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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秋天才會有落葉

第二十九章忍痛割愛

不是秋天才會有落葉 薛飄 2843 2022-04-12 18:25:36

  夜幕低沉時,紫竹和鄭巖牽著手走進綠野咖啡屋。

  這是一個不大卻充滿情調(diào)的咖啡屋,裝飾的簡單,俏麗,浪漫,別具一格。

  藕荷色的窗幔,藕荷色的桌布,藕荷色帶金邊的咖啡具小巧的晶瑩剔透,無處不在的藕荷在這里一點也不顯的單調(diào)卻在柔柔淡淡的燈光映照下給人以家到溫馨,人們輕聲的交談聲完全淹沒在飄來蕩去的悠揚的薩克斯中,桌上的玫瑰在盡情的開放著,整個咖啡屋讓人覺得有萬籟無聲的舒暢。

  鄭巖帶紫竹第一次來綠野是在他們相識快兩個月的時候,也是世紀末最后一個情人節(jié)后。

  鄭巖只是告訴紫竹綠野的咖啡很純,是用那種天然的咖啡豆現(xiàn)場煮的,味道很地道,而且環(huán)境很怡靜。

  紫竹當時并沒在意,她對咖啡沒有研究,她分別不出用咖啡豆煮出來的咖啡同速溶咖啡有什么不一樣,況且她影響中的咖啡屋的環(huán)境都很安靜,她只是在想當她說出實情讓鄭巖潰逃后,她一個人坐在那具有異國風情的咖啡屋里會不會生出一種難奈的悲凄,從此攪亂自己坦然平和的心,她很為自己擔心,因為她已經(jīng)不可否認的愛上了鄭巖。

  一見鐘情。

  當鄭巖拉著她走進綠野的那一刻,她驚喜的發(fā)現(xiàn)這不是一家具有異國風情的咖啡屋,而是一家中國式的充滿溫馨的咖啡屋,她一下就喜歡上了這里,她甚至覺得在這里談分手也會留下一段凄美的回憶。

  整個一個秋天他們都沒有來這里,現(xiàn)在當他們悠閑地坐在這里的時候,鄭巖感到從末有過的放松,他看著紫竹突然有一種等到解放的興奮,他搞不清他的潛意識里是不是一直在盼著紫竹的父親早點離開,但這種突然有的興奮似乎證明是的,他的臉象被人打了一耳光火辣辣的,好在紫竹并沒有發(fā)覺。

  不過他還是覺得象這種癌癥晚期的病人,如果能選擇安樂死是一件很欣慰的事,只可惜中國沒有安樂死,所以,人們必須在生命的最后還要堅持著去承受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折磨,他不知道這應(yīng)該算什么,是人道還是殘忍。

  咖啡送來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低頭攪動著面前的咖啡,桌上朦朧的燭光中閃爍著孤獨心靈的渴望。

  紫竹的心有些悲凄,她記得第一次跟著鄭巖來這里,那天桌上的燭光也是這樣,當時看著這燭光她對鄭巖說:‘‘我是應(yīng)該讓你知道的,我的家境很不好,我媽媽有病,我爸爸有下崗了。’’

  ‘‘我知道。’’鄭巖平和的說。

  ‘‘我媽媽-----’’紫竹遲疑了一下,目光離開了燭光落在鄭巖的臉上。‘‘我媽媽她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也就是說是一個瘋子。’’

  ‘‘我知道?!崕r依舊平和的說。

  然后看著紫竹滿臉真誠矜持的有說:‘‘你媽媽在你十一歲時得的病,這和你成為我的女朋友有什么關(guān)系嗎?而且我們是無法選擇父母的?!?p>  ‘‘你不覺得有這樣一個女朋友負擔太重了嗎?’’

  ‘‘我相信以后我是有能力照顧他們的,況且你是一個很自強自立有勤奮的人。’’

  紫竹原本以為她的話會讓鄭巖從她身邊逃離,沒想到鄭巖如此的坦誠,她的眼睛里一下就盈滿了淚水如一潭溫柔深情地湖水,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已是百花盛開。

  他們緊緊握著手不在說話,因為兩顆陌生的心已在低緩,悠揚,且略帶憂傷的薩克斯曲中融化在一起了,宛如兩股寂寞的山澗小溪終于在大山腳下匯集那樣親切,自然。沉默中他們似乎在傾聽桌上的玫瑰那無聲的花語······

  如今在這熟悉的地方燭光依舊,玫瑰依舊,薩克斯曲依舊,人也依舊,他們依就很少說話默默的凝視,一切似乎都末改變,心卻失去了往日的平和與浪漫。

  多日不見的鄭巖表面看上去依就充滿活力,神采飛揚。但紫竹還是感到了他的疲憊與焦慮。

  紫竹本來想直截了當?shù)母崕r說分手,但此刻她面對鄭巖她有改變了注意。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想調(diào)整一下自己的情緒卻發(fā)現(xiàn)今天的咖啡特別的苦,苦的讓她只想流淚,她才想起忘了加糖,為了不讓鄭巖看見她眼中的淚水,她轉(zhuǎn)過臉把目光久久的投向那個薩克斯手。

