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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回歸

第三章 夜半深處起怪聲

死亡回歸 江山 2842 2014-09-02 09:35:51

  是一個孩子的聲音,這個聲音張國慶還不陌生,這是他老家鄰居的孩子,小名叫小寶,六歲多一點,按輩分得喊張國慶“叔”,一個多小時前,他還在這一家人那里借來了鋤頭背篼等物。

  張國慶走到田埂邊上,下面的房子已經(jīng)倒塌,小寶的哭喊聲更加的清晰。

  小寶的爸媽都在外面打工,家里就小孩和李奶奶兩人,附近也就只有這一家人了,其他人基本上都搬到了水木鎮(zhèn)上,這就是典型的被報紙稱為的“孤寡老人”和“留守兒童”。

  張國慶的第一想法是趕緊去看看,但第二想法是,趕緊回到縣城,說不定奶奶有危險。掙扎再三,張國慶終究沒有那么冷血,又快步向著倒塌的房屋跑去。

  “小寶!”張國慶大聲的叫道。

  從倒塌的土墻腳上,小寶露出腦袋,哭著道:“國慶叔叔,快來救救我奶奶。”

  張國慶跑過去一看,李奶奶被倒塌的墻壁砸中,身體已經(jīng)扭曲成一個怪異的形狀,以張國慶兩年多的刑偵經(jīng)驗,李奶奶肯定兇多吉少。小寶手臂上也擦傷了一大塊,但其他沒有受什么傷。

  張國慶拉開小寶,在李奶奶的脖子處一摸,已經(jīng)沒有脈動了。

  忽然,張國慶感到一陣悲傷,一個小時前,李奶奶還拉著他的手問長問短,熱情的招呼他中午過來吃飯,不遠處破爛的灶臺里面,灑出了一地冒著熱氣的夾生米飯。

  “國慶叔叔,快把我奶奶救出來啊?!毙毤鼻械恼f道。

  張國慶止住悲傷,道:“小寶,不要看,到門壩里去?!?p>  小寶猶豫幾下,還是爬出倒塌的房屋,走到了壩子中央,伸著腦袋緊張的看著張國慶。

  張國慶找來幾個木樁,將壓在李奶奶身上的土墻敲碎撬走,再見李奶奶的尸體搬到了門壩里。

  “奶奶!”小寶又跑了過來,不敢動李奶奶的身體,對著張國慶道:“奶奶沒事吧?”

  六歲的孩子其實已經(jīng)懂不少事了,小寶的心中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現(xiàn)在詢問張國慶,只是保留了最后一點的幻想。

  張國慶不說話,從土堆里找出一張涼席,蓋在了李奶奶身上。

  “奶奶,哇.”小寶還是痛苦出聲。

  十幾分鐘后,小寶哭聲有點沙啞了,張國慶也比較為難,就這樣離開肯定不合適,但也不能留下來,他沒有這么多時間耽誤。

  “小寶,起來,跟我走!”張國慶終于做出了決定,但小寶死活不愿意起來,就坐在李奶奶的尸身前哭泣。

  小孩子不講道理,張國慶也沒有辦法,又不能就這么扔下小寶一個人,而且,就讓李奶奶這么“暴尸”也不好。

  想了想,張國慶便找到一把鋤頭,在房屋旁邊的地里開始挖起來,二十幾分鐘后,一個簡易的土坑便成型。張國慶再去尋來幾張床單,將李奶奶尸身上的涼席拿過去放進土坑里,再將床單裹在李奶奶身上,就將李奶奶抱起,放進了土坑之內(nèi),便開始掩埋。

