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安年醒來時,己是次日清晨,她“嗖”的撐起身子,發(fā)現(xiàn)自己竟躺在客棧的房間里。
她揉了揉肩,又發(fā)了陣呆,迅速的起身換了衣衫,沖出了屋子。
她站在樓梯口,看著大堂的一切。
這時,大堂內己有不少的住客在吃早飯,徐安年一眼就瞧見了白子容。
他一身白衫,高貴優(yōu)雅,手里仍拿著一把折扇,徐安年皺起了眉頭,這廝的定情物還真多。
白子容正與一書生交談什么,似乎很專注,嘴角還露著笑容,徐安年朝他下頜看去,如平常一樣的光潔,昨夜之人不是他?
徐安年回憶昨夜的一切,能認識她的人除了這些士子還會有誰?她又看向眾人,仔細觀察一番,隨即又搖了搖頭。
正是這時,肩上被人一拍,徐安年轉過頭來。
“宋兄,你在這里做甚?”
來人是李寶,正雙眼爍爍的瞧著她。
對這位熱情的士子,徐安年破有幾分好感,至少比那陰陽怪氣的白子容讓人愿意接近。然而這位有潛力成為男閨蜜的人,卻讓她大吃一驚。
他的下頜居然有一道血痕。
徐安年如貓見了老鼠撲了上去,捧起他的臉頰左看右看。
李寶嚇得動彈不得。
“是你?”
徐安年的手指滑過他的下頜,引來李寶一身雞皮疙瘩。
“是,我?!?p> 徐安年臉色一窒,半響又喃喃而道,
“不是你。”
這道血痕分明是被利器所傷,比如男子刮胡子用的刀片。
“是我,真的是我。”
徐安年瞟了他一眼,突然覺得一些好笑,她放開他,也懶得與他解釋,揮揮手瀟灑離去。
留著李寶站在樓梯口一愣一愣。
其實在李寶心里己是波濤洶涌,宋懷安果真有斷袖之癖。
徐安年那知李寶心中的想法,她穿過大堂,悄悄瞟了一眼白子容,此人仍在與士子交談,一片云淡風輕。
然而她并不知道,當她的身影閃出客棧時,白子容投來探究的眼神。
昆侖己經傳來消息,宋懷安是蘇州榮縣下河村人,二年前下河村鬧瘟疫,數日之間全村百號口人全部死去,下河村也被官府封了,并焚燒殆盡,只有這個宋懷安因參加院試逃過一劫……不過白子容知道,此宋懷安非彼宋懷安,她一女子之身借用宋懷安的身份是何意?昨夜出現(xiàn)在停尸房僅僅是為了不想輸掉銀子?
她就像一團迷。
徐安年走出客棧,大步朝著一別院而去,因為她早己打聽到消息,那位長公主就住在此處。
這座別院是周太傅的莊子。
徐安年告訴門衛(wèi)她是沈士楨的故人,這才被放了進去。
一路穿花拂柳,門衛(wèi)把她領到一涼亭處,遠遠的就能看見一窈窕女子趴坐在石凳上神色懨懨。
徐安年癟了癟嘴,這就是公主?士楨喜歡的人?那有一點淑女風范,轉眼又難過起來,士楨寧愿喜歡她也不喜歡自己……
出了會神,徐安年進了亭子。
此刻長公主端坐了身子,擺出一幅公主架勢,朝徐安年看來。
“你是士楨哥哥的故人?”
長公主的眼神接觸到徐安年的一瞬間,嗖的站了起來,玉手一指,驚訝道,
“你是那個小子?”
徐安年恭敬的行禮,想不到公主還記得她,這一點倒比士楨強多了。
“正是在下?!?p> “來人,把此人亂棍打出。”長公主突然發(fā)怒,身后的武士隨即圍了上來。
“且慢!”徐安年先是一驚,立馬又鎮(zhèn)靜下來,“我可以救沈公子?!?p> 長公主一怔手臂一揮,武士退了回來,長公主認真的打量著她,不以為然的挑眉言道,
“你能救士楨哥哥,你憑什么救他?”
徐安年呵呵一笑,“若公主能讓在下參加堂審,在下自能相救。”
長公主驚訝的張著嘴,在她看來徐安年一個平凡不過的士子,甚至還十分討厭,怎能夸下海口?士楨哥哥出事后,她向皇兄寫了書信,讓他出面相救,可皇兄說父皇大怒,要嚴辦此案,他不能親自出面,也只能寫封信給蘇頌,讓他秉公辦理,不過這秉公是何意,大家都明白,但是主審薛德志卻一口咬定士楨哥哥與王氏有染,氣得她當時就抽出長劍砍向薛德志,最后被請了出來,那蘇頌也只是干瞪眼,連皇兄都不敢干涉,這小子憑什么能行?
長公主冷嗤一聲,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大怒,
“士楨哥哥明明不認識你,上次在街上,他都沒看你一眼,你果然是個騙子……”
什么沒看一眼,他看了,只是他忘記了。
徐安年暗自想著,自朝的笑了笑,
“我與沈公子己有數年未見,沈公子不認識在下也是理所當然,當年沈公子在蘇州求學,曾拜徐贄門下,在下與沈公子曾同窗一年,有同門之情,他還把玉佩送給了我?!?p> 真正的宋懷安的確與沈士楨同窗一年。
徐安年說完,從懷里掏出了一塊精致的玉佩遞到長公主面前。
長公主疑惑的接過來,玉佩上有一個“楨”字。
“公主若還不信,可拿此玉佩給沈公子,他定是記得的?!?p> 沈士楨幼年拜徐贄門下,眾所周知,因而徐安年的話她倒相信了,見著帶楨字的玉佩,心里的怒氣消了一半。
她清了清嗓子,把玉佩還給了徐安年,又坐了下來。
“你要如何救士楨哥哥?”
“還請公主把沈公子堂審的情況詳細告訴在下,在下將以訟師的身份進入公堂。”
彥夢溪
文文在第有一章有了調整,多增加了一章內容,同時,把徐安年受辱的那章簡寫了(沒辦法,規(guī)定來了),小伙伴們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