩你這可不厚道啊，憑啥只對我又哭又鬧，對陸東就這么客氣？難不成因?yàn)槲冶任腋绺拥挠⒚魃裎?？對了，這回對了，這就解釋通了！

　　三個人僵持著，小姑娘是固執(zhí)，陸莽是不死心的等著看陸東笑話，而陸東呢？他是的不知道怎么辦，天底下只有陸莽知道自己對一種人沒有辦法，就是小孩，實(shí)在自己是在缺乏和孩子交流的技巧，尤其是缺乏與又哭又鬧的孩子交流的技巧！這件事只有陸莽知道，陸東不禁咬牙切齒道：這個混蛋！他總能在任何時候挑起自己的怒火！別急，咱走著瞧！

　　“好了好了，大不了我賠你便是，一只公雞而已，能值幾個錢！”陸莽暗爽于大哥的吃癟，卻心知倘若逼急大哥，吃苦的還是自己，只得息事寧人道。誰知道陸莽的這句話才說出口，原本憋住委屈故作堅強(qiáng)的小姑娘先是一愣，然后竟爆發(fā)出撕心裂肺的痛哭之聲，歇斯底里似乎打算將平日里所受的無盡磨難一并發(fā)泄出來，口中癡癡的念叨“公雞是不下蛋的，公雞是不下蛋的……”而后失魂落魄般無助的跌落塵土之上，雙目癡呆的盯著陸東手里那只曾經(jīng)視作生活希望的的公雞。

　　相比陸莽的茫然無措，心思細(xì)膩的陸東聽著小女孩口中的喃喃自語，心中似乎知道了什么，嘗試著問道：你家中可還有其他親人，爹，娘，哥哥，姐姐？”見到在自己說到哥哥時小姑娘眸子里一閃而過的神采，陸東再一次確定心中所想繼續(xù)說道“你哥哥看起來可是身材不高，瘦骨嶙峋，一副游學(xué)書生打扮？”

　　小姑娘猛的抬起頭，原本如死灰般的眼眸里突然煥發(fā)出奪目刺眼的光彩，如坐針氈般急切的問道“你可是見過我哥哥？在哪？哥哥是胖了還是瘦了？”小姑娘頓了頓，滿含無限委屈的問道“哥哥為什么騙我？小石是不懂怎么辨別公雞母雞，但母雞下蛋公雞打鳴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說著眼淚又一次沒有止住，大顆大顆的淚珠溢出眼眸，從泥垢小臉上沒劃多遠(yuǎn)就從小姑娘因瘦弱而高聳的顴骨上直直的墜向地面，這個叫小石的小姑娘其實(shí)還有一句話沒說，就是對于哥哥的話她從來都不懷疑，為什么哥哥還要騙我？

　　陸東心情沒來由的煩躁起來，他越來越相信自己所猜，然后驗(yàn)證性的仔細(xì)看了看手中這只曾被視為希望的公雞，陸東甚至可以想象眼前這個終日不能吃飽的小女孩拿僅有的一口吃食喂食這只雞的畫面。

　　“那還是前年，在江東，我兄弟二人曾和你哥哥見過一面，相談甚歡，當(dāng)時還說，他日若有機(jī)會到陳留，定要給我倆炫耀炫耀他那寶貝妹妹，說到時候定會讓我倆眼饞死！現(xiàn)在看來你哥哥是不在家了，沒事，你哥哥不在還有我倆，你待在這別動，我給你做好吃的”陸東臨走時瞪了陸莽一眼，知心知意，陸莽只能屁顛屁顛的跟著離開。

　　“哥，咱啥時候見過他哥？我咋不記得？”

　　“人我們是沒見過，但這事我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嗯？難道你還會占卜？這也是白胡子老教你的？跟我說說到底咋回事！”

　　“還能啥事，不過是為求生路，哥哥外出求學(xué)，臨走留給妹妹一個美好盼頭的狗血故事，只是想不到那只雞竟在他那哥哥施展粗糙的閹割手術(shù)下來活了過來，想來這或許就是上天就給那孩子的一線生機(jī)吧，若沒有這每日的盼頭，那孩子很難活到今天”

　　“哥，和你說個事”

　　“別打岔，記住，這個謊你得繼續(xù)圓下去，別讓那孩子知道，接連的打擊我怕那孩子挺不??！記住了啊！”陸東一面給那孩子準(zhǔn)備吃的，一面嘮嘮叨叨的墨跡著陸莽，絲毫沒有注意到陸莽地過來的眼色。

　　看著小孩雙膝跪地對著陸東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陸莽這才說：我剛才要說的就是這孩子從開始就在不遠(yuǎn)處，估計你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孩子懂事的讓人心疼，頂著殷紅的額頭，干癟的小臉上被淚水劃出道道泥痕，“小石并不是想偷聽你們說話，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其實(shí)就在剛才你們說完，我就已經(jīng)知道你們根本就不認(rèn)識我哥哥對吧，之所以騙我其實(shí)目的和我哥哥是一樣的吧，其實(shí)你們和哥哥一樣，都不需要騙我..”

　　陸東本以為在得知真相之后，小姑娘會嚎啕大哭，但這個叫小石的孩子的表現(xiàn)卻讓他刮目相看，孩子盡力的平復(fù)自己的情緒，眼神中有淡淡失落閃過，對于這種眼神，陸東本能的覺得自己應(yīng)該做點(diǎn)什么，伸出雙手將小孩從地上扶起，仔細(xì)打量著眼前因生活而過早成熟的孩子，這孩子臉蛋縱橫著好幾道淚痕，顯得有些滑稽，但是眉目很清秀，身子遠(yuǎn)沒有七八歲孩子應(yīng)有的個頭，反而有些單薄，或許是營養(yǎng)不良造成的，就是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吃苦，陸東苦笑著對小孩說“好在我讀過幾年書，教你應(yīng)該不成問題，雖然我至今仍想不出你是如何看出破綻的，但你要記住，”陸東指著硬憋著笑不敢出聲的陸莽對那個叫小石的孩子說“下次再發(fā)現(xiàn)先生的錯誤，指出來沒問題，但不要在這個人面前?！?p>　　孩子用力的點(diǎn)著頭，生怕眼前這人反悔一般，然后仿佛意識到什么，緊張的對著陸東說“先生之前說的其他的我都是信的，只一樣我哥哥肯定不會說的，就是……就是”這孩子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我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