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奇怪的是白炎,從皇宴結(jié)束后,什么也說,回府后只讓下人送來了一個盒子,說是她母親留下的,便再沒出現(xiàn)。
想起那個白衣袂袂的女子,傳言如謫仙一樣的女子,可惜了紅顏薄命。
不知道為什么,對于這個從未謀面的母親,白洛歌有著莫名的好感。
看看下人送來的東西,一個復(fù)古的雕花木盒,看著盒面的花紋,白洛歌覺得有些熟悉,一時卻想不起來.
抬手間才看見,原來是自己手腕背面的胎記,原先還覺得奇怪,以為是畫上去的,卻沒想深入皮肉,就像從皮肉上盛開的花朵一樣,根本洗不掉。
曼陀羅,又稱彼岸花,地獄之花。
有毒也可入藥,往往象征著黑暗,殺戮和死亡。
這些白洛歌都很清楚。
原本長著這樣奇怪的胎記,白洛歌以為是偶然,現(xiàn)在看這白炎送來盒子,白洛歌一時也不敢肯定是巧合還是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
想著打開木盒也許能找到答案,卻發(fā)現(xiàn)沒有鎖的木盒根本打不開,沒有鎖,但打不開。
試了各種辦法之后,白洛歌放棄了,現(xiàn)代的機關(guān)學(xué)她是學(xué)過的,如果連她也開不了,那么她肯定這盒子打開的方式靠的絕不是外力。
但是,這盒子到底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從想打開這個奇怪的盒子開始,白洛歌就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覺得難過,想逃離,卻又拼命的被吸引。
才一會兒,就如同從水中撈起一樣,汗?jié)窳艘簧怼?p> 最后決定放棄才感覺好了些,將盒子埋入院子的墨竹下,沒有再糾結(jié),如果這是個不能開啟的秘密,那么就讓它長埋地下吧。
埋好盒子轉(zhuǎn)身離開的洛歌,沒有看見她剛埋下盒子的地方,此刻散發(fā)著淡淡的紫光,暈蘊了一地的墨竹。
簡單的收拾了一些日常的衣物用品,白洛歌看了一眼悲傷欲泣的藍心,突然要瀟灑說再見的心情就消失殆盡了。
這次被罰到護國寺抄經(jīng),不能帶任何的丫鬟,藍心也只能留在府中,對于白洛歌來說,身邊沒有任何人,行事只會更加便利。
可對這個從小跟著白洛歌的丫頭,應(yīng)該是第一次跟自己的主子分別,瞧那一副被遺棄小狗的可憐樣兒,白洛歌不禁想起前世是孤兒的自己,也是這般的害怕被留下,一時間就心軟了。
“傻丫頭,哭什么?只是去抄經(jīng)而已,又不是不會回來了。
哭丑了,小姐我可就不要你了!”像前世哄小雪一樣,輕輕地哄著撲到她懷里大哭的藍心。
她是打算不回來了,可是,這樣的話卻是不敢對眼前的這丫頭說。
聽到這話的藍心急忙抬起頭,胡亂的擦著臉上的淚水,單純的以為只要不哭丑了,就不會被遺棄。
帶著嬰兒肥的臉龐還掛著淚珠,一邊還著急的嚷嚷:“奴婢不哭,奴婢不哭了,小姐不可以不要奴婢!”
只顧擦淚水的手不知輕重,把冬天冰冷的小臉擦的通紅。
“好好的替我看好這院子,好好照顧自己?!?p> 看著那微紅的小臉,心疼這樣情緒居然爬滿了白洛歌的心。
一時只想帶著藍心一起走。
本還想說些什么的白洛歌,腦子里突然閃過沐雪將匕首插入她心口的一幕,滿身籠罩著一種悲涼的氣息,眸光陰暗森涼。
終是沒再開口,輕輕擺了擺手,便走了。
對于白洛歌來說,這個冬季的雪,無疑是最冷的,寒的是人心……
大步朝院外停著的馬車走去,寒風(fēng)凌厲,微帶起的面紗下,是一張眾人想象不到絕色容顏,和比冰雪還冷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