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在司正殿吹著。
冷汗在眾官頭上流著。
李清閑靠著椅背,緩緩道:“大家也看到了,這件事從頭到尾跟我李清閑無關(guān)?!?p> 司正殿的氣氛瞬間微妙。
韋庸與葉寒呆呆地望著李清閑。
眾人目光交錯,暗中傳音。
過了好一會兒,余先河看了李清閑一眼,宣布散堂。
許多腿軟的官員慢慢向外挪動。
李清閑跟在周春風后面,與神都司的官員回返。
一路上,所有神都司官員一言不發(fā)。
李清閑看了幾眼,發(fā)覺大家都在懵逼中,鬧不明白怎么回事。
李清閑也不清楚,于是跟著周春風回到春風居。
等周春風坐下,李清閑笑道:“謝謝周叔在司正殿維護我,周叔永遠這個!”
說著豎起大拇指。
周春風一臉嫌棄道:“有別的事沒有?沒有快點去修煉,幼妃今天去皇宮給太后請安,下午回來順路指導你,我已經(jīng)定下甲八號小校場,那里有法陣保護,夠你施展雷法。”
“是嗎?那我回去等著……不過,這次行動怎么由內(nèi)廠主導,是不是出了意外?”
周春風望向窗外,半天來了一句:“皇上馬上大壽了?!?p> 李清閑暗道這幫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說什么都遮遮掩掩,直接說明白能死?。?p> 李清閑站在原地思考片刻,恍然大悟。
看來,葛朝那幫人,是想在太寧帝大壽那天搞事。
這種驚天大案,只能讓內(nèi)廠主持。
李清閑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桌子,搖搖頭,正要走,腦海浮現(xiàn)葛朝那幾個少見的命格。
李清閑輕咳一聲,道:“周叔,這葛朝說不定還有別的秘密,要不您跟掌衛(wèi)使和閻大人說一下,讓我跟他談談,觀命望氣,再套出點情報。”
“你想要他的命星?”周春風一眼看穿。
李清閑微笑道:“我只想推演他的命格,他的命格很奇特,對我以后命術(shù)作用很大。我保證,肯定能推演出新東西?!?p> 周春風狐疑地看了李清閑一眼,想了想,道:“我去找一下掌衛(wèi)使和閻少監(jiān),至于行不行,不一定?!?p> “反正這種要犯都關(guān)在詔獄,我也是詔獄的一員,幫助朝廷深挖情報,義不容辭?!崩钋彘e道。
周春風點點頭。
李清閑辭別周春風,前往甲九房。
一路上,一些夜衛(wèi)要么恭恭敬敬,要么指指點點。
走到巡街房,一半夜衛(wèi)遠遠站著,另一半不怕死的呼啦啦圍過來。
“李隊,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聽說周春風周大人為了保你,拍案而起,動用內(nèi)廠勢力,抓捕葛朝?”
“也有說是您有大背景,您背后的大人物看不下去葛朝無法無天,才動的手?!?p> “李哥,您這手可真狠,聽說把詔獄司的小官都嚇著了。”
“現(xiàn)在衙門里都傳開了,說您心狠手辣,就因為葛朝與您有些小摩擦,公報私仇,調(diào)內(nèi)廠抓人。”
李清閑哭笑不得:“這都什么跟什么啊,沒有的事。這件事跟我毫無關(guān)系,就是碰巧?!?p> 眾人紛紛撇嘴。
“得了吧,這才不到一個月,您就拿下三個七品官了。知道財司背地里怎么叫您嗎?七品克星?!?p> “照這樣下去,不出一年,整個夜衛(wèi)的七品官都得讓您抓進詔獄。”
“現(xiàn)在三七了,不知道多少天能過百七?!?p> 李清閑笑罵道:“去去去,一個個閑出屁,別在這里胡說八道。最后說一句,這件事跟我無關(guān),我沒那么大能量,我就是普普通通小夜衛(wèi)?!?p> 在眾人的白眼中,李清閑回到甲九房。
韓安博與于平跟進,豎起大拇指道:“原來你早有準備。”
李清閑無奈道:“這事真是巧合,我沒想到內(nèi)廠竟然當眾抓人?!?p> “也就是說,你早知道內(nèi)廠要抓葛朝?”韓安博微笑道。
“我可沒說,都是你瞎猜的?!崩钋彘e道。
韓安博笑了笑,道:“這種事,真真假假,其實挺好。至少以后那些蒼蠅蚊子,不敢得罪你。”
“也是?!崩钋彘e道。
李清閑翻開道書,慢慢看著。
下午休息的時候,迷迷糊糊中聽到周春風的侍衛(wèi)來叫人,一骨碌爬起來,洗把臉,抓起《五雷正法集注》跟著侍衛(wèi)前往春風居。
午后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得天地白亮。
進了大門,沿著石子小路繞過照壁,眼前浮現(xiàn)一個綠意盎然的小荷花池。
碧綠的荷葉鋪在池塘上,托著一朵朵嬌艷的荷花。
院子假山流水,高樹低草,宛若田園。
田園小院的盡頭,春風居的木門木窗敞開著。
午后陽光落在窗邊的白裙少女身上,照得她耀眼奪目。
她正抬起纖纖玉手,一只粉色蝴蝶落在食指指尖,輕輕扇動翅膀。
窗戶宛若畫框,女子好似畫中。
眸子靈動,目光專注。
眸子一動,少女望過來,清清冷冷的絕世容顏輕輕點了一下頭,便轉(zhuǎn)身往回走,黑發(fā)與兩條白色長頭巾垂下,輕輕晃動,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李清閑不高興了,邊走邊道:“幼妃姐,這才幾天不見,怎么就不認識我了?你這是提……天尊令還沒給我呢?!?p> 唰……
一塊牌子從窗戶飛出,李清閑伸手接過。
像是黑鐵質(zhì)地的牌子,巴掌大小,正面只有一個“令”字,周圍云紋交織。
背后刻著“天霄派”三個大字。
李清閑走進春風居。
就見寬大的桌子后面,高大的椅子上,姜幼妃挺直小胸膛,一臉嚴肅正坐。
周春風身材高大挺秀,無論是桌子還是椅子都量身定做。
小小的姜幼妃坐在上面,越發(fā)襯的她嬌小玲瓏,宛若周春風家未成年的小女兒。
李清閑輕咳一聲,道:“幼妃姐,咱們什么時候開始修煉雷法?”
“聽周伯伯說,你即便有神霄雷種,也無法‘冊封內(nèi)神’?”姜幼妃一板一眼說著。
李清閑坐到桌子前,將《五雷正法集注》放到姜幼妃面前,點頭道:“我完全按照這書的內(nèi)容做的?!?p> 姜幼妃點點頭,翻開書,一頁一頁快速翻著。
李清閑難以置信,自己看一頁書少說半刻鐘,她只掃了一眼就能看懂?
翻看了百多頁,姜幼妃才停下,靜靜坐著。
過了好一會兒,她又重新快速翻了一遍,才合上書,李清閑問:“你剛才在想什么?”
“看完書后,要回憶里面的內(nèi)容,提煉綱領(lǐng)要點,分門別類整理,比較過去所學,思考在什么時候怎么使用,最后翻書印證,查缺補漏?!苯族?。
李清閑一聽就頭疼,這不得把腦子累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