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啟蒙者

　　聽到神渡楓的前一句話，大蛇丸稍顯心安。

　　“總有些人是特別的，你的學識和才能救了自己一命?！?p>　　神渡楓輕輕搖頭。

　　實際上沒有他表面上說的那么簡單，還包括前世中對“火影忍者”這部作品中為數(shù)不多的科研人員的喜愛。

　　這種對作品中某位角色的“喜歡”，往往都能成為網(wǎng)開一面或是優(yōu)待的理由。

　　就像他主動和波風水門結(jié)交，讓卡卡西和凱擔任研究員那樣，神渡楓不否認這一點。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瞥了眼墻壁，然后才意識到：掛鐘臨走之前被自己拆下來帶走了，沒法查看時間。

　　再將目光放到大蛇丸身上，對他說：

　　“現(xiàn)在本來應該是睡覺的時間，如果沒有什么事情就等我從雪之國回來再說吧?！?p>　　大蛇丸聞言，思緒急轉(zhuǎn)。

　　雖然很好奇，但是在這個時候追究楓君不可思議實力的由來并不聰明……大蛇丸很快開口。

　　“楓君公開了《數(shù)學》那本書，而且在木葉的書店里面出版發(fā)行，這是為什么呢？”

　　“里面的很多思想和工具會成為各項研究的利器，本來是像實驗數(shù)據(jù)那樣珍貴的東西，然而那些忍者學校的學生甚至是外村的平民都可以接觸到它，真的有必要嗎？”

　　“因為那些知識很好，是好的知識?！?p>　　“它們不應該成為我個人的珍藏，我也沒有資格私自擁有它們，反過來應該被整個忍界的所有人類共享，這就是理由?！?p>　　神渡楓回答得很干脆。

　　前世學到的這些東西又不是他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而是由無數(shù)的科研工作者和先驅(qū)們一步一個腳印地構筑而成。

　　那本身就是屬于人類這個集體的精神瑰寶。

　　大蛇丸眼睛中那好奇與探究的色彩更深，他吸了口氣，停頓兩秒后，又問道：

　　“我最近在研究楓君的聚能裝置后續(xù)發(fā)展方向，如果有里面那些數(shù)學工具進行輔助的話，它會成為一項真正改變戰(zhàn)爭方式的發(fā)明?！?p>　　“不再是忍者與忍者之間作戰(zhàn)的戰(zhàn)術和手段的變化，而是整個戰(zhàn)爭模式的徹底改變?！?p>　　“到時候……甚至待在忍村內(nèi)就能直接對敵方陣地進行毀滅性打擊，決定勝負的并非是忍者的強弱，而是技術的先進與否?！?p>　　“導彈嗎？”

　　大蛇丸略有驚訝，又覺得在情理之中：“楓君已經(jīng)有了想法？”

　　“那應該能夠知道，它背后隱藏的是改變格局的力量，應該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然而有了《數(shù)學》這里面的各種工具，其他人也能研究得出來了?！?p>　　總不能真的是像想象中的那樣，“學會算我輸”吧？

　　他一時半會真的搞不懂《數(shù)學》，但也不意味著投入大量的時間還搞不懂。

　　不懂和沒法懂，這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神渡楓的臉上露出輕笑：

　　“如果有其他人能夠研究得出來，那么對我而言反而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因為這意味著我的工作有了意義，有人弄懂了那本書里面的內(nèi)容?！?p>　　“大蛇丸，你搞錯了一件事。”

　　“我沒有打算把所有的名聲和成果都拿在自己手里，被人們歌頌自己的功績?！?p>　　“事實上我對自己的實力沒那么自信。我可能是一個啟蒙者，但沒法成為永遠的引路人，遲早會有人在這方面超過我。”

　　“如果有那樣的人出現(xiàn)，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因為我的工作有了更大的意義?！?p>　　大蛇丸陷入沉思之中。

　　“科研，或者說科學的構成，這件事永遠不是一個人，或者少數(shù)人的事。”

　　“你或許能在某一方面達到極致，擁有影分身之術能在好幾個方面達到極致，但是又如何能超越整個人類集體的成果呢？”

　　“相比起人類探索未知而總結(jié)出科學的那件宏偉之事，我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工作，向他們傳播科學的素養(yǎng)和知識，僅此而已?！?p>　　大蛇丸先是久久地沉默，然后深吸了一口氣。

　　他搖頭道：“雖然努力嘗試了下，可惜我還是沒能理解，倒不如說，我們兩個人想做的事情本質(zhì)上是截然相反的?！?p>　　科研的過程是探尋未知，而探尋未知的過程漫長崎嶇。

　　神渡楓給出的方案是集體，結(jié)合所有人的理性與智慧；大蛇丸給出的方案是個體，用悠久的生命與無限的時光去發(fā)覺。

　　以原著里對大蛇丸的理解，神渡楓很簡單就看穿了這一點。

　　他噙著笑意道：“雖然看上去相反，但實質(zhì)上是不矛盾的。或許你沒法在短暫的時間里意識到這一點，不過遲早有一天會明白的?！?p>　　大蛇丸的語氣略有些沉重：“或許吧?！?p>　　“這么說來，楓君目前在做的事情不是科學研究，而是傳播科學研究，吸引其他人加入進來？”

　　“大致上是差不多的?！?p>　　“只不過想要讓人知道科學的重要性，就得用科學弄出些不可思議的產(chǎn)品來，也就是你現(xiàn)在看到的聚能裝置之類?！?p>　　大蛇丸的臉上帶上些許恍然：“原來如此。”

　　神渡楓繼續(xù)解釋道：

　　“在明白科學能做到什么之后，木葉的高層就會把更多的資源投入到這里面，在忍者學校中調(diào)整課程比重、宣揚社會地位、出臺各項福利政策?！?p>　　“然而人們需要技術，需要科學的思維，需要成熟的理論體系?！?p>　　“這些今后能讓所有人一起解決的事情，如今只能讓我一個人稍微多做點工作了。”

　　大蛇丸若有所思，思考了片刻，提了一句。

　　“在楓君剛剛準備離開木葉村的時候，實際上我正準備提出合作研究的邀請，借助楓君的數(shù)學能力來開發(fā)那種精確制導的武器?！?p>　　神渡楓哦了一下：“制導手段的大概方向是什么？”

　　“借助查克拉感知制導，能夠精確地鎖定對方忍者、結(jié)界等重要戰(zhàn)略目標，對運動中的敵人也有很強的精準度。只不過演算推力模型時遇到了很多的難題?！?p>　　看來激光制導、慣性制導、時空間制導這些手段還沒考慮到啊……神渡楓思考了一會。

　　他拍拍大蛇丸手中那本《物理》，說道：

　　“這本書你先拿去吧，里面有不少東西都值得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