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白曉聰明而機警,雖說自稱是萊文先生最差的弟子,但在歐洲掀起的風浪可不小。
自解紅衣女疑點重重,正如死去的張心平說的那樣,T市近幾年并沒有發(fā)生這樣的案件。如今,最慘絕人寰的,也不過是張心平的死。
如果真是亡靈報冤,將錄像寄給白曉,那么亡靈一定是希望查清楚此事,還他一個說法,順便將兇手繩之以法。但這個亡靈卻反其道而行,不讓白曉把此事告訴警方,這讓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白曉雖然不知道答案,但心里有了猜測,在世治,他一直夢見自己身處黑暗空間,聽到有人說話,魔蜥消亡之后,那個夢境就消失了。
可這段時間,他恍如有了特異功能,可以預知未來發(fā)生的命案。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就有人沖著他來了。
只是這個人是誰,沖著他來的目的是什么,他心里沒有答案,不過他卻更加好奇這件事,下定決心將這件事查清楚。
白曉來到沙發(fā)前,從茶幾上取了一張紙,擦掉臉上的清水,開始翻找屋中的柜子,他是真的很想找出幾瓶好酒,來澆灌一下眼下的惆悵。
“在找什么呢?”
白曉嚇了一跳,轉過身去,成美麗穿著睡衣,手里端了一杯茶水,站在他面前,二人近在咫尺,若是有心,身子稍微往前一靠,便可親吻在一起。
“弟弟,最近你是怎么了,怎么總是心神不寧的,”成美麗問道。
白曉并未回答,而是將頭靠在茶杯邊緣,重重地吸一口氣,道:“茶水清澈明亮,香氣鮮爽?!?p> 說完,白曉走到茶幾前,端起裝茶葉的陶瓷罐子,反復搖了搖,試圖將茶葉搖均勻,看清楚茶葉形狀,他抓出一些茶葉,給自己泡了一杯,喝了一口,道:“入口甘甜,但帶有一點霉味,這房子的主人可真會享受,可惜了打掃房子的人不懂得享受,讓這么好的廬山云霧茶發(fā)霉了?!?p>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茶藝好手,”成美麗喝了一口,道:“像我這樣的人,就品不出味道了?!?p> “這么好的房子,若是再有兩瓶好酒,那就再好不過了,”白曉將茶杯放到茶幾上,躺在沙發(fā)上,昂著頭看向天花板,嘆息道。
“叮咚、叮咚”
別墅的門鈴被人按響了,何景熙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跑到門口打開門,門外站著三名警探,三名警探與何景熙溝通了一番,進入別墅中。
一名警探道:“請問哪位是白曉?”
白曉道:“三位領導沒來之前,想必已經調了我的檔案,一間屋子只有我一個男的,那我肯定就是白曉了?!?p> “兩位美女,請你們回避一下,我們有重要的事和白先生談,”另外兩名警探立即驅趕成美麗與何景熙。
白曉對著二人點點頭,二人立馬乖乖上樓去了。那最先開口的警探道:“我姓莫,是專案組組長,與劉忝星劉隊是同學,魔蜥一案他在報告中多次提起白先生的名字,想必白先生有許多過人之處。”
“魔蜥嗎?看來劉隊還真是抬舉我,三位找了我一天,不會只是想告訴我這個消息吧?”白曉問道。
“聽說白先生工作的刊物社,連載的靈異故事很受國人追捧,不知道白先生以為,這些故事里有沒有某些案件的真相呢?”莫組長問道。
白曉道:“莫組長,您別拐彎抹角了,我經不起折騰,你們來,無非把我當成了犯罪嫌疑人。
莫組長,想必你們的尸檢報告已經出來了吧,不然我想我坐的不是沙發(fā),而是審訊室里的老虎凳了?!?p> 莫組長道:“這一點白先生還真是多慮了,可能你會認為我們是飯桶,但我們還是有些本事的,我們通過調查計程車的駛入記錄,早就將你排除在犯罪嫌疑人之外,只是我們在張教授家里找到一些東西,這些東西是有關于白先生的,所以我們才特意找到白先生,希望白先生能夠給我們一個答案?!?p> 白曉道:“不知莫組長找到了什么,我又能幫上什么忙?”
