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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我與太子聯(lián)手奪天下

第195章 修遠

  楚溫良慌慌張張地停下木板車,繞到車前,問江鎖:“師父怎么了?”

  木板車就停在主街的中間。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惹來不少目光。

  江鎖正欲讓楚溫良將木板車移到街邊。

  迎面跑來一輛馬車。

  坐在馬車上的車夫是個年輕人,“吁”了一聲,停了馬。

  年輕人性子極沖,握著手中的馬鞭,怒道:“鄉(xiāng)巴佬懂不懂規(guī)矩!停車停在路中間,你們找死嗎?!”

  楚溫良也不是個好惹的,在祁都青云書院講學(xué)時,任誰都要恭恭敬敬地尊稱他為“先生”,如今虎落平陽,這么快就有人踩在他臉上蹦跶了。

  “鄉(xiāng)巴佬是活得不耐煩了,怎么,你是準(zhǔn)備駕車從我們身上碾過去不成?”

  楚溫良身著破衣爛衫,舉手投足之間卻透著儒生之氣。

  年輕的馬車夫跳下馬車:“嘿!找死!”

  江鎖將左丹青護住。

  楚溫良站在最前面,把江鎖護住。

  只聽馬車?yán)飩鱽硪粋€中年男子的聲音:“這是怎么了?”

  車簾被掀開。

  走出來的正巧是一位郎中打扮的中年人。

  他只望了木板車一眼,便道:“這是病得不輕哇,要出人命啦?!?p>  楚溫良以為那中年郎中與年輕馬車夫是一伙的,不屑地雙手抱胸,道:“又不指望你能救他。”

  中年郎中摸了一把下頜的山羊胡須,道:“要說硬要與閻王爺搶回這條命,那也不是不行。”

  年輕馬車夫急了:“華大夫,今日可是給海老爺例行問診的日子,耽誤了時辰,我可擔(dān)待不起?!?p>  落城街道上,餓死的難民到處都是,死他一個不多,活他一個不少,救什么救呀。

  郎中跺腳道:“可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哇。我身為郎中,怎可見死不救?”

  左丹青昏得迷迷糊糊,只聽清楚了“海老爺”三個字,嘴里喃喃道:“海、修、遠?!?p>  “什么?”

  楚溫良伏在左丹青耳邊,問道:“您方才說海什么?”

  江鎖卻明白了左丹青的意思,便問馬車夫:“敢問貴府海老爺,名諱為何?”

  馬車夫神情倨傲,嗤笑了一聲,仰頭道:“既是名諱,怎會容你這等賤民知曉?不妨告訴你,海老爺,就是我們落城的青天大老爺!”

  是了。

  當(dāng)年左丹青率燼風(fēng)軍鎮(zhèn)守落城,自然與此地的知府相熟。

  “海”這個姓不常見。

  左丹青猜到了馬車夫口中的“海老爺”便是州府海修遠。

  江鎖神情漠然地看著馬車夫。

  突然一個箭步,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湊近他的耳畔,道:“小子,你聽好。你的青天大老爺姓海名修遠,木板車上的這位乃是大祁的青天大老爺,名叫左丹青,燼風(fēng)軍大帥。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駕車帶路,我們要去海府見你那位大老爺。若你讓我順利見著海修遠,我替你在老爺面前美言,若左丹青有任何閃失,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死無葬身之地?!?p>  江鎖說完,松開了馬車夫的衣領(lǐng),將褶皺的衣領(lǐng)抹平,退后兩步站會原地,臉上還掛著淺淡地微笑。

  她的聲音比烈風(fēng)更為冷冽,從耳道只鉆進心里,讓人油然而生一股寒意。

  馬車夫怔在原地,方才的神氣仿佛被江鎖吸走,結(jié)結(jié)巴巴道:“反、反正我正要回府,你們跟著……吧。”

  “還是要救的。還是要救的?!?p>  郎中口中碎碎念,轉(zhuǎn)身坐回了馬車。

  半柱香功夫

  馬車便行至海府門口。

  北邊地廣人稀,不似祁都那般寸土寸金。

  海府的規(guī)制甚是恢弘。

  年輕馬車夫領(lǐng)著郎中進府,轉(zhuǎn)頭對江鎖道:“你們且在門外候著,我進去與老爺通傳一聲?!?p>  左丹青的呼吸愈發(fā)微弱。

  江鎖和楚溫良的外衫都覆在了他的身上,顯然于事無補。

  楚溫良心下焦急,雙手搓得通紅:“人都快沒了,通傳個屁啊!”

  說完,又捂住了嘴。

  好歹是個讀書人,如此說話有辱斯文。

  他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江鎖不知去向。

  海府里

  馬車夫?qū)⒗芍袔チ撕@蠣數(shù)臅?,例行問診。

  從老爺?shù)臅客讼潞?,他招呼了府中十多個壯丁,氣勢洶洶地朝門口走去。

  一個壯漢瞧著車夫臉色不好,問道:“怎么了?小舟哥?!?p>  那年輕馬車夫名叫小舟。

  小舟振臂一揮,猶如指揮千軍萬馬一般:“有三個不識相的花子,非要跟來海府,說與老爺相識。方才在街上,我顧忌我海府的面子才沒與他們動手。既然已經(jīng)跟到了這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壯丁們也氣勢如虹地跟上,嚷嚷道:“兄弟們只管往死里打,反正是難民,死了也不會有人給他們收尸的!”

  一群人呼呼喝喝地出了海府。

  門口立著楚溫良。

  木板車上躺著奄奄一息的左丹青。

  小舟卷起袖子,三步并作兩步,一拳砸向楚溫良的臉頰,問:“怎么少了一個人?”

  楚溫良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心中怒火驟然燃燒起來,寒聲道:“她在為你的黃泉路清障呢?!?p>  說完,楚溫良也揮拳而上。

  小舟身后的壯丁見了,立時一擁而上,將楚溫良一腳踹翻在了地上。

  小舟獰笑著踩在楚溫良的臉上,道:“方才你說,誰的黃泉路?你的還是我的?”

  楚溫良艱難道:“你……的……”

  小舟的鞋尖在楚溫良的臉上來回地磨,那張俊俏白皙的臉驟然變得通紅。

  “還在嘴硬!”

  小舟咬緊后槽牙,腳下更加用力。

  楚溫良的呼吸被踩得幾近凝滯。

  周圍的壯丁圍了幾圈,嘻嘻哈哈看熱鬧,還在為小舟鼓勁。

  “住手!”

  聲音是從海府里面?zhèn)鱽怼?p>  人群驟然安靜了下來。

  因為那正是海府老爺海修遠發(fā)出的聲音。

  “老爺!”

  小舟立時抬腳,跪在臺階下,余怒未消地道:“不知從哪里來的難民,以下犯上,提及老爺名諱,小的正替老爺教訓(xùn)他們!”

  “你說對了一件事?!?p>  這聲音幽幽緩緩,聽起來甚是耳熟。

  “以下犯上?!?p>  那聲音慢慢道。

  小舟抬起頭望去,血液幾乎凝滯。

  正是那身型嬌小、陰鷙冷冽的難民。

  此時此刻,她正站在海老爺身后,淺笑著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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