  中途小寶也哭鬧了一番,但被張國慶阻擋在一邊。很快,尸體便被掩埋,張國慶弄來一節(jié)木樁,插在土堆前面,就算是墓碑了。

  這時,小寶也不再鬧了,木然看著奶奶的新墳。

  天色漸晚,張國慶看了看面目全非的周圍,放棄了開夜車的打算,在倒塌的房屋里面折騰,找到了一些米和面,在天黑之前將鍋灶架起來,做了一鍋白水面條。

  小寶依舊不想吃飯,被張國慶一陣教訓(xùn)之后,勉強吃了一點。事實上,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小寶,張國慶估計自己也沒有任何食欲。吃過飯之后,張國慶沒有洗碗的打算,而這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火堆發(fā)出泛黃的光芒,火苗在微風之中搖曳,小寶一臉悲傷之色,張國慶也沒有說話的念頭,低頭抽著悶煙。

  今天的事情只是發(fā)生在水木鎮(zhèn),或者再大一點,遍及整個普安縣呢?還是全省、全國都這樣了?遠在東三省打工的父親是否安好?還有,縣城的奶奶呢?

  “應(yīng)該也沒事!”

  張國慶這樣期盼著,今天的變化雖然大,但是比較緩慢,他們家是平房,只要在剛開始時就走出房子,那么就不會受到傷害。城里治安條件好,警察不少,還有個武警支隊,只要不被倒塌的房屋砸中,那就應(yīng)該沒有危險了。

  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了?

  地殼運動?板塊撞擊?外星飛船出土?.

  手機沒信號,打不了電話上不了網(wǎng),張國慶只能用他最大限度的知識和想象力尋找結(jié)果,最后依舊只是猜測,但張國慶還依然認為這些現(xiàn)象可以、能夠、最后也絕對會被科學(xué)所解釋。專家教授的話很多時候不可信,但更多的時候還是只有他們才能夠給出答案。

  張國慶這般希望的胡思亂想了好一陣,想起上午吳敏志的彩信,便打了開來。

  有一張圖片,新郎和新娘。

  新郎并不帥氣,新娘卻很漂亮,一頭如絲黑發(fā)挽成云髻,彎月般的柳葉眉下一雙大大的眼睛明亮又明媚,好似仙女下凡塵,白色的婚紗裙顯得更加美麗出俗。

  這是婚禮的場景,只不過,拍攝的距離有點遠,周圍的酒桌、傳菜生、服務(wù)員、走動的賓客都被拉進了鏡頭之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好像一朵幽蘭開在了鬧市之中。

  “不知道京南市有沒有事?”

  困意終于襲來,張國慶準備休息了。

  車上就可以睡覺,但小寶死活要呆在李奶奶的墳頭,張國慶沒有辦法,從廢墟里找出一床被子,扔給小寶后,再在火堆上加了幾塊木頭,便鉆進了車里。

  十月的天氣白天溫度高,夜晚還是有點涼的,好在車上還有一件外套,以張國慶的身體也不至于感冒。

  睡著的張國慶沒有看見,云霧漩渦周圍一閃一閃的星星有了變化,還是一閃一閃的,但卻是同時一閃一閃的,一起亮一起暗,明暗之間是如此的詭異。

  明亮?xí)r,天空像掛著無數(shù)盞小燈,熄滅時,整個天空一片黑暗。而在這一明一暗之間,肉眼可見的星光一片片落下,如一道平面一般的落下來,劃過了云霧漩渦,融進了大地之中,除了張國慶胸前的那一塊地方。

  星光光幕降落到張國慶周圍時,長命鎖發(fā)出微不可見的光芒,一閃而滅,而明滅之間,那片星光卻一部分被吸進了長命鎖之中,一部分直接消失在了張國慶的身體之內(nèi)。

  半夜,張國慶做噩夢了,夢到了一只長著長長獠牙的怪獸在追他,他跑啊跑、跑啊跑,最后還飛了起來,而怪獸也飛了起來,依舊緊追不舍..

  忽然,一陣奇怪的聲音響起,將張國慶驚醒。

  “咔!咔!嘶!”

  這聲音非常奇怪,就像是一條狗在咀嚼骨頭、撕扯血肉一樣。但仔細一聽,又消失不見,張國慶以為自己聽岔了,之前的那個怪夢還讓他有些緊張。

  

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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