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吃醋
“敢殺我兄弟,我宰了你!”
燕云十八騎憤怒難當(dāng),齊聲咆哮,就要撲上來。
“誰敢上來,我要他的命!”
新月娥一聲厲喝,手腕稍稍用力,羅藝的頸上便被割開一條血線。
燕云十八騎大吃一驚,紛紛退后,不敢再上前。
“沒想到,文禮竟有你這么一位巾幗英雄的妹妹,他倒是從未跟我提起過?!?p> 陳尋緩緩起身,笑看向新月娥。
新月娥淺淺一笑:“我當(dāng)初還在隴右老家,哥哥來幽州后才叫我前來,所以哥哥沒提起過我?!?p> 她此刻不再假裝男聲,那女兒家的聲音,竟是百轉(zhuǎn)千回,柔情無限,叫人聽著便心中愜意。
那看向陳尋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飾欽慕,就象是情竇初開的女兒家,終于見到了仰慕已久的英雄一般。
那般熱烈的眼神,倒叫陳尋看著都有些不適,不得不轉(zhuǎn)移開目光。
“怪不得他敢這么自信的前來會(huì)面,原來他早有布局,倒是我擔(dān)心多余了……”
李秀寧回過神來,暗暗唏噓,目光不由打量向新月娥。
當(dāng)她看到,新月娥那般注視陳尋的眼神時(shí),心下便不禁有幾分不自在。
她便咳了一聲,提醒道:“咱們既已擒下羅藝,立刻押著他入薊城,奪了他的兵馬再說吧?!?p> 陳尋點(diǎn)點(diǎn)頭,冷笑道:“羅將軍,麻煩你讓你的燕云十八騎讓一讓,別擋著我的路?!?p> “陳尋,你以為你使詐擒了我,就能奪了我的兵馬么,你太天真了。
我事先已交待給成兒,倘若我有所閃失,就據(jù)薊城樹起反旗,絕不能將兵馬交出!”
羅藝倒甚是傲氣,刀架在了脖子上,也不肯屈服。
“羅藝,你回頭看看吧,看看是誰天真?!标悓つ抗庠竭^他,望向了身后的薊城。
羅藝一怔,緩緩轉(zhuǎn)過頭來,向薊城望去,驀的駭然變色。
只見薊城北門上空,烽火已沖天而起,隆隆的殺聲,正在從城中隱隱傳來。
似乎,一場(chǎng)廝殺,就在他離開薊城的這功夫,就已經(jīng)展開。
“就在我前來會(huì)面的路上,已派出兵馬繞往薊城北門,文禮已打開城門,放我兵馬入城,羅藝,你以為我沒了你做人質(zhì),就拿不下薊城了么,你也太小看我陳尋了。”
陳尋平靜的說出了真相。
羅藝身形一震,所有的驕傲都在這一刻土崩瓦解,為無盡的悚然所代替。
他顫巍巍的回過頭,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那少年,眼神不僅僅是震驚,更隱隱閃爍著一絲悚意。
眼前這少年,不過十七歲,智謀竟然能深不可測(cè)到如此可怕的地步,將他羅家父子,戲耍于股掌之間。
“他僅以一千多兵馬,就奪了我城池,用兵之神827,堪比古之韓信,這……這……”
羅藝失魂落魄,額頭汗如雨下,臉色慘白如紙。
突然,他大吼一聲:“燕云十八騎,速速前往薊城,護(hù)著少將軍撤離,告訴他,將來一定要?dú)⒘岁悓?,替我羅藝報(bào)仇雪恨!”
“將軍!”
燕云十八騎悲憤齊呼,不忍拋下羅藝。
“走!這是命令!”羅藝大喝。
燕云十八騎無可奈何,只得一咬牙,飛身竄出了石亭,策馬狂逃而去。
陳尋注視著那張憤怒的臉,嘆道:“羅藝,成王敗寇,你既已輸了,何必還如此。
你若能說服羅成,隨我去解雁門之圍,到時(shí)戴罪立功,我陳尋在此立誓,必保你羅家安然無恙?!?p> “哈哈哈——”
羅藝放聲狂笑,笑聲極盡狂烈不屑。
“我羅藝威震幽燕之時(shí),你還是田里耕地的一個(gè)鄉(xiāng)下野小子,讓我降你,作夢(mèng)!”
