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不要殺我!
我有錢,我可以為我贖命,我有一……一萬兩白銀!
好漢,我給你一萬兩白銀,就放了我這把老骨頭吧,我發(fā)誓,從今往后再也不給滿清當(dāng)官了,我也是漢人,我是身在清廷心在明啊!”
生死存亡之際,陳縣令的嘴皮子一下子變得利索起來,竟然知道使用利誘和大義雙重保障來換命!
手持長劍的張劍飛,臉上浮現(xiàn)些許猶豫,在潮陽縣這片地界,陳縣令這個一把手可是重要的籌碼,就這么殺了屬實有點可惜。
至少,也要先榨出一些剩余價值,然后再宰掉!
李長青看到張劍飛的眼神,瞬間明了。
壓榨剩余價值這種事,李長青可不陌生,他上輩子那個世界的資本家,天天割韭菜!
從工廠到股市,遍地都是韭菜們的哀號聲,李長青早就習(xí)慣了。
只是……
“一萬兩白銀是什么概念?”
張劍飛和陳縣令聽后,齊齊一怔,不等陳縣令開口,張劍飛搶答道:“陳縣令的歲俸是四十五兩?!?p> 李長青眉頭微挑,目光微妙的轉(zhuǎn)向陳縣令:“一年四十五兩銀子,一萬兩足夠你干到入土了吧?!?p> 李長青自然知道這幫當(dāng)官的工資只是掩護(hù),真實收入得另算,他這么說只是在譏諷而已。
貪污這種事,放在任何時代都是遭人唾棄的,即便是貪官本人,也不會主動向外吐露貪污細(xì)節(jié)。
陳縣令自然能聽出李長青話語中的譏諷,不過此時他哪里顧得上顏面問題,帶著哭腔求饒道:“這位好漢,在大清……哦不,在滿清當(dāng)官,大家都是這么干的,我愿意把我的家產(chǎn),都獻(xiàn)給好漢。
幫助好漢投入到反清復(fù)明的光輝事業(yè)中,只求好漢能饒恕小老兒一命。”
陳縣令看到李長青微微點頭的樣子,心中一喜,剛想加把勁許出更多的空頭支票,讓對方放了自己,突然聽到李長青對張劍飛下令道:“銀子對我沒啥用,把他腦袋摘了吧?!?p> 既然主子這么說了,已經(jīng)被心靈控制的張劍飛自然不會再猶豫。
第一次猶豫可以說是為主子的利益著想,第二次猶豫那就是忠誠度有問題!
陳縣令張嘴想要呼喊,頓感脖頸傳來劇痛,嘴巴一張,不要錢的鮮血噴灑得到處都是,被反應(yīng)靈敏的張劍飛避了過去。
然后噴了李長青一身帶著余溫的熱血……
張劍飛側(cè)身避過后,才看到被噴了一臉鮮血的李長青,滿臉愧疚惶恐的單膝跪在地上,手拄長劍道:“屬下辦事不利,求主子責(zé)罰。”
被李長青心靈控制的人,會自動認(rèn)他為主,這就是李長青來到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依仗。
而控制張劍飛的這個名額,就是李長青剛來到這個世界后獲得的新手禮包。
李長青聽著腦海中系統(tǒng)悅耳的獎勵提示音,一邊看著地面上捂著噴血脖頸已經(jīng)不動彈的陳縣令,一邊伸手將自己臉頰上的鮮血抹平。
皺眉道:“人血的味道,真不咋樣?!?p> 李長青強(qiáng)行壓抑住自己內(nèi)心中涌現(xiàn)出來的變態(tài)快感,他絕不會承認(rèn),自己被鮮血噴了一身時,自己的腎上腺激素會飆升,仿佛到達(dá)某個高潮一般!
嗯,理智的瘋子絕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個瘋子!
“起來吧,下次不要這般馬虎就好。”
李長青滿臉血污的對張劍飛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輕輕抬手將其虛扶起身。
“把我?guī)У礁唿c的屋檐上,應(yīng)該沒問題吧?!?p> 張劍飛鄭重的點了點頭,回應(yīng)道:“這很容易,只是人到了高處,會被弓箭和鳥銃針對,主子的安??峙隆?p> “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我只是想獲得更遼闊的視野,先一步發(fā)現(xiàn)過來圍剿我們的官兵。
等我做完該做的事情,我會讓你帶我重新下去的。
你最好選擇一處易守難攻的房子作為退路。”
張劍飛重重點頭,表示明白主子的命令。
絕對的忠誠,讓張劍飛沒有問多余的廢話,哪怕他并不理解自家主子到底想做什么……
張劍飛只是在心中銘記,等官兵圍殺上來后,自己絕對要死在主子身前!
其余的事情,張劍飛完全不在意。
在被心靈控制的那一刻,主子的命令和性命安危,就是他一生的全部。
與之相比,朝廷鎮(zhèn)武司的前程和未來的生死,根本不算什么。
在張劍飛的引領(lǐng)下,兩人走出了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縣衙。
無論是仆役還是禁卒,都看不見絲毫人影。
一名七品武者對這些普通人來說,絕對是噩夢般的存在。
臨行前,李長青在死去的陳縣令和師爺?shù)氖w上,找到了一些碎銀子和銅錢。
并且從張劍飛口中得知,大清制式銅錢1000文等于一兩白銀,而大米的價格每升在7到10文錢之間。
當(dāng)然,這里指的是潮陽縣這種沒有反賊活躍的縣城,如果是在那些匪患叢生的縣城地界,大米的價格還會貴一些。
“張劍飛,滿清治下的各種蔬果糧食的價格,相比以前高不高?”