  薩克斯手是一個很酷的大男孩,他微閉著眼睛如癡如醉的吹著,身子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不由自主而優(yōu)雅的晃動著。

  紫竹定定的望著這個略帶稚氣沉醉在音樂里的大男孩,她猜不出這個看上去應(yīng)該呆在校園里的大男孩是為了生計還是為了藝術(shù)來這里吹奏,其實不管是為了什么但愿他的內(nèi)心是快樂的,不要象自己這么的悲苦,想到這紫竹輕輕嘆出一口氣來,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小說【簡愛】中那個被鎖在閣樓上的瘋女人,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悲傷,她把握不住的亂想起來,思緒像斷了線的風箏沒有方向的隨風亂飛著。

  當大男孩吹完最后一個音符薩克斯離開他的唇的那一刻,紫竹看到了男孩眼中的喜悅,不知為什么這喜悅立刻讓紫竹的心靜了下來,隨著心的平靜她紛飛的思緒也不在游離飄蕩,既然注定的命運是無法改變的,悲傷又有什么用呢?除非你親手結(jié)束自己悲苦的生命來換得來世的命運,如果做不到那么就讓自己坦然一些,在坦然一些的認命吧。

  于是,紫竹轉(zhuǎn)過臉來,發(fā)現(xiàn)鄭巖正溫情的看著她,她故作輕松的對著鄭巖嫣然一笑說:‘‘不知為什么我總感到薩克斯曲都帶著一絲憂傷的美,即使是歡悅的曲子也會在音符的最低處感到那淡淡的憂傷,這憂傷就象眼前即將消失的最后一縷夕陽,只能讓你記住他永恒的美,而遺忘了他的悲涼,你感覺到了嗎?’’。

  鄭巖看著紫竹笑了,笑得很陽光,很燦爛。是的,他和紫竹的感覺是一樣的,雖然他們兩對音樂知之甚少,但對喜歡音樂卻不懂音樂的人來說感覺就是他們的音樂,即使這曲子與感覺完全是牛馬不相及的,只要自己的心愉悅在自己對音樂的感覺中,感覺的對與不對有有什么關(guān)系呢?世界本身就是矛盾的。

  ‘‘其實音樂是虛幻的,只不過是一種聲音的騙局罷了,就象變幻莫測的人生,明明看見是曙光,走過去卻是萬丈深淵’?!瘺]等鄭巖開口紫竹有說。語氣低緩柔和。

  ‘‘怎么了紫竹,這么感傷,即使是萬丈深淵又有什么可怕的,楊過縱身跳下萬丈深淵不是柳暗花明見到了小龍女嗎?’’鄭巖笑著說。并壞壞的沖紫竹擠擠眼。

  紫竹笑了,笑得很甜蜜,心里卻很悲涼。薩克斯曲再一次響起,大男孩依然如癡如醉的吹著。

  紫竹端起杯低頭喝了一口咖啡,也許是心苦過了頭,此時喝進嘴里的咖啡也不覺得苦了,放下杯子時她問:‘‘鄭巖,你說人的命運是不是天生就注定好的,是無法改變的?!?p>  鄭巖遲疑了一下說:‘‘這個不好說,命運這東西很玄妙,如果說命運是天生注定無法改變的,卻有很多人靠自己的勤奮與努力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如果說命運不是天生注定的,卻也有很多人,那就拿苦難天才梵高來說,他的命運就是天生注定的,注定了他生前的悲苦,死后的輝煌,當他親手結(jié)束自己悲苦的生命時,他絕對想不到他的畫在他死后是如此的價值連城,無人可比。而身前卻一文不值,這也許就是命運那只看不見的黑手操縱的吧,不過有些事的確是要有天時,地理,人和諸多因素才能改變的,單靠自身的努力真的是不夠的,千里馬在好也要有伯樂的賞識,就像雨天的風箏永遠飛不上天一樣,這些大概就是由命運注定的吧?!?p>  ‘‘那你相信命運嗎?’’

  ‘‘我當然會信,我也是個凡夫俗子,有的東西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不過我更相信事在人為,什么事順其自然是最好的?!崕r說?!拖笪覀円灰婄娗榈膼??!?p>  ‘‘一見鐘情卻不能天長地久?!现癫挥勺灾鞯膶ψ约汗緡A艘痪洹?p>  ‘‘什么?你說什么?’’

  ‘‘啊,沒什么,我在想你說的話?!现裱陲椫f。若無其事的喝了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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