話音未落,羅藝手腕一抖,袖中突然間跌落一只匕首到手中,身形后撤半步,避開新月娥的刀鋒,匕首朝著她香頸就斬去。
新月娥萬沒料到,羅藝還藏有這一手,目光又始終在陳尋臉上,一時(shí)措不及防。
那明晃晃的匕首,眼看就要斬中她的喉嚨。
“小心!”
陳尋何等敏捷,一聲厲喝示警,順勢(shì)便將新月娥一拉。
新月娥便跌入了陳尋的臂彎之中,險(xiǎn)險(xiǎn)避過了致命之一擊,香頸上卻仍被割出了一條細(xì)細(xì)血線,只差分毫就要被割破喉嚨。
事發(fā)突然,所有人都沒想到,羅藝會(huì)有這一手。
羅藝一擊不中,反身跳出石亭,就想要翻身上馬,趁機(jī)逃走。
“你找死!”
驚醒的新月娥,勃然大怒,一躍從陳尋懷中掙脫,素手從腰后變戲法似的取下一枚飛刀,反手便甩了出去。
噗!
飛刀如電,正中后心。
羅藝悶哼一聲,身子晃了一晃,便即倒斃于地。
“好俊的飛刀!”
新月娥這一手飛刀手段,著實(shí)令陳尋眼前一亮,不由發(fā)出一聲喝彩。
他回頭再看時(shí),見新月娥脖上被劃開一道細(xì)口,雖然傷的不重,絲絲鮮血卻滲落出來。
他不及多想,急將衣襟撕下塊,便壓在了她的傷口上。
新月娥這才感覺到脖上的痛,忙是抬手想按去,卻正按在了陳尋的手上。
“多謝侯爺救命之恩~~”
新月娥臉畔微暈,眼神感激,淺淺一笑。
陳尋也不介意,便將手抽了回來,安慰道:“傷口很淺,應(yīng)該不會(huì)留下傷痕,你不必?fù)?dān)心?!?p> 新月娥雖是女將,但到底是女兒家,定然怕臉上脖上留下傷疤,陳尋便如此安慰道。
新月娥這才松了口氣。
這一幕,李秀寧看在眼里,心中不是滋味,卻又不好表現(xiàn)出什么,畢竟自己已被陳尋所休,陳尋跟任何女人的任何接近,她都無權(quán)過問。
她便出了亭子,檢查了一下羅藝,回頭道:“羅藝已斷了氣,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入城,收攏幽州軍,即刻前去解雁門之圍!”
陳尋翻身上馬,直奔薊城。
當(dāng)他趕到薊城時(shí),尉遲恭和王伯當(dāng)二將,在新文禮的配合下,已奪下了西門。
“末將新文禮,見過侯爺¨々。”
城樓上,新文禮朝著陳尋拱手見禮,臉上帶著故人重逢的欣喜。
陳尋一拍新文禮,笑道:“文禮,這一次多虧有你,你立大功了?!?p> “舉手之勞,不值一提,能報(bào)侯爺你的舉薦之恩,末將也心安了。”新文禮卻不敢倨功。
陳尋回頭看向新月娥,卻是笑贊道:“文禮,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一位武藝不凡的妹妹,依我看,她的武藝還在你之上啊?!?p> “可不是嘛,我這妹妹從小武藝就比我厲害,我可沒少吃她的虧,我老教訓(xùn)她,把武藝練這么好,哪個(gè)男人敢要她,這下好啦,遇著侯爺,總算有人能制住她了。
新文禮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哥哥,你亂說什么呢,讓侯爺笑話~~”
新月娥沒好氣的抱怨著,順手捶了自家哥哥一下,痛的新文禮是直齜牙。
陳尋隨性,卻也不介意,只是付之一笑。
李秀寧卻眉頭凝起,冷冷道:“現(xiàn)在不是聊家常的時(shí)候,那羅成定已逃走,城中幽州軍無主,定然會(huì)四散而逃,我們必須要盡快收攏住他們才是。”
“侯爺,這位是……”
新文禮沒見過李秀寧,眼見她也是一身女將裝束,便好奇看向陳尋。
陳尋還沒來得及介紹,李秀寧便道:“我就是李秀寧?!?p> 新文禮一聽,立時(shí)額邊滾汗,一臉汗顏,忙道:“原來是夫人,文禮適才口無遮攔,并非有意冒犯夫人,還請(qǐng)夫人見諒?!?p> “我已經(jīng)不是你們侯爺?shù)钠拮?,他的私事,我自然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