一邊朝外走去,李長青一邊對這個陌生世界的物價進(jìn)行了解。
畢竟,這個陌生世界跟李長青理解中的清朝完全不同,不光是鎮(zhèn)武司和武者這種奇特存在,來到這里后,李長青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上到窮酸腐儒下到走卒販夫,全都是一口簡單易懂的普通白話文!
沒有聽到哪怕一句‘之乎者也’!
所以,李長青已經(jīng)可以百分百確定,他不是穿越歷史,而是來到了一個跟歷史進(jìn)程相似的平行世界。
除此之外,李長青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也沒有字號之類的稱呼,哪怕是縣太爺這種讀書人里面的楷模,也只有一個姓名而已。
如此接地氣的陌生世界,讓李長青擺脫了穿越者最尷尬的問題——言語不通。
這也是李長青能順利誆騙師爺,沒有直接被拉走砍頭,而是在大堂上見到縣太爺和潮陽縣第一劍客的原因。
不是李長青不懂得茍且偷生的硬道理,而是他一個寸頭青年,穿越到滿是豬尾巴辮子的鬧市上,瞬間成為最靚的那個崽兒……
各種意義上的靚仔!
還怎么徐徐圖之?
結(jié)果不出意外的,穿越不到半天,李長青就被抓到衙門里了!
至少,在留頭不留發(fā),留發(fā)不留頭的基本原則上,這個陌生世界的大清和李長青記憶里那個大清如出一轍。
喊冤是完全沒有意義的,畢竟縣衙還需要砍前明余孽來沖業(yè)績,這種業(yè)績對大清的地方官而言,永遠(yuǎn)不會嫌多……
好在,最危險的穿越生死時刻度過了,李長青成功避免了穿越成盒的悲催命運。
現(xiàn)在,就是發(fā)揮金手指威力的原始積累流程了!
張劍飛聽到李長青的問題后,不假思索的回道:“糧食的價格比起前朝不算高,因為GD省這邊被清軍屠了不少人,人少了,吃飯的嘴少了,糧食價格自然也就漲不上去。”
作為鎮(zhèn)武司的七品武夫,張劍飛的見識還是比尋常老百姓高一些的。
“滿清雖然狠辣無情,但這種屠殺手段卻為他們的初期統(tǒng)治奠定了基礎(chǔ),沒有糧食危機(jī),滿清的統(tǒng)治才會穩(wěn)定下來啊。”
李長青忍不住感嘆道。
張劍飛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不是拍馬屁,而是他也這么認(rèn)為!
“主子說的不錯,清軍將反抗自己的人都?xì)⒐?,這地界自然也就太平了。
而且人口變少,會多出許多無人認(rèn)領(lǐng)的田地,清廷還可以用這些田地分賞功臣,收買投靠的地方宗族大戶。
就連老百姓也不用擔(dān)心無地可耕的局面,至少努努力是可以填飽肚子的?!?p> “張劍飛,聽你這么說,清廷在這里的統(tǒng)治根基很牢固啊?!?p> “回主子,自從前段時間潮州府中盤踞的最后一股,來自前明唐王一脈的反賊被尚可喜平滅后,廣東這片地界,就再也沒出過大亂子?!?p> “嗯,我知道了。
以后叫我少爺吧,主子這稱呼我聽著不習(xí)慣?!?p> 李長青隨口回道。
這時候,兩人已經(jīng)走出縣衙,縣衙大門外那叫一個冷清,估計是外面的百姓也得知消息,知道這里會出現(xiàn)危險,提前離開了。
李長青看著空無一人的街巷,對張劍飛調(diào)笑道:“沒想到你這位潮陽縣第一劍客的名頭這么威風(fēng),所有人都被你嚇跑了?!?p> 張劍飛面色嚴(yán)肅的回道:“少爺,我是七品練氣境的武夫,還是擅長攻殺的劍客,別說是尋常老百姓,就算是縣兵來了,也要結(jié)大陣,弓箭鳥銃齊備,才有資格對付我?!?p> 李長青微微一愣,脫口問道:“七品武夫這么強(qiáng)?”
張劍飛笑了笑,自豪道:“少爺,如果我這種偉力集于一身的武夫不夠強(qiáng),清廷又怎么會讓我一個七品武夫跟一縣之主平級?”
話畢,張劍飛指了指他看上的一處房梁道:“這里可以么?
這片街道寬敞明亮,視野開闊,如果大隊官兵過來,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望見。
而且這處宅邸只有一個出入口,方便我護(hù)衛(wèi)少爺安危。”
李長青掃了兩眼,微微頷首,任由張劍飛抓住自己肩膀腳踏輕功,‘飛上’房梁。
隨后,李長青拉開了自己的系統(tǒng)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