“紅衣碎尸案一直是我們同事心里的疙瘩,此案再次被提及,讓我的老領導丟盡了臉。白先生,你找張教授,主要是問紅衣碎尸案,不知道你對這個案子了解多少?”莫組長笑著問道。
白曉搖搖頭,莫組長笑著將一個檔案袋放到桌上,道:“我請教過劉隊長,他說白先生對案件有獨特的理解,想法天馬行空,但總會讓人眼前一亮,這是當年紅衣碎尸案的案件卷宗復印件,希望白先生用得上,今夜我就不打擾白先生了。”
莫組長說完,帶著兩位同事就要走,沒走兩步他又停了下來,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白曉,說有什么發(fā)現(xiàn),可以隨時聯(lián)系自己。白曉將名片收下,把莫組長三人送出門。
待莫組長三人走后,白曉坐到沙發(fā)上,喝了一口茶。他拿起卷宗研究起來,在歐洲,他養(yǎng)成了一個習慣,把案件當成故事,也是因為這樣,萊文先生不太喜歡,萊文先生認為,案件就是案件,不能與故事混為一談,可四年時間,白曉并沒有改變這個習慣。
既然是故事,就得有故事線,有時間、人物、地點、事件,看卷宗之前,白曉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筆記本,一支碳素筆,在筆記本上寫下時間、地點、人物、事件。
懸疑作家血淚紅衣,原名安妙衣,寫作生涯留下很多靈異故事,可都不是很有名,二〇〇六年五月七日,被人殘害,殺死在家中。
二〇〇六年五月八日,分局接到報警,立即趕往案發(fā)現(xiàn)場,對案件進行全面?zhèn)刹椋@個案件的主要負責人是一個姓閩的老刑警。
老刑警帶著同事趕到現(xiàn)場,現(xiàn)場一片狼藉,屋內全是尸體碎肉,五脹六腑散落一地,饒是見過大場面的老刑警,也有些受不了。
技術人員對現(xiàn)場進行偵查,他們發(fā)現(xiàn)一個非常奇怪的事,案發(fā)現(xiàn)場凌亂不堪,但案發(fā)現(xiàn)場只出現(xiàn)安妙衣的指紋,也就是說,這間屋子除了受害者,并沒有其他人來過。
技術人員在門上找到一枚第二人指紋,后來老刑警對小區(qū)進行排查,發(fā)現(xiàn)這指紋屬于樓下住戶的,他們將犯罪嫌疑人鎖定為樓下住戶。
樓下住戶是一個年輕人,當時也就二十五六歲,叫王顯盛。老刑警將王顯盛帶到局里,對王顯盛進行盤問,這才知道這王顯盛是報案人。
據王顯盛所說,那棟樓修建的時候,排水系統(tǒng)沒有做好,樓上的租戶用水,時常會益到樓下租戶家中。
王顯盛發(fā)現(xiàn)自家廚房被樓上漏下來的水打濕了,便到樓上要個說法,他敲了很久的門,沒有人應答,又試圖將門打開,可門鎖得很死,于是報了警,哪曾想,樓上的租戶被人殺死在家中了。
白曉看完卷宗,發(fā)現(xiàn)卷宗漏洞百出,第一,樓上漏水打濕樓下租戶的廚房,可勘查過程中,細節(jié)寫得很好,卻沒有提到廚房,一個老刑警絕不可能犯下這樣的失誤,即便他失誤了,技術人員不可能不去廚房查看,因為那里很可能是兇手藏匿兇器的地方。
第二,整個案件分析,并沒有提到兇器,也就是兇手是怎么肢解受害人的。
這么多不可能的東西,換來的只有一種可能,也就是莫組長并沒說實話,而白曉手里的卷宗,也是殘缺的。
白曉捏了捏眼角,又一次回憶起那個視頻,很那個視頻拍攝很有水準,絕對是專業(yè)人士所為。想要拍攝這樣的大片,屋內不可能沒有大型的設備,在凌亂的案發(fā)現(xiàn)場,想要移出設備,是不可能不留下痕跡的。
也就是說,視頻是后期制作的,很有可能碎尸案成了懸案之后,有人頻空想象,寫了一個靈異故事,然后將靈異故事制作成為視頻寄給了白曉。
T市白曉的朋友不多,就只有譚雅和常寧,誰知道他的名字呢?他開始回憶起降落T市以后的事,在T市,他只在酒店和面試過程中現(xiàn)露過自己的個人信息,他將所見到的人都回憶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
這時一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世治醫(yī)院里的護士安心,因為她和安妙衣一樣,都信安,她們之間可能會存在某種關聯(lián),于是拿起電話,委托劉忝星替他查一下安心的資料。
做完一切,白曉呼了一口氣,開始燒水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