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進帶著李媽一行站在狼山半山,看那保長、鄉(xiāng)紳、還有衙門的師爺和小吏忙著測地。
李媽抖著手帕,抹了下汗水,道:“前后花了老娘100兩銀子,買了這么一塊淤積地,到處都是水坑,地勢這么低過兩年漲大水沖了怎么辦?!?p> 高進笑道:“雖然這是江北,但是熟地早已有主,是買不到這么成片的。這塊地剛淤出來沒多久,要不縣衙能以這么便宜的價錢給我們。”
陳家三郎陳智接著道:“這塊地,是父親托族里的三叔以族里人口歸宗的名義通融來的,好就好在算是灘涂,今后不用繳稅的,仔細看這里面倒可以整理出幾十畝差地。”
高進笑道:“狼山和劍山中間,靠狼山這塊地是我的,靠劍山、軍山那頭四百畝是你的,那邊那塊地勢更高點?!?p> 陳智不好意思的說:“這個是族里的意思,畢竟肥水不落外戶,我家里不拿族里通不過的?!?p> 高進道:“無妨無妨,這邊地勢低,在這山南半腰補了我十畝宅基地,我倒可以修個大別墅住住?!?p> 李媽看了無趣,對高進道:“不管了,反正今后你做主,老娘只管算銀子。二娘、三娘,跟我去上面寺院燒香去。”
李媽扭著屁股,帶著眾女轉(zhuǎn)身上山去了。王啟年看著高進莞爾一笑,帶著達春、吉仁泰屁顛顛杠著箱籠追了上去。
三郎陳智笑道:“城里的物業(yè),也都找好了。離碼頭近,打通了四家院子,我們?nèi)易∠?,還有一家臨街的正好做店面。各家修個共用的走廊,方便聯(lián)系。后院俱有兩進的小樓和花園,每家十來人常住是沒有問題?!?p> 高進嘆道:“這可要了三百兩銀子,讓你二哥用心督著,早日完工,這邊工程開工后可要用銀子了?!?p> 三郎陳智道:“二哥正看著呢,大哥在這邊整修老宅,規(guī)整老宅附近置的肥田,都花了不少銀子。父親大人雖然在家整理筆記,但也常叮囑說城里的醫(yī)館要早日開?!?p> 高進笑道:“張郎中不幫著你二哥?!?p> 三郎陳智笑道:“張郎中在城里,一邊忙著用高少爺你的那個蒸餾器造了很多酒精,一邊忙著用你上次說的辦法制作碘酒,比我二哥都忙?!?p> 高進笑道:“還有幾十年安穩(wěn)日子,自然開心。我們走,去看看那撫臺平倭碑?!?p> 八月流火的夜,高進啃完半塊西瓜,感嘆到達南通這半月來銀錢如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算算明天要開始建莊子了,萬事千頭萬緒,累死了,難道我是苦逼的種田流。
正想著,李媽娉婷而來。高進疑惑的看著。
李媽拿手絹捂了下口,努力最溫柔的呵呵一笑。
高進看李媽臉上一陣變幻的笑容,心中一突突,壞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試探道:“娘,有何事?”
李媽捂住嘴,不好意思的做少女狀。高進寒毛倒立,有大事件。
高進向后跳起,兩手向前,做防衛(wèi)態(tài)勢:“娘,倒底何事?”
李媽紅著臉道:“這都安定下來了,你是不是和小桃圓房??!娘選了個黃道吉日?!?p> 高進雙手做來回拳擊狀,道:“肯定不止此事!”
李媽繼續(xù)紅著臉道:“二娘、三娘同日里就辦個過門,小桃輩分低,她們都做妾?!?p> 高進心里一緊,道:“肯定還有。”
李媽低頭紅臉道:“碧蓮不肯,說是大家都可以做妾,為什么她不可以,所以碧蓮也要同日里過門做妾?!?p> 高進心中一寒,道:“沒有了嗎?!?p> 李媽低頭紅臉?gòu)尚叩溃骸斑€有你娘。”
高進兩腿麻倒,坐倒在一長條凳上,駭然道:“你也要做妾!”
李媽兩眼瞪圓,上來一大耳刮子:“臭小子,你一天娶四個,老娘就不能樂樂?!?p> 高進頹然道:“可是這是世俗不允許的?!?p> 李媽怒道:“你難道要老娘為你樹個貞節(jié)牌坊!”
高進低聲道:“你可以找王啟年嘛,他不是很喜歡你嗎?你就把我當(dāng)個p放了吧?!?p> 李媽奇怪、驚奇、轉(zhuǎn)憤怒道:“找王啟年,放了你,你個臭小子,想哪里去了!”
高進轉(zhuǎn)身就逃,李媽抄起棍子狂追。王啟年、碧蓮一眾人等在門縫里看這對奇葩,風(fēng)中遠遠傳來高進的呼喊:“這個可以有,哎呦誒,輕點,好痛的,娘!”
眾人一哄而散,碧蓮高興的隨著眾人簇擁著小桃給她準(zhǔn)備物事。
王啟年則高興的拍了拍巴雅爾的肩膀:“放開點,兄弟!碧蓮人品雖然好,但是有主了?!?p> 巴雅爾有點難過的憨憨一笑:“高少爺一家都對我有恩,碧蓮照顧我那么久,在我心里和仙女似得?!?p> “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這個不可能,但是看到她過的開心,我也知足了。”
王啟年笑道:“流民里有不少未嫁的女子,趕幾天有看的順眼的,我?guī)湍闳ヌ嵊H。”
“謝謝王管家,碧蓮也和我說了,要我娶妻生子,早日像你王管家一樣做個好管家?!?p> 王啟年笑道:“走,喝酒去?!?p> 鞭炮轟鳴,高進和王啟年、王福等人如“讓什么飛”里縣長登臺一樣走出站在在臨時搭建的土臺上。
王福的大兒子王臘根大聲對下面黑壓壓的幾百號男男女女道:“每天管二頓飯,頓頓有肉,工錢工程完了一總結(jié)賬,能干的留下,不能干的滾蛋,能做的上來簽個契子。”
高進看著準(zhǔn)備監(jiān)看簽約的王福,這漢子身子硬朗,養(yǎng)了半個月,沒有完全康復(fù),但也爭著出來做事,滿心欣慰。
王啟年道:“昨日里,李媽已經(jīng)和王福一家簽了契子。王福任高家莊管家,他的三個兒子任大管事,其余的分別擔(dān)任管事或隊長,陳家三郎陳智做師爺負責(zé)記賬?!?p> 高進笑道:“陳大儒一點也不迂腐,大兒子負責(zé)看好購置的田產(chǎn)兼顧?quán)l(xiāng)里的醫(yī)道,二兒子和我們在城里開醫(yī)館,三兒子放到我這里說是隨我打磨。哈哈!”
王啟年笑道:“都不蠢,知道少爺?shù)潞?,也不會虧了他們,將來有財一起發(fā)。”
陳大儒正寫書那,忽然打了個噴嚏,自顧遺憾的嘆道:“別以為我歲數(shù)大,就睡的死!哎那晚還是膽小了,我是看你們弄這大動靜,不敢出頭。這般大事都能過去,前程不可限量?。 ?p> 陳大儒說著放下筆墨,想道:“不行,上次沒能加入,少了個投名狀!怎么讓三兒和高進的關(guān)系再緊密點呢,回頭我要再提點下三兒!”
陳大儒這邊思考完繼續(xù)寫書,那邊臺上,高進愕然的看到,臺下轟的一聲,場上黑壓壓的男女都向臺前沖來!