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開始講起,她和趙燁相識的故事。
趙燁現(xiàn)在真的想找個地方鉆進去,等這個故事講完,他都能想象到死黨嘲笑他的模樣了。
“那年,英國的大街下著小雪,我和我姐出來買東西。
我還記得那天風(fēng)很大,很冷。路上的行人很少,因為我是個攝影師,所以我隨身帶了攝像機。
我記錄著路邊發(fā)生的事情,突然,路邊的一個流浪漢出現(xiàn)在攝像機的畫面里,沒錯,那個人就是趙燁。”
趙燁將手捂著臉,那段悲慘的經(jīng)歷又重新浮現(xiàn)出來,大家并沒有去看趙燁,因為方欣還在繼續(xù)講著。
“趙燁穿著單薄的衣服,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那個時候我并沒有太注意,畢竟流浪漢每天都有,可是突然一個人沖了出來,搶走了我的攝像機。
我正準(zhǔn)備追時,趙燁沖了上去。”
“沒錯,我沖上去就將那個人打倒在地,打的那個人大聲喊著中國功夫牛b?!?p> “喂,不要打斷好不好?”
大家正聽的入神,突然被趙燁打斷,都想要站起身打趙燁一頓了。
“方欣,你繼續(xù)。”
李云憐憫的看著趙燁,估計這回他是要在同學(xué)圈里面出名了。
“那個時候他們跑太快,我沒有跟上,只記得他們跑到一個小巷里面去了。
后面我在路上剛好碰到兩個警察,然后帶著他們來到小巷里,趙燁正被人打倒在地?!?p> “什么叫被人打倒在地,那是他們偷襲,那個時候我都抓到那個人了,誰知道他還有同伙,對著我后腦勺來了一下,要不然那個人就完了?!?p> 趙燁說的有些激動,李云看著趙燁,如果不認(rèn)識他,他或許還真就信了。
“好了,怎么說趙燁也算是見義勇為,是好樣的?!?p> “看看人家林嘉茉,不愧是大學(xué)生,說的話就是好聽,看看你們,還在那笑我,當(dāng)時如果是你們說不定還沒我做的好呢?!?p> “好了,別生氣了,你這回做的事,是個爺們,不愧是我陳尋的兄弟?!?p> 陳尋拉著沈曉棠走出了婚禮現(xiàn)場,他是真怕沈曉棠也說他的糗事,所以果斷先溜走。
李云也拉著林嘉茉先行離開,畢竟婚禮還沒開始,待在現(xiàn)場也挺無聊的,尤其是看著那些大學(xué)同學(xué)八卦的眼神。
“陳尋,怎么不在里面呆著?”
“你不也出來了嗎?”
兩個人會心一笑,他們可不想婚禮結(jié)束,成為趙燁這樣的主角。
“方茴來了?!?p> 李云推了推陳尋,然后默默離開,留給他們單獨聊天的機會。
“方茴,好久不見!”
陳尋曾經(jīng)想要跟方茴說很多,但在他看見方茴的時候,千言萬語都被堵在了嘴邊,說不出口。
“陳尋,好久不見!”
方茴笑著看著陳尋,這么多年來,方茴變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兩個人都沉默著,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對方,好在沈曉棠回來了,打破了這一尷尬的場面。
陳尋趕忙介紹起濃曉棠來,方茴也笑著跟她聊起校園的趣事。
“姐,婚禮要開始了?!?p> “嗯,好,那各位我就先離開了?!?p> 方茴慢慢走了進去,身穿一襲白色婚紗,她今天將會是現(xiàn)場最幸福的女生。
“喂,別看了,瞧你這個樣子看的眼睛都直了?!?p> “李云,你可不要亂說?!?p> “放心,沈曉棠早就進去了?!?p> 李云知道陳尋忘不了方茴,試問有哪個男人會忘記自己的初戀。
“你難道不想知道新郎了,剛才那么好的機會都不問?”
“方茴現(xiàn)在很幸福,新郎是誰就不重要了?!?p> 陳尋臉上帶著回憶,李云則有點無語。
“你現(xiàn)在真的是夠了,小心我告訴沈曉棠,今晚等著跪鍵盤吧!”
“李云,你如果真這樣做,那我就跟你魚死網(wǎng)破,反正我們倆的底子誰都不干凈?!?p> “怕了你了,走吧。”
兩人用手搭著肩,笑嘻嘻的走了進去。
“現(xiàn)在有請新郎新娘。”
婚禮剛剛開始,新娘穿著一襲白色婚紗和新郎慢慢走了出來。
“是他?”
陳尋愣在了原地,他就算是想破腦袋,也肯定想不到新郎居然是喬燃。
“他們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陳尋喃喃自語,又好像是在詢問李云。
“哈,驚訝了吧!我之前也挺驚訝的?!?p> 陳尋完全沒有聽清楚李云在說什么,他現(xiàn)在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
“新娘和新郎有什么想要對在場的好友說的嗎?”
婚禮主持人拿出話筒,然后交給了喬燃。
“我很開心,有這么多的朋友來參加我和方茴的婚禮。
在座的有些人可能認(rèn)識我,而且和我很熟,真的很感謝他們的到來……”
婚禮在主持人的組織下,井井有條的進行著,大家玩的都很開心。
“喬燃,這么多年,你小子終于肯見我了。”
“陳尋,我一直把你當(dāng)兄弟,至于為什么現(xiàn)在見你,因為我以前一直都恨你,你知道嗎?……”
喬燃和陳尋兩個人吵得面紅耳赤,或許在外人看來,兩個人的關(guān)系并不好,但在李云看來,這兩個人單純就是喝多了,然后耍酒瘋。
兩個人關(guān)系如果真不好,喬燃就不會特意跟陳尋喝酒了。
要知道15年,這15年里發(fā)生了許多事,兩人在高中發(fā)生的那些事情,時間會負(fù)責(zé)抹平他們之間的隔閡。
……
李云在匆匆那年已經(jīng)呆了80年,今天是他99歲生日。
他一直陪伴著林嘉茉,兩人生育一子,取名為李偉。
李云帶著老花眼鏡,在陽光下,他頭上的白發(fā)閃爍著銀光。
林嘉茉在90歲那年去世了,死在了李云的懷里,臉上還帶著幸福的笑容。
“九年了?!?p> 李云拿著拐杖,用哆嗦的手給林嘉茉上了柱香。
“嘉茉,我這些天一直夢到你,我猜自己時間也不多了,看你急得,你這急性子得改。”
李云用手擦著林嘉茉的遺像,回憶起兩人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爺爺,你怎么又起來了,醫(yī)生不是說,沒事就躺床上嗎?等一下又摔了。”
“沒事,反正也沒幾天活了。”
“爺爺,你又在說胡話了?!?p> 李子維扶著李云躺回了床,重新給他蓋上了被子。
2090年新年,李云在除夕這一晚上閉上了眼睛,他終究沒有熬過這個除夕。
天上放著絢麗的煙花,無數(shù)人在街頭上快樂的玩耍,沒有人會在意一個老人死在了除夕夜這一天。
“宿主已死亡,回歸中。”
冰冷的房間里,一道光從房間射出劃過天際,只留下床上那具冰冷的尸體。
“快看流星啊?!?p> “那你就快許愿吧!”
除夕夜,一對情侶對著天空那道光許了一個美好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